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落雪无痕 > 第一百六十七章天官赐福
    话罢,一直处于暴怒中的大鸟滑出袖中的短刃就开始朝跪在第一排的人动手,他邪勾着嘴角走到狄冥和幽冥的身前,手起刀落直接将二人的脑袋给割了下来,随手丢到了同王那群人的身前。yujue

    那几个女眷瞬间就吓得缩成了一团,哭喊成一片,蓝汐姑姑见状直接厉声一句:“都给我禁声,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敢声张,谁若再敢哭喊一句,直接处死!”

    顿时哭喊声止住了,变为无声的抽泣和惊惧的颤抖之音,大鸟接着又处决了重伤的苍山两大长老,这两个人早就应该消失了,故而在大鸟动手时,老爷子深深的邪睨了他们一眼。

    当大鸟走到那个罗刹门的大弟子昼颜面前时,他冷笑了一声撤到了一边儿,身后的老七纵身上前,看着昼颜嘴角溢出的鲜血就轻蔑道:“看来单于劦的死,还是没能给你们一个教训啊,罗刹门果真是日落西山,死期将近了,说吧,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昼颜无所畏惧的笑了笑,擦拭了一些嘴角溢出的血渍,朝着高阶上的小北看去,“嘿,姑娘,在下的易容术从未被人识破过,你究竟是从哪里看出破绽的?”

    高阶上,小北漠然的勾了勾嘴角,声音清冷华贵,“你误会了,你的易容术没有任何破绽,我也并未发现你有何不同,我方才不过是在诈你罢了,你自诩过高,岂非知攻心伐谋,不战而胜!”

    昼颜猛然哈哈一笑,又咳出一丝鲜血,老七摇了摇头邪气的走过去一刀割断了他的脖子,场上阴鸷的气氛越来越浓烈,和上空以及周遭传来的喜庆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血流成河,大鸟在屠尽最后一个人之后,高阶之下跪着的便只有同王那一群人了,他们已经意识到死亡的来临,所有人都是惊惧的无法言语。

    赫连中希突然炸裂起来,朝着上首的赫连玦就喊道:“你敢杀我,我乃嫡皇子亲王,大夏律例刑不上大夫,祸不及皇嗣,无凭无据你何敢诛杀与我,赫连玦,你这个色令智昏,弑兄无道之人,我要见父皇,我要见父皇!”

    他大声的嚷嚷着,周围人人纷纷摇头斐然,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是如此不知进退,可见真是死有余辜了,完颜瞳上前就是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大声斥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直呼殿下名讳,对殿下妄言,什么大夏律例,太子殿下就是大夏律例,身为赫连皇室的子嗣,你不懂何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吗?”

    赫连中希被他打得脑袋一偏,嘴角就溢出血来,他惊惧到极致,大口喘着粗气,火神转着手中的短刃就要上前动手,只是刚走一步就听到乾安宫内传来一声宫人唱报。

    “陛下驾到!”

    众人回头望去,就看见被贴身侍从扶着的陛下从乾安宫里疾步走了过来,赫连玦见状,脸色立刻就不好了,凌冽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陆大人。

    陆大人急忙颔首走到陛下身前问道:“陛下,此处风大,您怎么来了,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放肆,你少管朕,宫里发生如此大事,你如何能瞒得了朕!”陛下说罢就不顾阻拦的朝前走了过来,但是看到满地的尸首还有同王那些人的时候,眼中就迸射出了浓烈的怒意,和从未有过的失望之情。

    他气的微微喘息,胸膛起伏的问着身旁的赫连玦:“太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赫连玦理都不想理他,默不作声的扬了扬下巴,目不斜视的睥睨着下边儿的人,一旁的陆大人赶紧上前一步解释道:“陛下,这就要问同王殿下了,今日上元佳节之夜,同王殿下先是派人在南宫外臣花园放火,再是在总政处三十六司生乱,接着就有一帮不法之徒潜入皇城欲行刺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究竟是何意图,怕是只有同王殿下知晓了。”

    “混账!”陛下怒声喊了一句,朝着高阶之下跪着的同王就问道:“老五,你说,可有此事,说!”他不可置信,一来是不相信老五有这个胆子,二来也不相信他有这么大的能耐。

    同王战战兢兢的强忍着惊惧,拼尽全力的冷静下来,他似乎是看到了一丝活命的希望,急忙喊道:“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不知道此事,并非儿臣所为,想来是太子殿下容不下儿臣的生母,也容不下儿臣,所以才故意构陷儿臣的,父皇明鉴!”

    他喊罢,身旁的几个人也都纷纷喊冤起来,打定主意的矢口否认,第一道台阶上的四军主帅不屑的冷哼起来,拓跋飞泓直接厉声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殿下故意构陷你,说谎也要找好说辞!”

    耶律雄基更是满目鄙夷,愤概道:“赫连氏人杰鬼亦雄,竟然会生出你这号愚昧之人,你生母忤逆谋反,叛国生乱,你如今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不仅勾结外贼叛国谋逆,竟然欲行刺储君犯上作乱,想来当初就不该留你等一命,招来如此祸患。”

    他说罢,完颜茨实便立刻转身朝着圣上俯首道:“陛下,眼下宗室族亲文武百官还在家宴殿,皇城内并未声张惊扰,此事还需尽快处理决断,否则消息一传开便是皇室丑闻了。“

    “末将附议!”百里涂缰大声喊道:“五皇子同王忤逆谋反,勾结外贼,犯上作乱,还请陛下尽快决断!”

    四个人同时对陛下咄咄相逼,他们是在逼着陛下做决断,逼着陛下对此事速战速决,陛下不停喘息着,拧眉沉寂了半响才朝着下面问着:“同王,朕再问你最后一遍,今天这件事是否和你有关!”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冤枉,儿臣如何有能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满朝文武皆是对太子殿下唯命是从,自然会不顾一切的构陷儿臣,他们想要冤死儿臣啊,父皇,父皇您一定不要被他们蒙骗了,父皇!”同王大声控诉着,声泪俱下的模样仿佛真的冤枉他了一般。

    陛下心中自然是知道,太子殿下不可能去冤枉他一个不起眼的皇子,他太了解太子了,若不是做出触及他逆鳞之事,他根本不会放纵这个愚昧无知的老五到今日酿成大祸。

    但是老五毕竟是他的儿子,往日想着他生母的事儿处罚的过于严厉,导致他母族的人尽数全无,平日里无礼跋扈一些倒也不予计较,可是如今冒犯储君和储妃,那便是他也保不住的了。

    “太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皇室做事历来讲究心服口服,你们说的这些罪名可有证据,若是无凭无据,断然不能仅凭猜测就定罪的。”

    陛下的话问完,别人还没说话下面的同王就跳脚起来:“父皇,他们没有证据,他们就是要冤死儿臣,父皇,父皇救命啊!”

    一旁的陆大人立刻提声道:“同王,太子殿下本无需证据,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规矩,皇室里头犯了规矩的就得一律按照规矩来。”

    说罢,他手一挥示意下边儿的蓝汐姑姑可以开始了,蓝汐姑姑得到指示后立刻俯首称是,然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展示在众人面前。

    “朝宗二十九年冬月,东辽皇室附属江湖门派,苍山和昆仑等人利用年关对外通商蒙混入境。”蓝汐姑姑拿出第一份关口查验文书,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并且将文书递给一旁的禁卫军。

    “朝宗二十九年腊月,外族之人利用同王府回京述职之便,得以入京布局,且在中都京畿司察觉异样时,利用三公主和十五公主的身份之便谋害先翰林院掌院大学士拓拔修,试图搅乱京都局势,吸引视线。”

    蓝汐姑姑说完再次拿出几封书信,递给一旁的禁卫军,示意他提交给圣上,“同王殿下,这几封便是从你同州王府上搜到的和外贼联络的书信,还有关口查验文书,以及你与三公主和十五公主密谋此事的密报,你可认啊?“

    陛下拿到书信后只看了一眼就已明白了全部过程,他不可置信的踉跄退后了一步,顿时气的头脑发晕,胸膛起伏。

    他愤恨着大声斥道:“混账东西,大学士为国尽忠半生,竟是尔等谋害的,如此大逆不道已然是罪无可赦,尔等还敢狡辩!”

    他身体打颤,还好被一旁的侍从扶住了,同王和那几个公主面如死灰,铁证面前不敢狡辩,但是也不愿意如此就放弃妥协,故而各个都是面红耳赤的踌躇不安。

    “父皇,儿臣不知,单凭几封书信就要定儿臣的罪,儿臣不服,书信可以作假,人亦可以作假,这有何奇怪的,父皇明鉴啊,父皇!”

    同王咬死了这件事情跟他没关系,他惶惶不安的样子已然是昭然若揭,围观的众人都是不屑的看着他们。

    蓝汐姑姑也不着急,嘴角漠然的一勾又继续问道:“同王不承认是吗,没关系,总政处掌握的证据,不止如此。”

    说着她又拿出第三封书信出来,“你们假意给云妃的十三公主说亲,实际想利用她来拉拢和威胁二皇子赫连中阙,好让今日的行动有中都守备军来协助,那你们获胜的几率就更大了,对吧?我手上的是同王妃给二皇子的传信,上面每一个字可都是大逆不道之言,同王可认啊?不止如此,还有你在除夕宴上的故作姿态,是为了撇清外贼已然潜入皇宫的事实,扰乱众人的视线,还有今日的南宫生乱,全是你们煽风点火,里应外合之举,这一桩桩一件件,小臣手中都有证据,不仅铁证如山,还有数名人证,从你同王府的幕僚,府幕,家眷,到皇宫内潜伏的细作,特勤,内应,此刻全部都在禁卫军昭狱中写认罪书,本着顾全皇室的颜面才没有将事情闹大,若您还是冥顽不灵,那这最后的体面怕是也顾不成了。“

    蓝汐姑姑的声音清冷决然,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字都直插灵魂,震耳发聩,她看着面如死灰的同王等人,冷笑一声:“同王但凡清醒一些,就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在皇宫是瞒不住的,你可以嘴硬,但是你的家眷和族亲们可嘴硬不了,拖去昭狱随便用点儿刑,想来不招也会招了。”

    下面的人惊惧颤抖,泣不成声,台上的人已经没有耐心在继续看下去了,陆大人朝着气急的陛下俯身开口:“陛下,此事乃皇室丑闻,切不可惊扰宣扬出去,五皇子一脉勾结外贼,犯上作乱,忤逆谋反,大逆不道,依照皇室律法”

    “混账东西,你们这群忤逆不孝之子,如何堪为我赫连氏子孙,实乃皇室的耻辱!”陆大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陛下给截断了。

    陛下气急败坏的怒吼着下面的人:“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如此蠢笨不堪,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为何?”

    同王踉跄着匍匐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大喊着:“父皇,儿臣知错,儿臣知错了,儿臣并未故意勾结外贼犯上作乱,儿臣是听信谗言啊,父皇,儿臣的生母死的不明不白,儿臣心中难平愤恨,所以才会被人蒙蔽,儿臣不敢行刺储君,不敢忤逆谋反,儿臣不过是想让太子妃离开西夏而已,父皇,儿臣知错了,父皇饶命啊,父皇,儿臣再也不敢了。”

    “糊涂东西!”陛下大怒,“你生母戕害皇嗣,谋害储妃,她是罪有应得,且这件事铁证如山,她司徒氏一族供认不讳,你如何知晓是不明不白,你如此眼盲心瞎,不辨是非,不知对错,竟也敢妄图谋害储妃,简直是罪无可恕,不知死活。”

    说罢,他气愤的看着陆大人开口:“传朕的旨意,五皇子生性愚钝,听信贼人谗言险些酿成大祸,给朕剥去他的亲王服制,连同三公主和十五公主一起贬为庶人,除去皇室玉碟。”

    陆大人闻言身子动了一下,但是并未行动,而是悄悄的看了一眼沉默已久的太子殿下,高阶之下的人纷纷喊着父皇恕罪,儿臣知错云云,但是已经没有人理会了。

    陛下看陆大人一动不动,就知道太子的意思了,他侧身过来朝着赫连玦沉声道:“太子,此事好在没有酿成大祸,储妃也安然无恙,朕也将他们贬为庶人,这件事情毕竟涉及到皇室的颜面,就此揭过吧!”

    陛下似乎已经看出了太子殿下想要除之后快的心,他生性淡薄做事讲究一劳永逸,斩草除根,如此滔天大罪,他是万万不会手下留情的,可是这些人到底都是亲生兄妹,他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子孙互相残杀呢。

    见太子不说话,也没有要妥协的意思,陛下又继续耐着性子说道:“玦儿,朕年事已高,不愿看到皇室再起纷争杀戮,你何故非要赶尽杀绝!”

    赫连玦冷哼了哼,凌冽的眸子闪着精光,没有任何温度的瞥了瞥眼睛,场下的大鸟立刻转着短刃再次上前,陛下见状大惊失色的喊道:“住手!”

    而后猛然朝着赫连玦身旁的麋赤雪开口:“丫头,他们对你造成不了任何威胁,朕也将其逐出皇族,丫头!”他知道一品堂的人是不会听他的话的,眼下也就只有太子妃可以劝动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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