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圆圆表情不似作伪,余吉利转向有些紧张的赵启明二人。

    “要不,你俩背一下三字经?”

    赵启明和赵文成相视一眼,一起背了起来。

    等他们都背了一半了,余吉利便叫停。

    这背得如此流畅,显然背完也不在怕的,是他忘了,这个小丫头是个有成算的,说要明年考童生,那三百千自然是没问题的。

    余吉利又问了几句千字文的释义。

    两人都掌握得不错,倒是他先入为主了。

    他本来想让他们写几个字的,一想,他好像就真啥也没带就跟着宋圆圆来了。

    咂巴了下嘴,只能作罢。

    余吉利看向宋圆圆,“童生试除了三百千还有策论和算学及诗赋,今年童生试在二月底,两个月的时间……你们学过这些吗?”

    刚刚放松下来的两人又重新紧张了下来,“没,没有。”

    圆圆倒是给他们看过一些文章和诗赋,但是也只是让他们通读背诵。

    还有算学,宋康为岳父守孝那三年倒是教过,但,说是学了可以当账房的。

    科举和账房,应该……不一样吧。

    余吉利插着手,看看赵启明二人,“若只是想考童生,倒也不难。”

    听到这,宋圆圆弯弯嘴角,这个先生果然拐对了。

    “这样吧,你们今日把笔墨纸砚备齐,明日便过来上课吧。”余吉利继续道。

    赵启明和赵文成看向宋圆圆,见她点头,一起作揖恭敬地对余吉利回了个:“是。”

    余吉利昨日早就从桂瘸子那里知道,宋圆圆收了两个徒弟,见他们如此,倒也不意外。

    等二人走后,余吉利看着还没走的宋圆圆,“你还待这干嘛?”

    “先生都不问问待遇束修之类吗?”

    “不用不用,反正饿不死我就成,你是大忙人,你有事赶紧忙去吧。”

    宋圆圆见他一副巴不得他快点走的姿态,倒是好奇了,“我倒是没事,先生刚来,我理应尽尽地主之宜,难道先生有急事?”

    “尽什么地主之宜啊,咱们谁不知道谁,行了行了,我去找桂瘸子用早饭了。”

    说完,余吉利也不管宋圆圆,背着手,溜溜哒哒地走远。

    宋圆圆不由得好笑,带上院门,也随后走了出来。

    刚出门,就见一群人拿着锄头棒子之类的工具,气势哄哄地往村头走。

    不会她家又怎么了吧?!

    宋圆圆心内着急,拔腿就跑。

    “圆圆,圆圆,你等等,你干嘛去啊?”跑了两步,后面有人叫她,是货郎媳妇的声音。

    她此时心如擂鼓,根本不敢停下,恨不能还要再跑快些。

    “你说这孩子怎么了?你快点,快去看看。”货郎媳妇坐在牛车上,着急地催促赵启发,“你快点,快点撵上去看看。”

    赵启发挥动鞭子,大黑牛“哞”地一声小跑起来。

    不过须臾,就追上了宋圆圆。

    货郎媳妇不待牛车停稳就跳了下来,一把拉住宋圆圆,“圆圆,你去哪?”

    宋圆圆还在挣扎着往前。

    货郎媳妇见着宋圆圆一副被魇着的样子,慌了神,紧紧地抱住宋圆圆,“当家的,当家的,你快来!”

    赵启发扔了鞭子,也不管牛车了,直接跳了过来。

    他还没走近,宋圆圆就直接眼睛一闭,晕厥了过去。

    这可把夫妻俩吓得够呛,赵启发一把抱起宋圆圆就往宋家跑,货郎媳妇边跑边急得直哭。

    前面那些拿着棍棒的人见赵启发夫妻抱着个孩子跑来,一看是宋圆圆,也慌了,跑得快的,赶紧去宋家报信。

    老拐的马车早就到了,宋老太得到消息,赶紧爬上马车,从赵启发手里接过孩子就往县里去。

    “当家的,这可怎么办,如果我不叫住圆圆,她是不是就会没事?”货郎媳妇已经哭成了泪人。

    赵启发揽过媳妇的肩膀,他现在心里也乱得很。

    “我去跟二叔说一声,我们不去蓬安县了,我们去县城看圆圆。”赵启发道。

    “好,好,你快去,快去。”

    话落,村长已经走了过来,“不用跟我说了,我都知道了,你俩去吧,你二婶也跟你们去,让启达赶牛车送你们。”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去。”张寡妇得到消息跑了过来,身上的围裙都没解,显然刚刚在做饭。

    村长点点头,表示同意。

    牛车就剩一辆了,去蓬安县的人就要减少一些,与宋家亲近的人家都没什么心思了。

    外姓有些人家本来就不愿意去,现在有了机会,马上主动放弃。

    赵家、吴家的人是不得不去的。

    最后十来个汉子拿着家伙坐在牛车上,只不过一早上酝酿的那股怒气,此时早已消散。

    这几个月,宋圆圆带着他们,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一天比一天有希望,这孩子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呢?千万不要有事啊!

    整个赵家沟村,也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这贼老天,真的就可着一家人欺负吗?

    而被众人担忧着的宋圆圆,终于在宋老太快要掐破她人中的时候幽幽转醒。

    “嘶~”她伸手捂着上嘴唇,眼泪都疼了出来,“奶,你对我做了什么,啊啊啊,好疼。”

    一直绷着的宋老太,听到孙女的声音,忽然就活了过来,她紧紧地抱着宋圆圆,好似怕她突然会消失。

    宋老太越箍越紧,宋圆圆都疼得要呼痛时,只觉得脖子一凉,有泪滑落。

    宋圆圆要挣脱的手,慢慢收拢,回抱着宋老太,轻轻拍着她的背。

    拍着拍着,感觉到宋老太身体突然一僵,抱着宋圆圆的手松开来。

    宋老太把宋圆圆放到车厢躺平,双手左右开弓,抹了一把脸。

    “你怎么会晕倒,是哪里不舒服?”宋老太尽量表现得平静些。

    宋圆圆也想到了之前的事,着急地爬起来,又带起一阵眩晕,宋圆圆顾不上,急着问,“奶,他们拿棍棒上我们家干什么?我们家出什么事了?”

    宋老太满脸问号?

    谁上他们家了?什么棍棒?

    待搞清楚宋圆圆说的是什么,宋老太有些心疼又有些头疼。

    “哪个告诉你他们是上我们家的?人家那是去宝珍的婆家,蓬安县钱家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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