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洵的事情，他并不操心。
至少，鹿霆在看到这样的消息的时候，一定会采取行动。
唯一麻烦的事情是，宋知行……
“吱——”
门打开的时候，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宋知行身子抵在窗户门框上，窗户是开着的，正好在刮风，他头发一吹一吹整个人看着有些慵懒。
鹿霆站在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抛，“咚——”地一下发出沉闷的声音。
宋知行掀起眼皮看着他，嘴角勾了勾，他整个人斜靠着，他两只手都被拷着，就是这样也还是固执的把手搭在窗框上，“来了？”
他整个人的动作都极其慵懒，慵懒到恨不得上去揍他，把人揍到鼻青脸肿才好。
鹿霆看了他一眼，拉过椅子，笔直地坐了下去，随后翻开了卷宗。
宋知行看了一眼边上随行的两个警察，警服穿在他们身上规规整整的，跟着鹿霆一起坐了下来，看起来是真的打算给他来个三堂会审。
“你是什么时候参加的卧底任务？”
鹿霆的声音清冽至极，缓缓在空气中响起。
“08年年底。”
“也就是说，你还没毕业就已经参加了卧底任务是吗？”
“是。”
“谁给你安排的任务。”
“……前任市局局长方万清。”
鹿霆倏然抬起眼睛看着他，他手里还保持着翻阅档案资料的动作，“11年七月一号你在哪？”
宋知行：“……”
“你想说什么。”他把话题一转，后背一直抵着通风口，衣服最里面的背心已经湿透了。
鹿霆看了他一眼，然后从牛皮纸袋里抽出一叠照片，他单手夹起一张对着宋知行道：“我想问问你，这个是什么。”
宋知行看着那张照片眼眸眯了眯。
照片里，宋泽正和东南亚的头头站在江边，照片照的角度极其隐晦而且模糊，只能隐隐看着宋泽是在跟对方握手。
宋知行再次抬起眼睛逼看着对方，嘴角勾了勾却感受不出任何一点笑意，“这能说明什么？这什么也说明不了。”
鹿霆缓缓放下照片，那张照片就躺在桌子的中央。
“干卧底的逢场作戏是难免的，”宋知行抬起眼睛扫视几个人一圈，“就凭这张照片，就在这跟老子扯东扯西怀疑老子，老子在外头拼命的时候，你们倒不像娘们似的跟我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时间倒退到11年7月1号。
还在办公室办公的宋知行，赶在天亮之前，终于结束了工作总结。
电脑显示器泛着亮光，上面的图片血腥而残忍，视线里可以看到的是一张已经开膛破肚的孕妇肚子，里面还有一对尚未成型的婴儿。
而凶手却是孩子的丈夫。
原因很简单，其中的一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在医学遗留问题上来说，能够产生这样的现象简直是万分之一的概率。
无法接受这样结果的男人，在愤怒之下直接杀害了女人连同孩子。
宋知行看着那几组图片，忽然想到在抓捕时男人的话，“我很爱她，真的很爱她，但是为什么她要背叛我？”
天已经蒙蒙亮了。
宋知行站起身，他浑身酸疼，活动了一下已经僵到不行的脖子，视线里全是灰白白的天空。
“所以，你要杀了她，哪怕这个肚子里有一个是你的孩子？”
他当时是这么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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