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手,还要握到什么时候啊?”沈弦乐抖了抖手,说了句。

    柳晏宸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唰的一下缩回手,口中还歉意的说,“子弦失礼了,主娘勿怪。”

    “没事。”沈弦乐看了他一眼,人挺好的,就是她现在对上京男人有点喜欢不起来,满脑子都是秦淮月那货口中的换夫。

    上京的男人要不起,看不住的!

    沈弦乐没有回应柳晏宸感情,岔开话题说道,“你之前不是说要带我去风景好的地方拍照吗?什么时候去?”

    柳晏宸温声道,“现在就去,主娘请随我来。”他对她,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

    沈弦乐被他带着,在几处没人注意的地方拍了几张照,后宫他是进不去的,只能在大殿这边,一边走还一边给她介绍各个宫殿的名称和作用。

    一直到出了皇宫,沈弦乐要坐马车回家了,柳晏宸拉住她的衣角,目光期待的问道,“我明日,可否约主娘出来去一个地方?”

    “作为朋友,当然可以,明日不忙的话,我会应约的。”沈弦乐暗示了他一下。

    她只把他当朋友的,一直以来,她对柳晏宸也没那个心思。

    柳晏宸多聪明的一个人,他当然听得出来,只是他不气馁,依旧笑道,“那我等主娘。”

    沈弦乐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的钻进了马车。

    当天,皇上受封沈弦乐为官的旨意便传遍上京的官圈,还下旨废除了商户三代不得参加科举的旧制,允许商贾二代可以参加科举,入朝为官,只是税收不变。

    意思是,商贾当了官,也不免税,还要照常交税。

    此旨一出,无疑是大大的提升了商贾的地位,各方出身商贾的都蠢蠢欲动,纷纷鼓励自家孩子读书考功名。

    朝中大臣有同意的,也有反对的,只是任何声音都改变不了皇帝的旨意,甚至对持激烈反对的大臣狠厉的打压。

    誓要让他们明白,他才是一国之主,他的决定哪怕是错的,也容不得别人有半分不满!

    沈弦乐的名头也在上京的贵族圈内小火了一把,谁让她是这个特例呢。

    大家都纷纷想见见这位新晋的司农卿大人到底是何模样,有何本事令皇帝都为她废旧制,开先河…

    外面如何沸腾,沈弦乐全然不在意。

    当天下午领了圣旨后,便全家都搬去了新府邸,皇上赏赐的府邸,自然是要比私宅阔气的。

    她搬进新家的时候,特意从太监口中了解到,她这处府邸曾是前朝某皇亲国戚的府邸,比五进的宅院还大,府中的景色亦是雅致独特的。

    之前宋时砚他们只能分得一处带耳房的房间,现在一人一个院子,从这方面就能看出这府邸该有多大了。

    搬了新家,自然少不得要安排一批下人打扫,这事沈弦乐都交给季澜舟了,他跟在沈弦乐身边学习了一阵子,又在陆宴辞身边打杂,也该学会处理这些事务了。

    她从明天开始,就得去司农司报到,没时间再兼顾着府邸里的事。

    夜晚。

    沈弦乐抱着臂膀站在窗前看月亮,想不到上京第二天就当了官,这真是意外之喜。

    同时,她也传信回去青州,告诉留家的三个男人这个消息。

    腰身突然被人环住,感受着这个力道,沈弦乐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之人是谁。

    “在想什么?”宋时砚一身中衣,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身低声问道。

    “在想等忙过一阵子后,去白家提亲。”她答应小白菜要娶他,自然要说话算数。

    如今身份之上也能挺起腰来了,尽早定下,免得白清屿日日磨她。

    宋时砚叹口气,“阿乐现在成了上京新贵,估计日后会有不少男子要对你投怀送抱了!”

    有钱有权,颜值也不差,阿乐的性格又这么好,很难不被人看上。

    沈弦乐嘴角微扬,靠在他怀里道,“上京的男人,估计个个都有八百个心眼子,我可不敢娶了。”

    就连白清屿,她都在犹豫,要不要让青柠去调查一下白家有没有什么不堪的秘密。

    比如,家中有没有人玩换夫那一套。

    “咦?还有阿乐不敢的时候?”宋时砚语气带着怀疑,她不是向来来者不拒的吗?

    沈弦乐不满的斜了他一眼,“我自从做了母亲后,这种心思早就淡了,你可少冤枉我。”

    “是是是,我冤枉你了,我的错…”宋时砚连忙哄着,“那我只希望,阿乐可以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很晚了,就寝吧…”宋时砚吻着她的脖子,低声喃喃道。

    “亲戚来了,今晚消停点吧。”

    宋时砚遗憾的叹了一声,不敢再撩拨了,否则最后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一夜好眠。

    翌日,沈弦乐换上官服去司农司报到,作为皇上钦定的红人,自然是下属巴结的对象。

    她刚表明身份,就有知事殷勤的带她认识司农司里的几位主事。

    司农司里有大司农一人,下设司农卿三人,司农少卿三人,知事两人,其他的品级都不高,只是下属,无需特意去认识。

    当知事给她介绍到另外两个司农卿的时候,其中一人腰间的玉佩引起她的注意,那上面的纹路,太像她在青州当掉的那块祖传玉佩了。

    她默默记下那人的脸,先去见了大司农,对方是个中年男人,保养的挺年轻的,一身官服穿在身上,也显得有几分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文臣气质。

    因她背后有皇上罩着,又有皇商的身份加持,大司农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听闻她的任务后,表示她需要什么,他一定会积极配合。

    接着就是去熟悉一下她工作的地方,是个不大的小房间,大司农还贴心的给她配了一个司农少卿使唤,名叫舞清妍,是个比沈弦乐大几岁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大司农看舞清妍的目光不太纯情,而这个舞清妍对她,也表现的有点敌意。

    沈弦乐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也没有在意,只要她们安分,被瞪几眼也掉不了肉,随她们去。

    但若是找茬,她亦不是软柿子!

    一个上午相安无事,沈弦乐一直坐在案桌前默写种植水稻的步骤和技巧。

    中午吃饭时,沈弦乐见那人先走了,也急忙扒拉了两口饭,放下碗筷跟了上去。

    “大人!请等一下!”沈弦乐追上去,脸上带着礼貌的笑,道,“大人腰间这块玉,可是在青州当铺买来的?”

    颛孙皖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玉佩,红唇轻启,“并不是,沈大人为何如此问?”

    沈弦乐又仔细看了一眼,确认同她那块极为相似,解释道,“实不相瞒,我曾经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乃是我家祖传之物,当初为了生计不得已当掉了。”

    “今日能再次碰见这玉,实属不易,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买下这块玉,求大人割爱。”

    颛孙皖宜眯了眯眼,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认真的摘下腰间的玉佩,拿到她眼前,“沈大人看清楚,你的玉当真同这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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