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十分钟后,他实际上迷迷糊糊快睡着了,这时莉莉安的声音又把他唤醒。

    “我爱你,”她说,“我不会离开你。”

    “我知道了,”他呢喃说,“只是我配不上你,你还有数之不尽的岁月。”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充满希望地加了一句:“你能在我短暂的生命结束前别爱上其他人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莉莉安说,“但我必须告诉你,皮特罗,我爱你,我只爱过你。”

    由于某种原因,这使皮特罗觉得很满足,于是他躺在床上抱着她咯咯笑起来,声音尽量放小,以免打扰其他人的休息。

    他们又和好了——皮特罗现在只能确信一件事,那就是一切如常了,暴风雨已经过去了,他的莉莉安不会离开他了,至少暂时是这样的。

    他爱她,信任她说的每一个字。

    “我要和其他人也解释清楚。”

    当他们笑声停下来时,她说。

    “不,”皮特罗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好吧。”她叹了一口气,“如果以后旺达知道了,能不生我的气那真是奇迹。”

    但五分钟后,他的呼吸变得均匀平和,接着不到五分钟莉莉安自己也睡着了。

    -

    她又做了那个梦。

    直到最后是相同的:

    奥斯蒙德带她穿过殿堂,一直站在她身后,当她毫无感情的声音坚持说她才是华纳海姆的王时,奥斯蒙德告诉她再也不是了。

    他又对她说,华纳海姆在她的带领下已经失去了生机。华纳海姆曾经是童话般的地方,这里远离战争,这里的每个子民都热爱国度。

    一切都是一样的,直到她们来到阿斯加德,在那里,他们不再是孤单的,索尔和洛基在一起并肩站立,他们凝视着她,像是她死了一样。

    从她肩膀后面,奥斯蒙德沉思道:“就在这儿,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他们会变成废物。现在,那些追随你的人已经被我解决了,一个接一个。你最好别让我来解决你。这是你应得的,阿尔赫娜——记住。这是你的报应。”

    这时,索尔走了过来,她听到他的声音:不是愤怒的,而是无力的,甚至是隐忍的。

    当他们兄弟俩站到彩虹桥前面时,完全把她的视野遮住,白昼一下变成黑夜。

    “我看不见了!”她尖叫起来,比起挣扎,更像崩溃。

    奥斯蒙德从她背后低声说:“没有人能够解救你,姐姐,别挣扎,别妨碍我。”

    -

    她醒过来,全身发抖,全身冰凉,这次很长时间难以入睡。

    她躺在黑暗中,思考着这个梦,觉得它近在咫尺——也许是她从来没有忘记过,真是非常难以介怀。

    她过去总把华纳海姆的落寞当作是自己的过错:招惹时间女皇赫卡柏,将自己的灵魂当作筹码,又使得泰坦族进攻华纳海姆。

    即使父亲弗雷不会责怪自己,哥哥们也不会活过来杀了自己。

    但她的曾犯下的过错永远也改变不了。

    她逃避了,她想,又迷迷糊糊睡去。

    但到早晨时,这梦显得不值一谈,于是她没有……

    随着日子的消逝,她不由自主地会想起它,好像它是一颗蒙尘的珍珠一样。

    “这一天天可真是又累人又伤心。”皮特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已经恢复正常情绪的莉莉安走到他身边,轻轻地吻了他一下,然后又亲热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也不是那么累人,亲爱的皮特罗,我希望不是那么累人。”

    “噢,”他微微一笑。“对,根本不是那么累人。”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突然之间忙了起来。

    一系列的通知和指示开始由上面传达下来,一些显然是从那些高管政客们下达的文件也由专人送了过来。

    x-n的成员开始行动、分析从死灰复燃的邪恶兄弟会组织那里调查到的消息。

    迪尔梅德这些人已经加入到x-n年轻一队中去,在几个老成员地带领下对行动逐渐熟练起来,慢慢地他们终于从这些老成员所做的活动中看出了一些门道,几周后便可以独立行动了。

    由于万磁王的复出,白宫的人再次陷入恐慌中。尽管任务急迫,但那些人依然不愿来寻求x-n的帮助。

    这也是他们喜闻乐见的事情,长久以来他们从来就没喜欢过被那些政客困住束缚的感觉,即便是凭着他们那坚强的意志力也还是难以忍受。

    确切的说,年轻人都是实干家,更喜欢在充满危险的枪林弹雨中打滚,几乎就像是个热爱死亡的人。

    过了一些时日,皮特罗心中升起一个压倒一切的愿望,这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前往大学念书,使自己不会终日被训练和任务这种单一看不到头的生活所困扰。

    在这种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每个人都能够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却被束缚在斯塔克大厦的训练室中,他对此深感烦躁,有时他甚至想过索性退出算了。

    将近崩溃的时候,皮特罗突然接到托尼的秘书打来的电话。

    “很遗憾地告诉你一件事情,先生,斯塔克小姐先前为你提议的入学,现已通过考核,麻省理工学院接受了你的申请。”

    他接到电话已是正午时分,皮特罗马上做出安排,准备前去寻找莉莉安和旺达。

    他严重怀疑这是斯塔克故意的,明知道已经过了入学时间才送来了这个消息。

    当他去找人的时候,发现了碰巧下课的德雷克。他告诉对方自己要外出读书,以后就不接任务了。

    以防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他将私人电话号码告诉了德雷克,随即离开走廊。

    他没发现莉莉安,或是旺达,或是他的任何朋友,直到查尔斯乐呵呵地告诉他,其他人一大早就已经出发了,他才咒骂了一句可恶的斯塔克。

    他骑上了斯塔克赞助的摩托车,驶上公路,赶到学校的时候差不多两点半了。

    学校已经快要结束报道,皮特罗一进入学校,马上有个教授来迎接,这名教授看样子已到结婚年龄,一见面便规规矩矩地做了自我介绍,说他是校方派来迎接的教授。

    “谢天谢地。”当他说出自己名字时,教授长舒了一口气。“你的朋友们早已报道。快跟我来吧,也许你能够碰到他们结束参观。要不然的话,我恐怕你只能独自参观了。”

    这最后一句话说得悲悲切切,令皮特罗对托尼-斯塔克更加咬牙切齿。

    “我能赶上。”他跟着教授上楼去到办公室。

    -

    “谢天谢地你的帮助,我简直要叫一些好干涉别人自由的女人给逼疯了。”

    艾瑞克-史蒂芬斯还没有停下来喘口气便接着说道,“现在我要言归正传了,我想你应该是新生,欢迎加入我们。有件事我觉得得告诉你——唔,也许应该说是你和你那个可爱的朋友。这个学校的人都很疯狂——啊,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的。”

    “我们完全可以不让他们发现就偷偷地溜开。”

    史蒂芬斯皱了一下眉,接着无所谓地一笑。“大概不会成功,但祝你们好运吧。”

    “谢谢提醒,先生。”

    “很好,那我把情况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们需要在一周内提交课程建议,这将关系到未来一整个学期的课表,你们已知道了吧?”

    莉莉安和旺达点了点头。

    她们早已仔细阅读过那份入学说明,直至结束的长达数百页的说明。

    “嗯,”艾瑞克-史蒂芬斯抬起了下巴,眼神里又一次露出不明所以的神情。“我比你们早一年入学,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找我。我叫艾瑞克-史蒂芬斯。”

    等莉莉安两人结束自我介绍时,恰逢皮特罗从一栋建筑里走出来,旁边跟着迪尔梅德等人,看起来他们已经聊了有一会儿。

    “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叫我。”皮特罗望着莉莉安,抱怨地哼了几下。“真是令人寒心。”

    旺达很快看出这家伙又在莉莉安面前找存在感,因为他开始明明白白地暗示艾瑞克-史蒂芬斯别想打莉莉安的主意。

    她唉声叹气,有意让自家哥哥恢复正常。结果,她眨到眼睛干涩也不见他能发现。

    艾瑞克-史蒂芬斯只是瞧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或是说,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道别后,莉莉安便知道皮特罗情绪欠佳。

    “我以为你早就来了。”

    “哄人的方法多的是。莉莉安,你再多说一句,我都会吻你。你总说爱我,可就是没良心地惹我吃醋。”

    “我知道你赶得上。”

    “你们要出门的话,难道就连告诉我一声的功夫也没有吗?”皮特罗问话的语气有些哀怨,扫了一眼这群指望不上的朋友。

    “别看我,我和安德烈都叫过你了。”迪尔梅德插上了话。

    安德烈顶着抱怨的目光投向他,指了指额头上的红痕,“这是你砸出来的,伙计。我可不想冒着生命危险把你叫醒——你该改一改你的起床气了。”

    “是啊,莉莉安从他们俩那儿听说是这样。我们就先走了……没人知道你会睡到这时候。”

    “不,我……”

    “啊,是的,我看到你把枕头扔向了安德烈,而且还让他滚出去别打扰你——你可冤枉了他们。”

    “我还以为是噩梦呢,”皮特罗解释着说,“我一般没有起床气。”

    安德烈闻言笑出了声。

    两人好半天都没说话,皮特罗以喷火似的目光瞪视着对方。后来还是安德烈开口说:“是是是,你说得对。”

    得到皮特罗更加怨念的表情,而大家突然笑了起来。

    “刚才的那家伙是谁?”皮特罗这才想起自己的重点。

    “这儿的研究生,叫艾瑞克-史蒂芬斯。”旺达回答,“之前他为我们指路,所以刚才我们看到他被人围住左右为难,出手帮助了他。也算是抵消了。”

    皮特罗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新的人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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