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望向阴影处，他警惕地拿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枪，重新上膛。
空气在此时寂静下来。高大的身影率先从门后的阴影走出，随后脚步一顿。
那具身体的目光盯着此时地下室里少年的脸。那正是这几个月来在自己梦里朝自己哭喊的脸。
布鲁斯的身体比大脑的反应更快，他止不住的想要发出什么声音，大概是惊讶又似是悲鸣，他嘴唇微微颤动的试图挤出那么一点声音来但又克制住了，因为变声器的掩盖使得在场的人都没有发觉。
布鲁斯近乎贪婪地用目光仔细描摹着眼前这个自己算的上是死而复生的孩子。他最终又只是默不作声地靠近杰森，一边隐晦地从蝙蝠腰带中取出一针镇定剂。
论平常谁也不会相信自己能见到被人虐-杀了四个月的孩子还能活着出现在眼前。蝙蝠侠的这针镇定剂还是最先打在了他自己身上。
蝙蝠侠还未走进，一发子弹就先打在他的脚下。
“冒牌货！滚远点，再靠近一步这发子弹就会打进你脑子里！识相点就滚开，不然我也不介意在你腿上开个洞。呵……呵，你们也就只能拿的出这点伎俩了。”杰森看不清来人的样子，但只凭大概的身影又知道了这大概又是个冒充蝙蝠侠的伎俩。他缓缓支起身子靠在这个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他弓着身子借着力，头却仰着对着来人的方向，丝毫不肯示弱，然后威胁性地对天花板开了一枪。
“是我。”
布鲁斯的脚步一顿，打开信号屏蔽器，又用蝙蝠电脑扫描了面前的人。
“系统检测该检测对象与杰森·陶德面部相似度9998，行为逻辑相似度8756，检测对象疑似长期营养不良且遭受长期监禁和虐待。需要我为您拨打gcpd的电话吗？”
“滚，这把戏用一次就够烂了。别以为我还会上当。识相点现在就滚，我现在剩口气但也有力气把你先送去见上帝。”布鲁斯停下脚步站定在离杰森三米的距离，他双手展开呈投降的姿势，摘下了面罩。
过了大概一分钟杰森还是举着枪，枪口从指向小腿移到到了布鲁斯的脑袋。
“傻哔，你的上一任也是这么干的。不过他没有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我把他认错成蝙蝠侠后小丑女用撬棍把他打成了一团烂肉！”杰森开枪了，子弹正好停下布鲁斯的脚下。
“你猜猜，小丑女什么时候来？现在从这里滚开我就当没看过你。”
布鲁斯罕见的在行动中关掉了变声器，他总算是开口了，语气中带了一丝沙哑“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请你吃了汉堡王的汉堡，但是你更偏爱儿童套餐里的薯条。”
“bat？真的？”
杰森脸上浮现出一瞬间的错愕。
“这不是幻觉，tt。”
两道声音碰撞在一起。肉眼可见的，杰森的身体又重新紧绷起来。
达米安此时才从阴影中走出来，多米诺面具后的脸色有些温怒。
“废物，连蝙蝠侠都分不清。”
青年人和少年人的目光重新对视上了，达米安看见旁边笑点的尸体，微微挑眉。
“但是干的不错，小海狸。你总算有点长进了。现在你，”
杰森放松的身体又强撑着挺立起来，他抬头对上长兄的眼睛扯起嘴角“奥古……”布鲁斯此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于是重新开启了变声器他打断“够了，达米安，适可而止了！”
布鲁斯把牵扯在杰森颈子上的锁链砍断，披风扬起，落在了离巢的小鸟身上。
“戚呢？你们看到她了吗？她就在我身边倒下了。她需要急救！”“你现在需要治疗。”布鲁斯顿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不，该死的。是不是你们又不记得她了？那个女孩，她大概有五尺八寸左右，黑发蓝眼，她，她刚刚中弹了。对，你们要找……”他此时靠在蝙蝠盔甲上，一边疼的吸气一边又坚持着要找人，长期的精神紧绷消磨着少年人的意志，好不容易松懈下来于是很快就支撑不住了。起雾的蓝色眼睛努力和蝙蝠面具后的眼睛对上，可惜聚焦不上，他此时总算是晕倒了但是手上还紧紧抓着蝙蝠披风。
蝙蝠侠给杰森打了一针解毒剂，抱着他往出口走，达米安双手抱胸跟在落后一步的位置不再说话。这是对一个狼群的王的尊重，至少在此时，挑战者还没有万全的把握能取代他。
“神谕，海狸出现精神问题。笑点在现场确认死亡。”“收到，遗孤马上过来接手尸体。bat，你所在区域的三个出口已经打开了。”
这算不上是一个少年人的重量，以至于布鲁斯在抱着他走时有那么一瞬认为自己大概只用一只手不费什么力气就可以抱起他。“便士一，准备好房间。”“嘿，bat。我是说，海狸说的有没有可能是真的。”搅局者的声音在公共频道里响起，听起来有些微微失真。
“准备房间就没必要了吧。”“tt。”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有当义警出现严重精神问题且可能大概率会威胁社会安全时才会用上’房间’。而家里现在唯一一个在用着房间的是曾经的红雀。“注意频道清洁！”蝙蝠侠说到。
水声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两个人走在安全通道里，一路上沉默不言。
走廊里昏暗的红色灯光摇摇摆摆的照在地上，墙上还有凝固成黑色的陈年血迹和新溅上去的血交织在一起。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警笛和尖叫声，达米安不待布鲁斯说话率先去向了声音响起的方向。“tt，bat，在蝙蝠车那里会合。”
一个人的脚步声响回荡在寂静的走廊里，无端添了几分诡异。
下一刻，地上形成的小水洼荡起来了。布鲁斯停下步伐，抱着杰森就地向前一滚。
“轰！”布鲁斯原来站的位置的正上方的屋顶猛地被人砸开，巨大的身影紧接着就从屋顶上跳下来，顿时飞灰走石一片，接着就是几道破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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