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没钱
在荒郊野外飞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在月出时看见了城门的影子。
曼殊抱着云泽停在城门外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城门古朴大气，整体呈金黄色，墙体正中心雕刻着“荏苒”二字。
没想到瘴雾林的另一边居然连着荏苒境。
城墙上的荏苒二字用竹节制成，上面还飘着一二片竹叶。
而麦穗，玉米、甘蔗等围在“荏苒”二字四周。城墙两边还嵌着石刻的红色辣椒，尖角朝外，既是防御又是装饰。
当真是七境三大城门之一，曼殊感慨，这一切看似随意，却暗藏玄机。
竹节有音攻之效，还能传递消息，麦穗玉米是清石装载处，只要清石足够，麦穗启动防御机制，城墙将无坚不摧。
而辣椒尖角是攻击的最好武器，还能变幻方向。若真有人攻打此城，必定血败而归。
曼殊没想到在瘴雾林兜兜转转，竟来到了七境之一——荏苒。
还有混沌界有七境，分别是十二客、彼岸、瑶芳、玉英、幻梦、红颜。
而荏苒里的族群大部分的天赋神通是产出具有清气，且能储存清气的粮食，如麦子、稻谷、玉米、甘蔗。
竹除外，荏苒当初只有竹子一族，后来麦子一族被十二客逼得走投无路，为竹族老祖所救，便一直留在了荏苒。
几千年过去，很多与麦子同天赋神通的族群前来投奔，渐渐聚集了混沌界所有的粮食种族。他们都尊竹子一族为主。
“那上面写的什么？”云泽看了半天，发现确实不认识那上边的字，只能求助曼殊。
曼殊顺着云泽的视线看过去，荏苒两个大字悬在当中，烨烨生辉。
“哥哥不认识？”曼殊挑眉问。
“我应该认识吗？”云泽疑惑，他不是一直都不识字吗？
嗯？不对，他怎么知道自己以前不识字的？他不是失忆了吗？奇怪。
曼殊现在终于明白，这个大家伙怕是从来没有出过天外灵泽。他不识月，也不识字，不了解混沌界任何事物。
刚见到化形的他时，她以为他是个清冷、心思缜密的人，没想到是单纯，真单纯。
他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现在不认识没关系，以后就会了。回到彼岸后专门请老师教你。”曼殊无法回答云泽的问题，只能转移话题。
云泽眼睛一亮：“好啊”。
“咳，不过在回到彼岸之前，我可以教哥哥一些常用的字和生活常识”曼殊心里对云泽是愧疚的，为了让云泽能快速融入这个世界，她得倾囊相授啊。
“上面城墙上的字是荏苒”曼殊指着城墙上的字对云泽说道。
“荏苒？”云泽重复曼殊刚才念的读声。
“对，荏苒。荏是一种植物，苒表示茂盛，有旺盛的生命力。这座城叫荏苒是寓意着城内的种族自由生长、生生不息，粮食产量节节高升。”曼殊耐心地为云泽解释。
云泽没想到就两个字还能蕴含这么多的意义，一时间心潮澎湃，越来越期待回道彼岸之后的生活：“我们进城吧”
“等等”
曼殊看着云泽那惊人的相貌，就想起被她忽略的事情。
云泽被曼殊盯得挺不自在，心里毛毛的。
“怎么了”
“没什么，你闭上眼”曼殊对云泽道。
云泽虽然没明白曼殊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就感觉曼殊手指在他脸上拉拉扯扯，还把什么东西往他脸上怼。
“好了”曼殊收回在云泽脸上作乱的手。
云泽睁开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感觉什么异常，心里却很清楚，有什么不一样了。
“你在我脸上放了什么？”云泽问道。
曼殊神秘地笑了笑：“一个好东西”。
“走吧，进城”曼殊说完就大步向前走去。
云泽也不刨根问底，到时自会知道。而且他相信曼殊不会害他。遂跟了上去。
若曼殊知道云泽心里的想法，肯定会说这好大一误会，她绝对不安好心。
进城时，曼殊翻出两片皱皱巴巴的花朵身份牌。
还好她把这个身份牌保存好了，不然他俩真是有家不能回了。
云泽学着曼殊的样子，矜持地站在原地，仪态端正，仿若翩翩君子，只是到底好奇，眼睛余光瞥了一眼曼殊手里的身份牌。
粉紫色花朵玉佩，上面雕刻着好几种花，不过云泽都不认识。
守城的守卫接过这两个身份牌，对着两人打量一阵道：“你们来得挺晚的，秋收已过大半，大部分粮食已经被早商买断”。
“实在是家里有事处理才没赶上，现在就是来碰碰运气，万一有捡漏的呢”曼殊一脸苦相，仿佛被什么不存在的事打击的沧桑不已。
守卫见状摇摇头，那还能有他们捡漏的份啊，只是也没说什么丧气的话，还给他们身份牌就放行了。
走了有几步，云泽微微偏过身，轻声问：“你们认识？”。
“不认识”曼殊也轻声回答。
“那是身份牌的原因？”云泽不知道怎么描述，就觉得里面还是有问题。
“哥哥聪明，我们的身份牌是七境之一玉英境的，玉英境的人擅经商，与荏苒有协议，每年都会在秋收季节来此买进粮食，贩卖到七境各处，所以玉英和荏苒的关系是不错的”。
“这段时间刚好是秋收，所以刚才守卫才说那么一嘴”曼殊边走边轻声回答。
“原来如此”云泽点头。等回神时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人声鼎沸中。
前面是鳞次栉比的房屋，每栋都有层，屋门敞开，里面都是各式各样的衣服、首饰、糕点、粮食。
左右还有各种各样的摊位小吃，云泽听得有人喊香辣小混沌、又甜又糯的汤圆、刚出炉的肉包子
小混沌是何物？汤圆是什么？肉包子可以吃吗？
正想着，一个扛着大木棍，上面插着一串串红果子的大叔从云泽身边经过，嘴里还喊着：“糖葫芦，又大又甜的糖葫芦，不甜不要钱”
云泽目不转睛盯着“糖葫芦”，身体随着大叔的方向转去。
等曼殊回头找云泽时，云泽已经被大叔缠住了。
“怎么了？”曼殊上前询问。
“这位公子吃了糖葫芦但没给钱”大叔给云泽留了面子，没有说云泽想赖账。
云泽有些委屈：“他说的不甜不要钱，然后硬塞给我，我就咬了一口”
曼殊无言。
大叔也气了，大声道：“那你说甜不甜，甜的话总要给钱吧”
大叔对自己的糖葫芦很有信心。看云泽就是个老实的，说不了谎。
果然，云泽瞧了瞧曼殊的脸色，忐忑道：“甜甜的”
曼殊闭了闭眼，深呼吸，吐口气。
小傻子，被套路了。
大叔也看向曼殊：“看吧，我家的糖葫芦就是甜的，现在该给钱了”
曼殊在花茎空间内翻了翻，没有？！
再翻，还是没有。
呵！
曼殊冷笑。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我！没！钱！”曼殊咬牙切齿说道。
云泽怔住了，大叔也傻眼了。
这
“这就一个下品清石的价格，就不兴赖账吧”大叔觉得曼殊在撒谎。
曼殊也不解释。面无表情伸手就把身份牌上唯一的一颗黄豆大小的清石撬下来付账。
大叔一见这阵势，立马就按住曼殊的手。
“算了算了，就算我倒霉，这串糖葫芦就送你们了”。说完就看着糖葫芦棒走了。
边走边嘀咕：“出门还不带钱，还不带脑子，唉”
身份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破坏的，搞不好就出不了城。
他也没那么恶毒。
“”
云泽也知道自己不对。遂不敢说话。
“愣着干甚，吃啊”曼殊对云泽道。
“啊？”云泽发懵。
“吃”曼殊重复。
云泽举着糖葫芦，不敢吃。
“你不吃我吃”曼殊拿过云泽手里的糖葫芦，大口咬了一颗。
云泽就看着曼殊一颗吃下肚，舒服地叹了口气。
“爽”曼殊道。
曼殊将糖葫芦举到云泽面前。
云泽茫然的咬了一颗，机械地嚼着。
“甜吗”曼殊问。
“甜”哪怕云泽察觉曼殊不对劲，还是不改口，他是真觉得甜。也不懂得撒谎。
“那再吃一颗”曼殊又给云泽喂了一颗。
“你不生气？”云泽鼓着腮帮子问。
“生气”曼殊咬了最后一颗糖葫芦道。
“那”
“不是生你的气。是我自己的问题”曼殊解释。
是她没有料到这种情况，把钱全放在绛川那儿了，绛川不在，她就是个穷光蛋。
越想越气。
“砰”
糖葫芦签子被折成两半。
以后财政大权必须掌握在她自己手里。
曼殊心里发狠道。
一双手伸过来，小心翼翼地拿走曼殊手里的断签。
“小心扎手”云泽道。
随手把签子扔在地上。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怒喝想起。
曼殊本想说些什么，却被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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