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僭例非礼 > 矛盾(上)
    姜意这个人的嘴,又毒又欠。

    康乐刚配合他把司马兴男的戏演完,就听见他嘲了一嘴:“县主换个衣服换这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自己家迷路了。”

    说的不对,康乐不止是换了衣服,还把妆发一并换了,才会耽误了这样久。

    姜意注意到了,故意扯着康乐刚梳好的发戏谑:“头发都翘起来了,也不知道打理,难看死了。”

    康乐把他的手拍掉,愤愤同他解释:“这叫连翘髻,本来就是长这个样子的!”

    这是现下最时兴的髻,很多姑娘家都喜欢,大家都说好看,就姜意没品!

    不过也不稀奇,姜意没品的地方海了去了。

    比如,他理解不了长命锁和璎珞的区别,不懂怎么给腰带打结最好看,也不知道女孩子月事期间受了凉,会格外难熬。

    他习惯由己推人,把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强加别人,所以才会对着康乐开一个又一个并不令人开怀的玩笑。

    换句话说,没情商。

    方才的事,若不是秦云谋抱着康乐时摸到她衣服湿着,恐怕现在康乐还傻乎乎地未曾察觉。

    而让康乐湿了衣服的祸首姜意,毫无悔恨之心便罢了,还出言嘲讽。

    康乐攥紧了拳头,想对姜意说出些更狠的话来,可又怕会说的太重,伤姜意的自尊,于是在细细斟酌着字句。

    在外人看来,便是一副生气生到一半,忽然呆了的模样。

    平幸刚更衣回来,看到康乐这个样子,二话不说推倒了站在她面前洋洋得意的姜意,怒问:“臭狗使,你又做了什么?”

    姜意,八尺长的大汉,定远侯钦认的练武奇才,第一次被一个女子推得跌了跤。

    好好好,知道平幸力气大,却不知道是这样大的神力。

    姜意有些发懵地爬起来,怎么想怎么不对劲,男子的自尊心让他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不行!我要和你比一场!”他向平幸发出了战书。

    平幸没在怕的,积极应战。

    说比就比,两人找来一张小桌,撸起袖子掰起了手腕。

    秦云谋在这时拉了拉康乐的袖子。

    捡漏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他将她引到火炉边坐下,又问葭儿借来梳子,帮她把方才姜意扯松的一半发髻梳好。

    最后,他还没忘在康乐脸上轻轻捏了一下。

    嘻ヾ(≧u≦)ノ〃,圆梦了。

    康乐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疼,又小心翼翼地问秦云:“秦大哥,好,好看吗?”

    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你要是敢说不好看,我就视你为弃我去者,断不会留。

    所以答案自然是好看,就算不好看,那情人眼里还能出西施。

    何况,是真的好看。

    康乐生了一张圆脸,原先瘦些,只显得一双眼睛太大,近日吃得多,脸上长了肉,平衡了这一分突兀。

    柔和的面容,梳着连翘髻,更显她憨态可掬,是长辈见了都喜欢的长相。

    秦云谋刚开口,说与她听静女之娈,奉承她比秦氏罗敷还要夺目,平幸就插了进来。

    还不知平幸与姜意的较量结果,但见姜意满脸懊恼地看着自己壮硕的手臂,结果便可见一斑。

    平幸挡在康乐和秦云谋之间,一个伸懒腰的大动作,毫不刻意地把秦云谋怼开。

    再与康乐促膝,牵起她的手,道:“佛宁,别管别人,你怎么样都好看!”

    康乐自是不在乎别人的评价,她在乎的,只有秦云谋的夸奖。

    平幸不懂这点,还拉着康乐的手晃来晃去,问她:“佛宁佛宁,你可还记得从前大姐姐教我们的叶子牌?”

    这位大姐姐,说的是李喜容,以前大家都唤她喜容姐姐的,后来为避陛下的名讳,才改称了大姐姐。

    听到“叶子牌”这三个字,康乐瞬间眼神飘忽不定,讪讪道:“诶呀,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不是不记得,而是她怎么玩儿都摸不准诀窍,输得太惨了。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要做就做最好,要争就争第一,若是实在做不到,干脆逃避了事。

    “没关系佛宁,我再教你一遍。”

    平幸丝毫没看出康乐拘谨中带着的一点局促,局促中又带着点窘迫,笑着拿叶子牌去了。

    已经错过了拒绝的最佳时期,康乐把脑袋埋进秦云谋的手掌,不愿意面对现实。

    却又在平幸端着东西回来时,坦然地抬起头,但其实内心的小人早就开始尖叫了。

    平幸自顾自将东西摆放起来,一边摆还一边给康乐解说。

    游戏的名字叫做“天演”,是个多人游戏,规则极为繁琐。(参考游戏《物种演化》,咳咳这段并不重要)

    首先每个玩家都会获得一块刻有“体型”和“数量”凹槽,并有“食槽”位置的兔子面板,并从“卡池”内抽取三张卡牌(n+1张,n为面板数量)。

    “卡池”中的每一张卡牌都写有表示数量的文字以及卡牌技能,玩家每轮都需要从手中的卡牌里放一张至“水塘”板上。

    将手中卡牌其中的一张放入“水塘”后,剩余的卡牌玩家可以选择留手,或者弃牌,弃牌的数量可以选择加一块兔子面板,或者增加原始面板兔子数量或体型。

    也可以直接使用卡牌技能,每个兔子面板只能使用三张卡牌技能,其中“肉食”卡牌的技能是让兔子面板变成老虎面板。

    等到玩家将手中的卡牌或放弃,或赋于兔子或老虎面板上的这一环节结束后,接下来就是进食环节。

    进食环节时,“水塘”中玩家放置的卡牌面上的数字总和,折算成游戏中兔子面板“食槽”位置可放置的食物。

    利用技能变成老虎面板的玩家,只能以其他玩家体型不如自己的兔子为食(即减少对方玩家种群数量的同时,增加自己食槽位置的食物)。

    对方玩家可以使用卡牌技能进行逃脱,当然,老虎也可以运用对应的卡牌对兔子的逃脱进行免疫。

    各玩家可以根据拥有的兔子或老虎面板上的种群数量按序进食,没能进食的视为饿死。

    完成进食这一环节,将未能进食的兔子数量或老虎数量淘汰,视作一轮游戏结束。

    游戏最后,计算每个玩家兔子面板或老虎面板所进食的数量,以及所有面板种群数量,加上卡牌所表示的数量之总和,得分最高者为胜。

    笼统的来说,都是康乐听不明白的。

    好复杂的游戏,这对一个经常脑袋空空的人来说,实在是复杂。

    听着平幸说规则的这短短半刻钟,康乐的注意力已经从秦云谋袖子上纹路,转移到了檐下的风铃。

    平幸讲得口干舌燥,呷了一口茶,问康乐:“佛宁,这下你听明白了吗?”

    康乐含糊其辞,就是不直面平幸的问题。

    旁边有人提了一嘴,用“读万里书,不如行万里路”的老话,推导出讲规则不如直接上的歪理,赢得了平幸赞赏的目光。

    康乐一推二让三摇头,道:“不了不了,要不还是我看着你们玩吧,这样也能学,哈哈。”

    于是一行五个人,秉承着要让康乐学会玩这个游戏的坚定信念,开始了“天演”的征途。

    这些个人,表面上说着要帮康乐,实际玩起游戏来,没一个记得康乐的。

    甚至还有一个在摆放面板的时候,觉得康乐离他太近太碍事,让她挪了挪位置。

    这下怪不了她了,不是她不想学,而是被赶走了。

    康乐得偿所愿,原想拉着秦云谋一起远离这是非之地,谁知秦云谋也表现得对那什么“天演”游戏兴趣盎然。

    秦云谋转过头来,看着身边闹腾的康乐:“怎么了?”

    康乐摇了摇头,等秦云谋又醉心于观战时,自己一个人跑开了。

    陈宅东侧的小厨房,炊烟袅袅,里面的人正热热闹闹地备着午膳。

    主掌这里的是个丧夫带娃的厨娘汪娘子,不仅厨艺高超,通晓各方美食,人还长得漂亮。

    康乐来这里寻她,却看到姜意正在这里同她商讨着什么,两人相谈甚欢。

    姜意的阿娘就是位厨娘,连带着姜意也懂不少后厨之事。

    康乐放轻脚步,凑近去听他们交谈的话题,她别的不会,这种本事倒学过不少。

    可她刚要听,两人就不再说话。

    姜意从橱柜里抓出一把干花椒,与汪娘子相视一笑,在小厨房外寻了个碾子,手脚麻利地碾起了花椒粉。

    只见他紧抿薄唇,正认真地滚动着碾轮,撩起的袖子下,发力时隐隐露出青筋。

    冬日的暖阳打下,照得他脸上的汗珠反射出光线,映得他眉目疏朗,少年气十足。

    这样的长相,也是让无数女子倾倒的长相,只可惜长了一张嘴,惹人厌烦!

    康乐正在脑海里细数着姜意的罪状,眼前姜意猛地一起身,让她还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好了,没被发现的也被发现了。

    “县主,”姜意笑得促狭,“你躲在那里做什么?要看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怎么说我也是县主的入幕之宾,县主可以随便看。”

    脏了,耳朵脏了。

    康乐提着裙子走到姜意面前,抬脚踩了他一下。

    姜意疼不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被姜意手上的神秘粉末攻击了。

    “哈湫,这是什么哈湫,你谋哈湫,谋害我……”康乐被花椒粉呛得泪流满面,涕泗横流。

    姜意满脸委屈,替自己辩解道:“冤枉啊,这粉我手抓得好好的,谁知你突然过来踩我一脚,我被你踩得脚疼,手自然就松了。”

    他一面说,一面用手给康乐擦眼泪。

    只不过用的是刚才抓着花椒粉的那只手,真不知道是用心良苦,还是居心叵测,总之其心可诛。

    最后还是在掌勺的汪厨娘停了手上的活儿,赶过来制止住了姜意火上浇油的动作,康乐才不至于英年早逝。

    总结陈词,遇上姜意,准没好事。

    解决办法,离他远点。

    缓过来的康乐看了眼离她三步远的姜意,默默又往后退了一步。

    姜意毫不顾忌她这明显抗拒,瑟缩后退的举动,走上前两步,眼神毫不掩饰地落在康乐的腰上。

    坏了,这波冲她肚子来的。

    康乐躲在汪厨娘身后瑟瑟发抖,汪厨娘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最后干脆往外走:“诶哟你们两个,这地方让给你们!”

    怪不得汪厨娘年纪轻轻就能遍访古周呢,整一个跑路的动作,那叫行云流水。

    康乐没了保护屏障,弱弱地抱紧了自己,可还是没能躲过姜意的魔爪。

    他长手一抓,就把康乐腰上系着的围裳给扯下来了,毫不犹豫,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然后就在康乐震惊的目光中,把围裳系在了自己身上,嘟囔道:“县主连菜刀怎么握都不知道,还随身系着围裙。”

    康乐:!我的真丝广花绫芙蓉锦纹工字褶围裳!

    爱好看糙汉娇妻强制爱文学的烧柴伙计:不是,我瓜子都磕起来了,就给我看这?

    姜意熟稔地用一块布包好头发,吩咐伙计:“磕什么磕?加大火力,准备收汁儿!”

    伙计收起瓜子,应了声“诶”,莫名其妙就跟上了姜意的节奏。

    康乐挤上前,还想把自己的围裳给要回来,却遭到姜意的恐吓:“县主,你可得小心着点儿,待会儿这汤汤水水溅上来,我可顾不上你。”

    笑话,康乐嗤笑一声,她可不是被吓大的,随后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君子能屈能伸。

    眼见姜意就要把小半碗白色不明液体倒入锅中,康乐大惊,伸手拦住,质问他:“姜思言你做什么?当着我的面下毒?”

    姜意别过她的手,无奈解释道:“县主,这是澄粉水,用来勾芡的。”

    他小声吐槽:“反应这么大,倒像是见过谁下毒一样。”

    随着澄粉水的下锅,鹅块周围的汤汁果然变得浓稠,再撒些许香料,翻炒几下,冲天香阵。

    康乐尴尬地收回手,从橱柜寻了个盘子递过去:“我自然是没有你懂得多。”

    居然没有顶嘴,还如此有眼力见,真少见了。

    姜意接过盘子,把锅中灿灿的鹅块盛了出来,一道道地的固化鹅块就做好了!

    看着康乐手里攥紧的筷子,跃跃欲试的表情,还有挪不开的步子,姜意才终于恍然大悟。

    什么乖顺,都是假象,一切不过是因为另有图谋。

    姜意才把菜放下,康乐的筷子就伸了出来,惹得姜意埋汰:“怎么会这样馋?就是路边的小乞丐来了,都不会表现得这么心急。”

    康乐尝过一块鹅肉,开心道:“久思成疾嘛,以前我在宫里的时候,就曾见过这道菜,可是宫里的嬷嬷都不许我沾荤腥,一年到头也吃不到几块肉。”

    宫中审美偏爱德懿先皇后那种病体多娇,楚宫细腰,肤如白雪,一步三喘的。

    于是宫里的贵女都被要求极致纤细的身材,浑身上下要一丝赘肉都没有,康乐这种天生脸圆不显瘦的,可遭老罪了。

    而所谓肤如白雪,无非是被剥夺晒太阳权利的结果,避免太阳将皮肤晒黑晒出斑点,美其名曰“白玉无瑕”之姿,实则一身病骨。

    康乐为自己的贪吃辩解道:“我念了那么久的肉,现在终于能吃到了,还是热腾腾的,心急一些,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吧?”

    这些话令姜意极其费解,他不明白,也不理解,不禁发问:“为什么宫里的嬷嬷要这么做?”

    康乐想了想,道:“大概是因为,有人不希望我生得太高太壮,也不希望我精力太足,学得太聪明,越过他们去。”

    她表现得云淡风轻,就好像那些针对她的打压,经年的折磨,于她而言,只是些可以一笑而过,不痛不痒的经历。

    姜意一时愤慨:“难道不是只有敌人才会希望……”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了。

    那个敌人会是谁呢?

    是敏感多疑的天子,还是被触及到利益的世家门阀,亦或是男子掌权的这整个天下。

    姜意捏着康乐的脸,用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温柔语气问:“县主,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问的好,就是能不能先放开她的脸!

    康乐扳开他的手,并在上面赏了个牙印子,才开恩似的开口:“哼,你要是肯为我做巨胜奴的话,我就勉强原谅你今天捏我脸的恶劣行径。”

    姜意沉思良久,问道:“那是个什么东东?”

    他以前只是某个世家的家生子,虽也随着主子见过一些世面,但这种烧尾宴才能出场的好东西,他实在是没接触过。

    康乐用手比划了个圈,道:“就是一个臂钏大小的,面团子做的,里面放了蜂蜜,外面还撒了一层胡麻。”

    听完描述,姜意恍然大悟:“嗐,这不就是胡麻饼嘛,叫那么好听的名字,做起来简单得很嘞!”

    话毕,他爽利地操作起来,和面,融化酥油,然后把酥油和蜂蜜都加进面团里,继续揉面。

    康乐巴望地看着姜意手中的面团,生怕漏过某个环节,恨不能现在就直接吃了。

    姜意指挥康乐再取一些面粉来,也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别老是盯着面团子看,看不熟。

    谁懂啊,面粉康乐拿是乖乖拿来了,但是拿来面粉后的第一个动作,不是帮忙往桌台上撒一层避免面团沾桌,而是用手指沾面粉在姜意鼻子上画了一下。

    姜意最深恶痛绝的,就是有人在他认真做某事的时候打搅他,事可一可二,却不可再三。

    为了让康乐长点教训,他捏着康乐的下巴,往她脸上画了六根猫须儿,还责令道:“不许擦,你敢擦我就不做了。”

    康乐有求于人,只能忍下耻辱。

    如此姜意还觉不够,甚至强烈要求康乐上手帮忙,这也大概是姜意这辈子做得最失败的决定,没有之一。

    他把面团分成一个个小剂子,对着康乐吩咐道:“你就把这些小团子搓成长条,然后首尾相接,做成你说的臂钏样式就好了。”

    这也不是什么脑力活、体力活,无非就是一场捏泥巴游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姜意出小厨房之前是这么想的。

    可谁能想到,康乐那边应得好好的,真正落实下来,却做出了一个个其貌不扬的丑东西。

    姜意指着其中一个丑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康乐自豪地回答:“兔子!这是兔子!”

    兔子?

    姜意对着那团抽象至极的东西左瞧右瞧,第一次感觉到面团是有生命力的,不然怎么呈现出一种死不瞑目的样子?

    而且他是让康乐来帮忙的,不是……越帮越忙的。

    姜意真的好无奈,期待康乐能帮得上忙,不如寄希望于面团子会自己捏自己。

    “兔子你个头,你看我像不像兔子?”

    被拐弯抹角地数落了,康乐还觉得委屈,捏着自己的袖子,在心里偷偷地骂姜意。

    姜意重新给面剂子揉圆,搓长条,这下他彻底明白为什么先人都说求人不如求己了,不敢再让康乐沾手任何活儿。

    没了康乐添乱,步骤很快完成,接下来就是放宽油,准备开始炸了。

    他也眼见着康乐从一只委屈巴巴的小猫儿,变成一只雀跃的小猫儿。

    哼,小样,快迷上他了吧。

    从油锅里捞出第一个胡麻饼子,姜意又取来蜂蜜,淋上一圈,示意眼睛都要盯瞎的康乐可以开吃了。

    哎呀,他觉得自己恐怕在某人的心中,要树立起什么无法撼动的光辉形象了。

    康乐擦了擦差点要流出来的口水,摇了摇头,道:“这个不是给我吃的。”

    姜意的脸“啪”地一下子就黑了,好好好,这样搞他是吧?

    他含着热恨问:“给他的?”

    康乐还是摇摇头:“不是!”

    姜意心里平衡了,甚至生出了幸灾乐祸。

    小剧场:

    姜意:我不爱吃香菇。

    康乐:矫情,真是矫情!

    秦云谋:我不吃香菇。

    康乐:那多是一件好事啊,全都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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