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夜从车里下来，接到李丁电话：“李老大，你们都醒了？”
“听说是你救了我们，你身体怎么样？”
“没事，都好了。”
李丁开口：“我想了又想，y城事件决没有那么简单，云羿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和鬼魂共存？”
如果要调查起来，封木也会沦陷：“李老大，云羿已经去世，我觉得就让这件事过去吧。”
李丁看到自己培养出来的精锐部队损失大半，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这件事我要好好调查，我绝不允许有人在我眼皮底下做乱纪的事。”
“李老大，这件事……”
李丁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这段时间我暂住在城，你要是想起什么随时和我说。”
“李老大，喂。”
宁千夜拿下手机，这件事要是被李丁查出来，分部就要解散，丁锐把他们托付给她，最后她还是保不住吗。
睡在他隔壁床的赵雷：“你以为就你精锐部队死了吗，丁锐也死了，你让宁千夜配合你调查这件事，不是往人伤口里撒盐巴，这种缺德事，也就你干得出来。”
“丁锐那是能力不足，非要逞能带队，我都让他跟我走。”李丁生气地说。
丁锐当时想着，事情跟他们分部脱不了干系，如果他能立功，就能替剩下的弟兄求情，只是没想到，他人先死了。
赵雷嫌弃地说：“你内疚就内疚，非得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他们都同居那么久，谁还不了解谁，李丁嘴巴臭，但心地是好的，他是个很负责任的老大。
“死了那么多人，我不调查清楚，怎么给他们交代，就算宁千夜不想查下去，y城这边也得给出理由。”
他这么做只是要服众，只是这过程中可能伤害到个别人。
宁千夜捏紧手机，很不安，现在丁锐死了，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程墨看她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李老大要彻查y城出事，分部可能留不住了。”
“分部没一个人实力超过你，解散是迟早的事。”程墨实话实说。
“分部里的人大多是街上流浪，或者孤儿，分部解散之后，你让他们去干什么。”宁千夜快愁坏了。
程墨摁住她肩膀：“千夜，有本事的人才能活下去，你护着他们，只会给他们弱下去的理由，因为出事有你扛着。”
这个问题她也跟丁锐说过，当时是丁锐说服她，让她承担起照顾这些人的责任。
在她心里兄弟们四肢健全，出去应该也饿不死。
“我要是跟李老大早点坦白，也许能从轻发落。”宁千夜认真地说。
宁千夜说干就干，打开电脑登陆邮箱，想把事情原末说清楚，但发现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还是要等李丁回来当面说才好。
她合上电脑，掀开被子睡觉。
次日，宁千夜开车到墓园，这里已经半个月没人打扫，有些积灰。
她拿出口罩戴上，打了盆水，用手舀水打湿地面，开始打扫卫生。
宁千夜清理完宿舍跟客厅，她走到库房，看看还有多少物资。
她余光瞥见一个透明影子，从天花板飘下来，她看到丁锐很惊喜。
“你没去地府报到啊，你怎么回来了？”
“我怕你搞不定这些兔崽子，来看着点。”
宁千夜感动坏了：“丁锐，我可能也守不住这里，李老大决定彻查这件事，要求我们配合。”
“宁姐，努努力，事情到最后要还是没什么起色，就各自安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经过这件事，我也想明白，干我们这行还是有风险的。”
“我打算坦白从宽，跟李老大说清楚事情，争取能保住大家。”宁千夜跟他商量。
“这是个法子。”丁锐在她身边飘荡。
“李丁今天回来，等他回来，我就跟他把事情说清楚。”
“宁姐，辛苦你了，以前都是你扛大家业绩，现在又让你扛大家生计。”丁锐感觉特别亏欠宁姐。
“说什么呢，最难的时候大家还有瓦遮头，你还是不是拿钱出来补贴伙食，才让我们有口肉吃，再难的日子都过去了，剩下的就会是好日子。”宁千夜认真地说。
“对，宁姐，说得对。”
丁锐想到什么：“对了宁姐，之前大鬼从地府跑出来，总部不是下达命令，要把大鬼抓回来，我在墓园发现了肖业，可我如今是魂魄，不敌肖业。”
“我去看看。”
宁千夜抱起宿舍的被子去院子里晒，天色渐暗，她去墓园巡逻。
看到一缕魂魄站在墓碑前，她走过去认出肖业：“你怎么在这里？”
肖业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看着墓碑，她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申晓花，这个名字有点眼熟。
肖业缓缓开口：“她是齐小雪出道的经纪人，这么多年一直没换过人。”
宁千夜猛然想起，难怪她会觉得眼熟：“申晓花怎么死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是林福给她买的墓碑。”肖业无关痛痒地说着。
“申晓花怎么和林福扯上关系？警察调查过吗？”宁千夜和他并排站着。
“不知道，我在这里等她的魂魄，但一直没等到。”肖业看向四周。
“你在这里等多久了？”宁千夜询问。
肖业看着天空，闭上眼睛细算，天黑了五次：“应该第六天了。”
宁千夜拿出铃铛轻轻摇响招魂，墓园四周的魂魄全部聚集，他们在这之中找申晓花的魂魄。
看了一圈还是没有，宁千夜都有些放弃了：“会不会被我的同事带走了？”
肖业手触碰墓碑，感受她的气息，就在这附近。
“继续摇。”
宁千夜不理解：“能到的基本都到了，还摇能出什么？”
肖业命令她：“让你摇就摇，别废话。”
宁千夜继续摇响铃铛，肖业手放在她墓碑上，感觉越来越近。
她看了一圈，看到缩在角落里的申晓花，还真有。
她怎么第一次召唤的时候不出来，非得要二次。
宁千夜走到她面前：“申晓花，又见面了。”
申晓花捂住脑袋不停念着：“别打我，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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