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走进院子,震惊地看着沈州白站起来的身影。

    这老沈家的人怎么又来了?许卿柠心里厌烦得紧。

    冷眼看向她,“三弟妹,这又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陈氏也不在乎她的冷言冷语,仍是笑道:“这大嫂说的,咱们是一家人,我来看看大哥大嫂的,这不是很正常嘛。”

    要是以往许卿柠这么说,陈氏可能就直接炸了,肯定是要跟她吵起来的。

    可现在,许卿柠看着陈氏那一脸算计的模样。

    知晓老沈家肯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果然,下一秒,陈氏话锋一转。

    “大哥,大嫂啊,爹和娘让你们过去一趟。既然你们看大哥现在也能站起来了,你们就走一趟?”

    沈母沈父让他们回老沈家,这又是唱的哪门子戏?

    陈氏有了沈母的命令,竟然还这么客气地来请他们,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此,许卿柠道:“三弟妹,爹娘让我们回去做什么?我们这刚分家,地里还有不少事儿要忙活着呢,也真是没啥空。”

    陈氏撇撇嘴,不就是几块破地嘛,又种不出来什么粮食来,有啥好伺候的。

    不过,她眼珠子一转,看向许卿柠,满脸堆笑。

    “大嫂,这可是娘吩咐的,我也不知道娘咋想的。你们就走吧,要是娘待会亲自过来,大哥大嫂还不是得过去一趟?”

    许卿柠看向沈州白,见他点头后,便对陈氏说道:“那好,我们就过去一趟。”

    陈氏顿时就笑了,“好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大哥大嫂你们快点哈。”

    “你说,你娘他们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许卿柠郁闷地对沈州白说道。

    “走吧,娘子。”

    沈州白牵过她的手,往外走去。

    许卿柠被他牵着走,看向两人交握的双手,心里泛起一丝异样。

    ……

    老沈家在村子中间,前后左右都是邻居。

    要是发生点什么事,那都是分分钟传遍整个村的。

    这不,许卿柠两人到老沈家时,院子外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有的还端着饭碗便跟身边的人唠嗑,有的则是抱着洗衣盆或是背着背篓、扛着锄头。

    看到这一幕,许卿柠两人对视一眼。

    看来老沈家又发生什么大事了,还把他俩给叫来了。

    这时,有人看见了他们,惊呼道:“天哪,州白竟然站起来了!”

    众人一听,纷纷转头看向他们,七嘴八舌地问起来了,有的甚至还走上前来扒拉扒拉沈州白。

    “州白,你这是好了?”

    “是啊,州白,你这是吃了什么药,看得哪位大夫啊,竟然能站起来了!”

    “对对,说说是哪位大夫这么厉害,我以后也找他去!”

    “……”

    众人非常的诧异。

    要知道老沈家之所以把沈州白分出去,不就是看他后半辈子就只能当个瘸子了,不能赚钱了,反而是个拖累嘛。

    现在沈州白竟然能站起来了,这下老沈家又有的闹了。

    沈州白可是打得一手好猎,每次进山从没有空手的时候,还能带回来一堆的猎物,当时可把村里人给眼红坏了,沈家人在村里也是抬着下巴走路的,谁让他们家那可是第一个盖起青砖大瓦房的人家!

    想到此,村民们都幸灾乐祸地看向院子里的一家人。

    沈州白被热情的村民围着,有些不自在。

    看到许卿柠在偷笑,也摇头失笑。

    朝众人朗声道:“我的腿是我娘子治好的!”

    众人一片哗然,一会看向沈州白,一会看向许卿柠,下巴都要惊掉了。

    “真的?州白你这腿真是你媳妇给治好的?”

    “州白媳妇,你这么厉害?可是你之前不是……”

    许卿柠无奈,伸手按暂停,“停停停,大家,这是咱们之后再说好吗?这会儿我们还得进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大伙儿这才想起老沈家的事,连忙给两人让路。

    两人顺着让开的一条道走进院子,就听到一声暴喝。

    “沈州水,你今个儿不还钱也得给我还钱!欠了我们赌坊一个月的银子都不还!你胆子肥了啊。”刀疤脸男人伸手拍了拍沈州水的脸,“我跟你说,马上还钱!否则——”

    抬眼看了看院子里的几个女人,淫笑了下。

    “否则,就把你们家的这几个女人用来抵债。”

    又看向沈州水,“或是我现在,就断了你的手脚!你觉得怎么样?”

    许娇娇、陈氏和王氏吓得搂着孩子直往后退,捂着孩子的眼睛,浑身发抖。

    都在心里埋怨这小叔子干啥不好,去赌债,还被堵上门了!

    沈州水趴在地上,被男人一脚踩在地上,却吭也不敢吭。

    听到这话,吓得赶忙求饶。

    “不不,哥,哥,你放过我,你放过我。”

    又慌乱地看向沈父沈母,“爹,娘,你们快救救我,快快,你们快把钱拿出来救我啊!爹,娘——”

    沈母看着小儿子这副惨样,心里疼得一抽一抽的,眼泪刷的就落了下来。

    “儿啊,家里真的是没有那么多钱啊,跟你说了不要不要去赌啊,你怎么就不听,你这死孩子!一百两啊!家里哪有那么多钱啊?”

    又看向刀疤男人,哭求道:“疤哥,疤哥,你再宽限宽限我们一些日子,州水他不是之欠了你们五十两吗?这利息能不能低点?”

    刀疤男人一听,这是要赖账啊!

    眉毛一竖,牛眼一瞪,“怎么?这是不想还钱了?那要么拿女人抵债,要么就断了你儿子的手脚?!”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疤哥,我们现在实在是一时半会儿也凑不出来,您看这……”

    沈母慌忙摆手。

    沈父紧紧捏着手中的烟管,沉声道:“先去把家里的银子拿出来。”

    沈母闻言猛地看向沈父,又看向小儿子,一脸为难。

    家里就只有六十多两银子,这要是全拿出来,这这……

    二房、三房的人一听,也是猛地看向沈父。

    “爹!”

    “爹!”

    “您把银子全拿出来还赌债了,我们这么一大家子怎么办?!喝西北风去吗?”

    陈氏尖声不满道。

    “爹,五弟这赌钱,被人堵上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次比一次赌的多!这一次更是要把咱们家都给掏空了!你们不能这么惯着他!”

    沈老二沈州江对这个弟弟也很是厌恶。

    他再过两个月就得去省城下场了,这一路打点什么的,不都得花银子嘛。

    这要是全拿去堵了这个窟窿,下一次呢?

    又拿什么去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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