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护罩笼罩住整个比试台,透茗把禅院睛从鵺身上拉了下去,顺手帮他收回式神并把他带出了护罩的范围。

    被中断展开的领域和无下限术式反转的能量混乱的冲击在一起,金色的护罩闪烁了一下,抵挡大部分冲击力后化作无数片飞散的光点碎裂开来。

    禅院睛猝不及防被拉到另一个地方,踉跄了一下,看向烟雾弥散的场内:“五条那家伙没事吧?”

    透茗挥手做了一个扇风的姿势,风魔法吹散了一片狼藉,说:“应该是没事的。”

    烟雾散去,就见两面宿傩站在原地,消失的手臂迅速生长出来,他活动了一下,向倒地的五条幸走去。

    噌!的一声,透茗拔刀挡在他身前,阻止了他伸手的动作。

    看到她手上的日轮刀,两面宿傩挑眉看向带着狐面的少女,说:“啊,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见。”

    “不久”透茗冷冷的回答。

    “真是冷淡”见到她,两面宿傩突然有了闲聊的兴致,摸着自己的心脏处,说:“你那一刀,可真是疼呢。”

    “那是你自找的。”

    “哈哈哈哈”两面宿傩大笑着,伸手要去抓住少女脸上狐面

    透茗挥手挡开他,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她使劲一抽,却依然被紧紧的握在他宽大的掌心。

    “啧,真细”说着,两面宿傩用力捏了一下掌心纤细的手腕。

    透茗吃痛,握刀的另一只手作势要砍,这才被放开。她后退两步,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被捏出青紫手印的腕间,拧眉质问:“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可是一直在找你”两面宿傩丝毫不在意她说的不痛不痒的讽刺,盯着她的面具,微笑间露出尖利的犬齿,道:“不过,我早该想到的,那个突然出现,滥发善心的狐狸面具就是你。”

    “透茗”他把少女的名字咬在齿间,双手猛然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宽阔的胸膛以及左胸心脏处一个漆黑条形组成的花纹,眼神中露出几分猛兽狩猎前的危险与狂热:“再来试一试吧,看看这次,你的刀能不能再捅进来一次。”

    两面宿傩的咒力毫无保留的爆发开,极近的距离,浓烈的辛辣味呛的透茗眼眶泛红,她咬牙,这家伙一次次的挑衅也让她有些生气了。

    巴巴诺尔盘旋在上空,紧张的大叫:“小鬼,别冲动!”

    “我没冲动”透茗头也不回的说:“不能杀掉的话那就干脆把他打晕了锁起来!”

    喂喂,你在说什么啊。巴巴诺尔在心中狂乱大喊,这明明就很冲动!他还想再开口,接着却被一道风扇晕飞了出去。

    禅院睛接住突然呈抛物线落向自己的小猫头鹰,茫然的戳了一下,没戳醒。

    透茗在掌心凝聚魔力传至刀身,刚想动手,突然察觉身后传来的动静,一只手扶上了她的肩头,接着整具散发着炽热温度的少年身躯都贴上了她的后背。

    在生死之间领悟了反转术式的五条幸声音黏糊糊的抱怨:“呐呐,透酱真是过分呢,居然抛下我不管,拉着禅院睛那个小子就走了,我真的好伤心呢呜呜。”说着手指一勾,解下了她的面具。

    透茗一愣,下意识伸手抓住掉下来的面具,想开口解释自己是察觉他的咒力波动产生变化,即将领悟某种东西才这么做的,却被少年蹭过来的脸颊打断。

    “不过没关系,我原谅你。”无下限术式高负荷运转,不断涌入的信息烧坏大脑又在同一瞬间被反转术式修复,能量的转换带来的热量让五条幸浑身燥热,他将自己泛红的脸颊贴在少女冰凉柔软的侧脸汲取凉意,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透茗被烫的皱眉,忍不住别开头想要远离身旁的“火炉”,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少年睁开蔚蓝的双眸紧盯着前方的人,神色冰冷。

    两面宿傩冷哼了一声。

    五条幸扯开嘴角,说:“我们的比试还没结束。”他并起双指:“领域展开……”

    “停”透茗打断他们,把自己从少年温度炙热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凝聚魔力的双手分别挡住剑拔弩张的两人:“到此为止。”

    这个情况,真让他们打起来必然是你死我活的下场。

    她侧头看向宿傩:“你该走了。”

    两面宿傩不可能看不出来五条幸现在实力突破了瓶颈,即使现在还不成熟,可一旦在场的咒术师们反应过来,合力围剿,即使他也别想轻易脱身。

    就现在他挑衅了整个咒术界的领头御三家的情况,咒术师们可是有充分的理由和借口去撕破脸。

    两面宿傩嗤笑一声,问:“你觉得我会害怕?”

    当然不可能,但他现在还不能死。

    透茗提起刀指向他,说:“你输了一次,但现在的你和我,胜负还未分。”说完,她随意的挽了个刀花,收刀入鞘。

    两面宿傩想了一下,反正他这次来的目的也达到了,对比起来还是和这个女人的胜负更让他期待,于是他拢了拢袖子,唤:“里梅,走了。”

    “对了”透茗加他:“宿傩,我的东西,你没丢吧?”

    如果丢了,透茗觉得不能保证自己下次动手能不能控制好分寸。

    两面宿傩看向里梅,娃娃头少年恭敬的说:“没有。”

    “好,我会去拿回来的。”

    “呵呵,我很期待。”

    说完,这两位不速之客就一前一后离开了,透茗感觉刚刚里梅好像悄悄瞪了一眼自己,嘛,不重要。

    她将狐狸面具重新戴好,五条幸不满的问她:“你认识那个家伙?”

    “认识”

    “你们什么关系?”

    透茗想了一下,诚实的回答:“打过两架,吃了一顿饭,喝了几壶酒的关系。”

    五条幸鼓起腮帮子算了一下,打架……算了这个不要,吃饭,他们一起吃过好几顿,但还从来没一起喝过酒,所以:“你也要和我一起喝酒。”

    “好”透茗回答的很果断,扒拉开想往自己身上黏,以此来纳凉的少年,召唤凉风给他降温,接着看了一眼面色不善往这边来的咒术师们,说:“我也该走了。”

    五条幸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闷闷的应下来:“等我去找你哦。”

    “好”透茗从禅院睛手中接过悠悠转醒的巴巴诺尔,低声道:“谢谢。”

    说完,白光亮起,她传送离开。

    离开的最后一刻,翠色的双眸看向了人群中的某处——

    无端的,强烈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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