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崇萬洲地界,高镜也要开始着手布置了,虽然亵裤特别让人作呕,但确实是非常贴身的物件,事急从权,也只好将就用这个了。

    “要我拿什么脏东西?”谢泉没有理解高镜的意思。

    “阁主的贴身物品,你偷来的那个。”高镜皱眉,实在不想再多说了。

    “哦,这样。”谢泉明白了,赶忙把那黄布片拿了出来。

    “说来也巧,我那日趁阁主离开,偷偷潜入阁主的望朔楼,居然一无所获,还差点被捉个现行。”

    “我本以为任务会就此失败,没想到第二日恰巧从洗衣服的奴仆那里打听到,最近阁主每隔半日就要将全身的衣服都换一遍,并且要求他们立马焚毁,于是趁他不注意,我偷了一件最贴身的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高镜立马明白这是为什么了,恐怕阁主肉身现在已经崩毁的不像样了,所以才要不停的换衣服。

    恐怕他很快就要进行生祭,更换肉身了,看来自己得加快速度了。

    现在也不是嫌弃的时候了,高镜强忍着恶心,拿起了阁主的亵裤。

    然后咬破食指用鲜血在那亵裤上面画起符咒来,随着符咒越画越多,高镜的脸色也逐渐发白。

    终于最后一笔落成,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拿出一颗丹药迅速服下,调息一阵之后,她的脸色才好了许多。

    准备好后,高镜心有所感,拿起龟甲占卜了一下。

    一番祭炼之后,她拿起甲片仔细观看,上面隐约黑气缠绕,透露出一个凶字。

    她面色凝重,难道此次事情,是败局告终么?

    高镜不信邪,再次占卜,没想到这龟甲沿着上次的纹路直接断成了八块。

    竟然占卜出了大凶,十死无生的结局,高镜不可置信。

    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她算漏了?她仔细想想,并没有什么不妥。

    忽然,再次心有所感,高镜捡起断裂的龟甲仔细观看,突然灵光一现,她忽然反向拼了起来,其上的纹路隐约变成了一把刀的形状,像是直直插入龟甲之中,将之前的局面完全破碎掉。

    “这又是何意?”

    走向完全变了,但彻底破坏了之前大凶的局面,迎来一线生机,高镜猜测这破局之人肯定有一把刀。

    不再想其他,高镜将龟甲收好,带着谢泉重新回到了影阁。

    当她踏入影阁的时候,阁主就已经知晓了,来传唤高镜的是一境境主冯靛。

    冯靛人还未至,一道鞭影先向高镜抽了过来,高镜不闪不避,任由她向自己的脸上抽去,高镜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在距离自己的脸颊还有三寸的时候,那鞭尾就像是时间被静止了一般,停了下来,一动也不动了。

    冯靛想要抽回自己的鞭子,但应尽力气也无济于事。

    她气急败坏骂道:“高镜,你这个贱人!”

    高镜冷冷一笑:“有骂人的功夫,不如提高一下修为,我离开了这么久,看来你还是没有长进啊。”

    说罢一道元力抽向冯靛,啪得一声,冯靛的左脸颊顿时红肿起来。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你没有事吧?”

    冯靛捂着脸颊恶毒的瞪向高镜,她的脸颊已经肿的说不清楚话了。

    高镜像是看不到一般,伸出手掌欣赏自己刚换染的指甲,“我想你肯定也没事,我刚刚才用多少力气呢,你不会这么没用吧?”

    “阁主要召见你。”冯靛终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她阴鸷的笑了起来,但配上那张肿脸显得格外滑稽;“这次分给你的任务没有完成,等着被阁主收拾吧,我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嚣张的起来。”

    说罢连那鞭子都不要了,甩袖迈步离开。

    冯靛走后,谢泉忧心忡忡看着高镜,当初他回来的时候就受到了不轻的责罚,他们没有上交童男童女,最后阁主把这个任务平均分配给了其他境。

    这次高镜回来还不知该怎么应对呢。

    高镜此时却十分淡定,她品了一口谢泉递过来的茶:“不着急,先让那老东西等一会,我再去应付他。”

    但是最终还是拖不掉的,该去还是要去。

    高镜将杯中剩下的灵茶一饮而尽,大步迈出了屋子,走前她嘱咐谢泉:“看好屋子,谁来也不让进。”

    刚刚踏入朔望阁,还没迈上二楼,一股威压自上而下直冲高镜而来。

    这不是她所能抵抗的,她顺从着这股威压缓缓拜下。

    “高镜,你可知罪!”楼上传来沙哑的声音。

    “阁主!属下不知罪从何来呢,难道我认认真真完成任务,也有错么?还请您指点……”她完全没了刚刚出门的豪迈,跪伏在地楚楚可怜。

    她本来生得就极美,现在又是这样顺从的样子,天下间很少有男人不为之动容。

    阁主也不例外,他语气缓和了许多:“我给你发的任务,你可看到了?到了时间为何什么也没献上来?”

    高镜疑惑:“什么任务,为何我不知情?”

    然后她玉指轻敲脑门,恍然大悟:“您看我这记性,属下去了秘境之中,与外界隔绝,自然是收不到您的消息。”

    然后她做小伏低:“高镜知罪,请阁主责罚。”

    “但是,我有一物要献给阁主,能否将功折罪?”她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向上忘的时候充满了仰慕。

    “保证您非常满意。”

    阁主大感兴趣:“什么东西,呈上来我看看?”

    高镜这才起身,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她高举过头顶,慢慢踏上台阶,一步步迈上楼去。

    上楼之后她也不敢将举着的手抬下来,仍然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跪了下来:“阁主一看便知。”

    “冯靛,你去拿过来吧。”

    若不是阁主使唤冯靛,高镜都还不知道这朔望阁内还有别人。

    她猜测,可能是这里的香薰太浓重了,导致她失去了感知,她细细辨别,这香薰中掺杂了好几种遮掩气息的草药。

    或许阁主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冯靛拿过高镜举着的木盒,狠狠瞪向她,那眼睛像是淬火的刀子一般,想要将高镜千刀万剐。

    绕回到屏风后面,冯靛将那木盒呈给影阁阁主,并且不忘诋毁高镜:“阁主,我看她就是在故弄玄虚,您一定得狠狠惩罚她才行,高镜一向阳奉阴违,对您根本不真心忠诚。”

    但影阁阁主却不以为意,他清楚手下的人都各有心思,但他对自己控制人的能力极为自信,就算有小心思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照样乖乖跪在他的脚边,生死都捏在他的手中。

    “打开盒子。”他没跟冯靛废话,直接下命令。

    冯靛无奈,也只得听从。

    盒子打开之后,一股氤氲的灵气扑鼻而来,影阁阁主感觉自己身上的溃烂都好了许多。

    是醒魂草!当然这是仙界的叫法,在广元大世界,这里叫还骨花。

    服下时候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是人们挣破头都要到手的灵药,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灵草最主要的功效是稳固灵魂,让受伤的灵魂可以慢慢愈合,正是现在他最需要的。

    “好!”他龙颜大悦。

    “不愧是我的镜儿。”

    高镜妩媚一笑:“您喜欢就好,也不枉属下在秘境之中九死一生了。”

    阁主关心道:“镜儿,你居然受伤了!”

    话刚说完,阁主将一瓶药放在了托盘上嘱咐冯靛带给高镜。

    “此药你服下,不出三刻,无论多么重的伤都能好全。”

    冯靛见阁主不仅没有责罚高镜,反而奖赏了她,内心的妒火熊熊燃烧。

    她心有不甘道:“阁主,她没有完成任务,反而受到奖赏,恐怕其他阁众会心有不服。”

    影阁阁主摆了摆手:“镜儿今天是立下大功了,将功补过也足以抵消那小小过错,本阁还是有容人之量的。”

    然后他催促冯靛:“你快去吧,镜儿还受伤呢,需得尽快服药才是,就现在我亲眼看到她服下才能安心。 ”

    没有办法,冯靛的拳头握了又握,最后咬牙接过那瓶丹药,走出屏风外,端给了仍然跪在那里不敢起身的高镜。

    她居高临下俯视高镜,蔑视之意明显,冯靛将丹药往他面前一送,咬牙忍住厌恶:“快服下吧,你的伤好了,阁主才能安心。”

    高镜心想,这是什么疗伤丹药,估计是怕我不好控制,准备再上一层保险吧,这个老不死的狗东西。

    虽然内心将影阁阁主骂了千万遍,但高镜表面却感激涕零:“多谢阁主赐药!”

    然后二话不说,当机立断打开瓷瓶将丹药倒出,一口服下。

    服下之后,高镜闭目佯装调息,实则是用元力将那丹药迅速包裹了起来,不让药效散发一分一毫。

    过了片刻,高镜睁眼,然后欣喜道:“这药果然有奇效果,属下受的伤已经痊愈了。阁主大恩,属下没齿难忘。”

    见高镜那样仰慕的望着自己,影阁阁主得意万分:“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然后开始给高镜派任务:“最近你不要出去了,我给你一个差事,若是办的好,赏赐少不了你的。”

    高镜改变跪姿成单膝跪地,低头:“任凭阁主吩咐。”

    影阁阁主:“你去主持生祭大阵的布置吧,我把材料把控的任务交给你,她们个个见识短浅,总是各种出错,实在让人头疼,不如你心思灵活,眼界也宽,有你把关,我最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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