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看到自己发的帖子越来越多的回复,大多数人都认为一个男人如果开始冷落你,那大抵是不爱了。

    劝分,让她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云依眼睛微眯,冷笑:

    “不可能,哪怕我在这棵树上吊起,也要把它移植到我的坟墓里。”

    话虽然这么说,很霸气侧漏,但真当胤宸对她冷淡,她又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打又舍不得打,骂又骂不出口,毕竟是自己看中的大宝贝,她不想轻易弄坏了。

    可是胤宸最近开始变本加厉冷落她,甚至不回来居住,让她独守空房。

    有时候发信息给他,要么就简单回复一个嗯字,要么就什么都不回。

    之前可以说是冷淡,现在已经是冷暴力了。

    云依因为学校要考试,就回到了钰港城,她不怕记者围堵,直播之后,她的人气比之前更高。

    学校里也没人辱骂她,大部分人态度还算友善。

    有的还很热情让她加油。

    就这样,不咸不淡过了一周。

    考试结束后,云依不打算和胤宸继续这么耗下去。

    既然对方下定不了决心,那她就帮他做一个了断。

    “在哪?” 云依发信息给胤宸。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回复:“公司。”

    云依打算今天回青湖别墅和他说清楚,但是刚走到别墅门口,就看到薛佩茹和陆晚宁坐在车里,言笑晏晏地离开。

    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身形一闪,直接翻墙进到别墅里。

    看见胤宸书房灯亮着,嗖地一下,翻上阳台,把推拉门“哐当”拉开,就直面对上了坐在沙发上撑着额头发呆的胤宸。

    胤宸没有惊诧,只是深深凝视着她。

    “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妈和陆晚宁笑着离开,你们是不是相处的很愉快?”

    “我一直在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但你却一直都在敷衍我!”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件事,以为我是开玩笑的?”

    “甚至,你还会站在我的对立面?是不是?”

    云依此刻非常生气,眼底充斥着被人欺骗的怒火。

    胤宸深邃的眼眸好似翻涌着黑色旋涡,让人一眼看不到底。

    面对云依冰冷的质问,胤宸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前不久他母亲还拿着她的丑闻苦口婆心劝他不要再和这样的人纠缠下去,就连他敬爱的外婆也表露出不赞同。

    家里所有人都给他施压,连国事繁忙的舅舅也抽空问了一句。

    他很想替云依辩解几句,但一想到她对他有所隐瞒,他已经开始动摇,没办法确信。

    其实他完全可以去调查,但每当拿起电话,他承认他害怕了,退缩了。

    他害怕揭开真相,不敢面对失去,宁愿这样自欺欺人下去。

    可是他却始终如鲠在喉,已经做不到全心全意去相信她,全身心去爱她。

    一直折磨内耗自己。

    看到云依用如此冰冷的眼神质问他,心脏好似被毒针扎了一样,又痛又麻,还有无尽的苦涩。

    眼底都是酸涩的刺痛,喉咙堵的连呼吸困难,无法开口说一句话。

    “回答我——”

    云依朝他大声吼道,带着滔天怒火。

    胤宸眼眸氤氲的翻涌瞬间化成了冷寂,直直看进她的眼底,很久没有开口的声音早已沙哑:

    “对,我从未考虑过这件事。”

    听到胤宸的话,云依那一刻起了杀心,她手腕一翻,白绫长鞭瞬间滑出在手里,紧紧捏在手心里。

    手指几乎捏到泛白,但却始终没有挥出去。

    她忍了又忍,最后只是咬牙切齿留下一句:“渣男!”

    胤宸:“……”

    云依说完,把鞭子一收,愤恨把推拉门一踹,砰地一声巨响,推门被踹倒在阳台上。

    旋即,白色的身影转瞬消失在夜色中。

    胤宸看着一片狼藉的阳台,脸上划过冬季冷冽的寒风,冰冷刺骨。

    无力闭了闭眼。

    云依怒气冲冲地没有方向的飞奔,没多久途经一个小超市,一下子跑了进去,大声一喊:

    “老板,给我一打酒。”

    “好嘞。”

    云依扫码支付后,提着一打罐装酒,跃上了一个六楼的居民楼,躺在天台围栏平台上,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宽大的白色裙摆垂落在平台外侧,被冷风吹着猎猎作响而不自知。

    她虽然千杯不醉,那是她用妖力化解了酒气。

    如果想一醉方休,也不是不能。

    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此刻的她什么也没想,沉闷喝着酒。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快醉了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有人拿着喇叭在喊。

    “美女,千万别跳啊,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家人,没什么过不去啊——”

    云依微愣,侧着身子趴到平台的边缘往下看,只见下面聚集了一群人朝她看来。

    楼下的人看到她扒拉着边缘,倒吸一口凉气,胆战心惊都不敢看下去。

    有人又朝她大喊:

    “美女,你还年轻漂亮,还有无限可能啊,千万别想不开啊——”

    云依扯了扯嘴角,又躺了回去喝了起来。

    带有内力的声音朝楼下的人说:

    “我无父无母,石头蹦出来的,没什么家人可以想的。”

    楼下围观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能清晰听到她有些失意的话。

    但情况紧急,有人大声劝道:

    “你还年轻,这么好听的声音应该很漂亮,会有人爱你的。”

    云依呵了一声,又喝了一口,凉声说:

    “我男朋友是个渣男,欺骗了我,和一个绿茶恩恩爱爱,还打算和他妈一起对付我。”

    喊话的人:啊这?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人接过喇叭喊:

    “那也没什么啊,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下一个会更好。”

    但是云依好似没听见,只是愤恨地说:

    “我想杀了他,他总是让我很烦躁,但有点舍不得,你们觉得杀还是不杀?”

    楼下的人:“……”

    那肯定不能杀啊,又不是杀只鸡,说杀就杀。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不会是个反社会人格吧。”

    “这女的感觉精神不正常的啊,还是报警吧。”

    这时,有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把喇叭拿了过来,哄笑着拱火:

    “要跳就快点跳,别装模作样的。”

    “对啊,有本事就跳。”有人跟着附和。

    云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剩余没有喝完酒都提在手上,低垂的眼睫冷冷看着下面如同蝼蚁的人,冷笑一声:

    “好啊。”

    话音一落,纵身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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