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来号人在武定。

    张艺他们找来一部分,也很壮观。

    马丹脸色通红,脸上有泪痕,眼眶里有泪珠。

    一看就受大委屈了。

    不然平日里,这么锵锵的人怎么会掉泪。

    “发生什么事情了,马丹你被欺负了?”何文章问道,他伸手想要推推眼镜,摸了个空。

    这才惆怅的再次想起,他的眼睛早就掉在河里不见了。

    哎,没眼睛好不习惯,武定连个配眼镜的地方都没有。

    马丹心里感动,嘴上却道:“我才没有被欺负。”

    何文章瞧她死鸭子嘴硬,扭头看向谢昭昭。

    “老倌请马丹帮忙买药,结果不给钱拿了药就跑,这些人一伙的,诬陷马丹想讹钱。还说军民一家亲,即使老倌不给钱,马丹帮忙应该,不可以要钱。”

    被说成和老倌啊一伙的人

    你是懂解释的,这说的什么玩意,他们不承认。

    眨眼间,对面女同志来了几十个同伴。

    好家伙,穿军装的,不穿的都有,乌压压一片。

    “同志。”还是刚才说话的男人,他大喊一声,“我们不是一伙的,我们当时不了解情况。”

    何文章等人听了生气。

    尤其是穿着军装出门的人。

    他们乐意奉献是自己的事,哪能被人逼着奉献。

    应该帮忙,应该个屁,哪来那么多应该。

    “你们这些人无理取闹,买东西给钱天经地义,少动歪心眼子。”

    老倌心里感叹大势已去,时不在我。

    他恨恨的剜了一眼谢昭昭,这个丫头出现后,情况才直转而下。

    明明买药那丫头都已经想息事宁人,认栽。

    他将手伸进裤腰里摸来摸去。

    谢昭昭等人嫌弃的别过头。

    老倌从裤腰里摸出一把钱扔过来,“你们人多,你们说我没给我就没给,给你行了吧。”

    马丹看着掉在嗲上的钱,一言难尽,真不想要从那种地方摸出来的。

    谢昭昭拉住马丹不让她去捡。

    何文章穿着军装没动静,陆国才没穿,他做了个捋袖子的动作,气冲冲抓住他胳膊,扯过来:“你这个老家伙,把钱捡起来,好好给。”

    “同志,别动手,老倌禁不起你拳头。”男人冲上去劝道。

    周翠红:“他刚才是给钱吗?那是羞辱人。”

    “你们这些外地娃道道怎么那么多,都听你们的了,给钱就行了,啥羞辱不羞辱的。”

    这是不服气呀!

    这钱更不能要了。

    “你们不服气干啥,老头你说给钱了你就拿出证据来。”

    “老倌没证据,你们就有啊,你们一伙的,说的话不能信。”

    怪不得马丹气苦呢,这些人胡搅蛮缠。

    大家有些生气。

    张艺皱着眉,对混乱的情况不满,“既然说不清楚,就报警,去派出所。”

    牛安民听后眼前一亮,对,让警察叔叔来判,“我去报案。”

    “哎,不用。”男人阻拦声音,没有拦住牛安民远去的步伐。

    “你们就不怕影响不好?”

    谢昭昭一脸坦然,“我们行得正坐得直,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

    马丹抬起下巴,“对,我们不怕。”

    老倌身子抖了抖。

    包小平盯着他们,“现在开始等警察过来,谁也不能走。把事情说清楚,省的我么落个人多势众,仗势欺人的名头。”

    大家目光炯炯的盯着对面的人。

    想要偷偷溜掉的几人停住脚步。

    警察来的很快,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的小伙子。

    牛安民来时已经跟警察说明情况,他环顾一圈,看见男人眼里闪过惊讶,不由喊道:“二舅姥爷。”

    男人打了好几个眼色,白打了。

    傻子呦,装不认识,偏向他们不会吗?

    非要喊出来。

    “瓜娃子,事情你清楚吧?好好办,硬要公平。”

    警察瓜娃子一脸严肃,“放心吧,二舅姥爷,我一定公事公办,如果您不对,我也会抓起来。”

    你t的。

    男人心累的挥挥手。

    牛安民眼里划过忧色,警察和对面的人认识,有些怀疑他的公正性。

    “老倌,你说你给女同志钱,请问分别给的什么面值?”

    老倌脚尖往后稍稍,“我忘记了。”

    瓜娃子眼睛微眯,情况很明显呀。

    “女同志,你说说。”

    马丹立刻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同志,我能说出面值,我们上个月发了54块工资,我交了”

    谢昭昭在马丹提到工资的时候,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好了伤疤忘了疼,狗改不了吃屎。

    马丹说这些不仅有自证的意思,还有炫耀的意思。

    “您看,这是我买药剩下的钱。”马丹把钱拿出来,展示给众人看。

    瓜娃子点点头,示意马丹把钱收好。

    围观的人注意力已经转移,包括瓜娃子。

    大学生就是好,一个月工资抵他好几个月。

    上面的人总说这些都是臭老九。

    可是这些老九的工资这么高,

    哪里臭了?

    应该叫他们香饽饽才对。

    瓜娃子想对老倌说两句。

    哪知道对方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啊,同志对不起,我有病,经常忘记事情,我现在已经想起来我没给你钱。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这是药钱给您。”

    这一幕让马丹愣住,她还没反应过来,老倌已经磕了几个头,把钱递到她的眼皮底下。

    谢昭昭被惊得小嘴张圆,忍不住往后退一步。

    厉害了,一个能屈能伸的老倌。

    马丹被架在火上烤了,这么大岁数一个老头给她磕头,不原谅都不行。

    马丹手足无措,“你别磕了,先起来。”

    老倌泪流满面,嘴里不断道歉:“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年纪大了,我有病,我忘事,我该死。”

    瓜娃子上前拉老倌,老倌死命挣扎不起来,“都是我的错呀,同志给您钱。”

    “同志,你看这老头子也不容易,一把年纪了,还跪在地上给你磕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是啊,小姑娘,他已经知道错了,就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吧。”

    “年纪大了就容易忘事,老倌自己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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