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卿走后,钱一况脸上仍是带着笑意,望着他的背影,自顾自的说道:“幸好这歹人未向媚卿下毒。”

    聂芊芊瞧着钱一况傻呵呵的笑容,直翻白眼。

    她佯做有些犹豫的样子,“尊夫人的身子···”

    钱一况:“媚卿身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千大夫你但说无妨。”

    聂芊芊悠悠道:“并没有什么不妥,相反,尊夫人气血畅通,精气充沛。房中之术,符合阴阳之道,知用之者,可以养生,可保精、致气、还精,尊夫人的脉象一看便是与钱老爷房事频繁和谐,滋养得当,不过···”

    “不过,尊夫人滋养得当,钱老爷你因下毒的原因肾脏本就有所亏,在房事上便不要那么频繁长久了,要适当节制,否则会亏了你自己的身子。”

    聂芊芊边说着,钱一况的笑容边慢慢凝固,嘴角逐渐耷拉下来,本恢复红润的面色变为一脸菜色。

    聂芊芊:你怎么不笑了,是生性不爱笑嘛···

    钱一况真的笑不出来,一点都笑不出来。

    房事频繁长久?这和他一点边都不沾···

    他近一年多来身子发虚,往往十天半个月才会有兴致,每次不过几分钟的功夫,这样的情况实在称不上是频繁长久。

    那媚卿的身子是谁给她滋养的?

    钱一况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生气,双拳紧握,砰的一声砸向床柱。

    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怎么可能?!”

    聂芊芊明知顾问:“什么怎么可能?钱老爷在说什么?”

    钱一况一个大男人对于自己不行一事实在无法宣之于口,家丑不可外扬,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也许媚卿是服用了滋养身子的补品呢,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他不能确信媚卿背叛了他。

    钱一况压下心中的怀疑和火气,“无事,千大夫为我针灸吧。”

    聂芊芊照常给钱一况针灸,针灸不到一半,她停下针,缓缓道:“钱老爷气血翻涌,心虚难平,实在不宜针灸,否则损伤身体。”

    钱一况其实早就坐不住了,他脑子里全都是一直红杏出墙来的画面。他咕噜一下翻身起来,派人找了自己的心腹小厮过来,“这几天除了郑管事,你再留意下夫人的行踪,全部都报给我,听清楚没有。”

    小厮急忙点头,暗道老爷怎么火气这么大。

    钱一况又道:“我让你盯着郑管事,可有异动?”

    心腹小厮回道:“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方才不久,这郑管事独身去了东北角的一处客房,现在还未出来,不知在做什么。”

    钱一况听着小厮的回答,眉头越皱越深,这个时间点,郑管事跑去一间客房。

    他心里咯噔一下,急忙穿上外袍就往外冲去,嘴里嚷着,“带路带路!”

    小厮急忙跟上,告诉钱一况位置。

    聂芊芊才不会留在屋子里,吃瓜当然要冲到第一线了,她在背后冲着钱一况道,“钱老爷,当心身子啊。”说完,追了上去。

    偏僻的一处院落,仍是鲜有人会来的地方,却不是聂芊芊上次撞见的那间客房。

    远远的,院外一处大树后,还是那个丫鬟在守着,不时的来回张望。

    钱一况认出这丫鬟正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心像是掉进了冰窟,拔凉拔凉的。

    他派小厮从丫鬟身后直接捂住丫鬟的嘴,让她没有机会发出声音,解决掉丫鬟后,钱一况轻手轻脚的进入院中。

    钱一况双眼死死盯着房门,眼睛越来越红,脑子嗡嗡作响,根本没心思管千大夫一直跟在自己身旁。

    他走近到房门口,根本不需要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就能听到里面传来媚卿放荡的叫床声。

    “啊~~~~~~”

    聂芊芊对比了一下,嗯,这次的声音更激烈娇媚,不愧是艳声娇。

    “叫那么大声音干什么,小骚货,不是说好了这几日避避风头,不要见面,怎么这就忍不住了。”

    聂芊芊有些不忍心的转头看向钱一况的神情,见他面色憋的铁青,双眼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随时都能喷发出怒火,俨然是气到了极致。

    “老头子还在床上躺着呢,怕什么。”媚卿声音中带着颤音。

    “他不躺着,也满足不了你!”

    “啊啊~”

    钱一况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浑身都在颤抖,使出全身的力气砰的一声踹开门!怒声喝道:

    “贱人!!!”

    里面的郑管事正要勇攀高峰,忽然房门被踹开,吓得魂不附体。

    眼前的一幕让钱一况的血液都沸腾了,奸夫淫妇褪去衣衫,柳媚卿面色潮红,额头一层薄汗将头发粘在脸颊上,面容是他从未见过的娇媚。

    钱一况冲向床前,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拳头砸向郑管事,郑管事被撞破好事,一时间竟忘记了还手,被钱一况的拳头砸了好几拳。

    钱一况手都在抖,指着媚卿狠狠地说,“贱人,我对你那么好,扶你做正室,那么信任你,你怎么敢。”

    啪啪啪。

    几个巴掌落下,柳媚卿的脸颊肿的老高,嘴角都渗出了血,她不顾脸上的伤,死死的抓着钱一况的衣角,“老爷,你听我说,我是被人下了药,被人蛊惑了,老爷,老爷,你要相信我!”

    钱一况哪里还会相信她的话,“你这个贱妇,还敢在这里狡辩,你与这奸夫早已苟合,还敢骗我!”

    郑管事缓过神来,将衣服胡乱的穿起来,眼中闪过一道狠厉,“媚卿,一不做,二不休!”

    柳媚卿没有回答他,只是一直哭泣着。

    郑管事面色越发阴鸷,抄起地上的凳子就想砸向钱一况。

    钱一况本就是个体虚的胖子,论武力值和郑管事差的远了,若不是方才郑管事懵逼没回神,钱一况那几下拳头根本不会打中郑管事。

    钱一况瞧着即将砸下来的凳子,陡然害怕起来,这郑管事如此心狠手辣,竟然敢直接对他下手吗?!

    冲动是魔鬼,他实在大意了,应该码好人手再来捉奸。

    他心下绝望,难不成今日要交代在这了……

    正当钱一况惊慌无措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一只手轻松的接下砸向的凳子。

    “有我在,你别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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