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冷艳的长相生在容婉仪身上属实浪费,如今她一双眼眨巴眨巴的盯着长鱼姣瞧,看的长鱼姣不由笑弯了眼,

    “阿星,为我高兴吗?”

    容婉仪柳眉一挑,半点不含糊的俯身向长鱼姣行了一礼,

    “恭贺昭仪娘娘!”

    长鱼姣抿了唇,唇弯笑意有些青涩的羞意,将容婉仪扶起,才缓缓开口,

    “阿星,我开心极了。”

    虽她早有沟壑,也设想过未来登临高位的风光。

    可一切的想象都比不过现实而来的冲击。

    这一刻无关风月,无关情爱。

    长鱼姣都是真真切切的感谢,感谢她遇见的人是朝瑾。

    唯有他这样风流不羁的帝王,才能恣意妄为的予她如此盛大偏爱。

    她并不想要在高位上当一樽无悲无喜的玉菩萨。

    她有欲望,她渴求盛大。

    她需要无尽的荣光璀璨围绕周身。

    她从不要当黑夜清皎的月亮,她要做高穹之上的太阳!

    清凌凌的眸光越过阿星,越过不远处的怜小媛,越过无数羡艳嫉妒的目光,投向日光照耀下的坤宁宫。

    她从来认得清自己的虚荣欲望。

    她要,万万人之上,万万人臣服!

    景和七年,二月十五。

    长鱼姣告诉自己,这只是开始。

    目光回落,长鱼姣绽开盛过芍药的明艳笑容,点了点容婉仪的鼻尖,

    “来吧,瞧瞧有什么入眼的。”

    容婉仪闻言,本就明亮的眼睛越发璀璨,闪闪亮亮的漂亮极了。

    而一众瑟缩在后头的低位小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由颇有几分小宠的丘贵人领头上前,在长鱼姣身前福礼,

    “昭仪娘娘,妾等冒昧,不知可否有幸一睹宸宫盛景。”

    长鱼姣微微挑眉,看向面前落落大方的丘贵人。

    她在宫中其实很是奇怪。

    或许是因为受宠时间短,又或者家世寻常,即便从前晋封速度也算快,却总没有什么人与她交好。

    除却一个本想收服她,结果反过头为她一心的容婉仪,也就只有被她提点了两句的怜小媛与她有所来往。

    如今刚晋为昭仪,却也有了人投靠,实在有意思。

    但她所求高位可不是为了委屈自己。

    素白指尖在胭脂红的浮光锦下映衬出别样销魂的美丽,越过上前来讨好的众人,点了点立在原地踌躇满面的怜小媛,

    “你来。”

    容婉仪在一旁不太开心的撇了撇嘴,而被完全 忽视的丘贵人之流更是面颊青青红红。

    眼看着珍昭仪慵懒风流的转身,丘贵人一时心急,竟是直接拽上了长鱼姣的宽袖,险些将人拽倒了去!

    这一下可把白榆惊了一跳,手中拂尘头一次没过脑子的直接往丘贵人手上抽了一记,

    “丘贵人,放肆!”

    真是天老爷不开眼哟,皇上都要费尽心机哄着开心的昭仪娘娘,险些被这个不知哪儿来的小主拽倒。

    这不是在大好的日子平白找晦气吗!

    长鱼姣蹙了眉,半回身看向不知进退的丘贵人,自然上挑的眼尾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冷意,从丘贵人面容扫过,

    “锦上添花,也要你足够美才是。”

    她本就是个冷清性子,看不入眼的人凭什么觉得她上来讨好她就要留?

    或许这是后宫隐藏的规矩,高位总是爱收着几个跟班,前呼后拥的围绕着。

    但这是后宫的规矩,不是她长鱼姣的规矩。

    “白公公,入内吃盏茶?”

    倒是一旁白榆如临大敌的表情看的长鱼姣有几分趣意。

    白榆也是个人精,知晓昭仪娘娘这是没放在心上,当即也是笑着跟在了长鱼姣身后。

    而从来被万众瞩目,众星拱月的四妃中的二位,德妃淑妃,竟是被冷落个彻底。

    来往宫人皆带喜色的去小凡子那儿领小黄鱼,乾正宫来宣旨的几位一等太监也纷纷往乾正宫折回。

    这一遭为了给珍昭仪宣旨,乾正宫可是难得的空落。

    只那流水似的赏赐,就令得皇上从内务府又调了几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公来抬。

    无他,实在是太多了!

    容婉仪和怜小媛跟在长鱼姣身后迈入这光是听就令人热血沸腾的宸宫,只是这一入内,其中景象倒并不如她们所想恢弘。

    白榆可是人精,悄摸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忙为自家不善言辞的皇上提前解释,

    “昭仪娘娘莫怪,前些日子娘娘养身外头不敢大动干戈,再有皇上说了,宸宫由娘娘做主,这东面儿西面儿,殿堂楼阁,丹楹刻桷,繁花木丛都由娘娘说了算,皇上不敢擅专。”

    不敢擅专。

    这话听得容婉仪默默撇了嘴,怜小媛也是心中一惊。

    即便从七道圣旨和赐住宸宫足够看出皇上对珍昭仪的偏爱,可,可堂堂帝王至尊,于宫殿布局上对后妃说不敢擅专。

    这,这可实在是,骇人听闻!

    实则这话让朝瑾自己个儿来说那是必不能说出口的。

    什么不敢擅专,明明只是他想讨长鱼姣欢心。

    但白榆肯把话说成这般,实在是怕了。

    你说从前好好的,皇上就生气那么一回,这一回就惹得昭仪娘娘失了孩子,又生了恨。

    别看他是个无根之人,可有些东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从前昭仪娘娘性子娇,可皇上哪回来不是备着苦丁茶就是温着各式养胃的汤药。

    更别说期间层出不穷连他都不知道的二人之间的情趣妙意。

    可自打那柿子树毁去,昭仪娘娘面上看与从前无二,顶多是言辞更犀利些。

    但别提那些个汤汤水水贴心妥当的备好,就连有趣的话头趣事,再没有露丁点苗头。

    更有近些日子皇上面上的红肿和为小皇子祈福留下的眼底青紫,昭仪娘娘这样玲珑之人,哪里会瞧不见呢。

    只不过是不在意便也懒得问上一句罢了。

    他最是忠心皇上,甚至敢大逆不道的心疼皇上。

    为此,既然知晓了昭仪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地位,他可得替皇上使使劲儿,把昭仪娘娘哄高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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