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没提太多关于暗道的事,进来了之后,就在一张桌前坐下,目光在寝殿里扫了扫。

    这个地方,他已经很久没来了。

    想着尤玉泉经常来这里,抱着贵妃耳鬓厮磨,甚至是在床上、殿内的任何一个地方翻滚、折腾,他眸中不由微微泛起寒意。

    贵妃不知国师心中所想,上前伺候他,心中却挂着浓浓的担忧。

    不为别的,就为……

    以后,万一……

    尤玉泉在暗道里与国师相遇,那可咋整?

    他们要是知道了自己在暗中与他们两个都有染,也不知道,他们会是怎样的一个态度。

    会不会……

    杀了她?

    或许,她唯一的护身符,就是这两个孩子了!

    刚好,一个是国师的,一个是尤玉泉的!

    当初,故意给他们一人生了一个孩子,就是为了防止自己私通他们父子的事情败露,有这两个孩子在,他们多少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饶过她一命吧?

    她是如何确定,这两个孩子,一个是国师的,一个是尤玉泉的?

    当然,她有着自己的手段,在打算要国师的孩子的时候,她那段时间,都找借口不与尤玉泉来往。

    之后,同样的方式,用在了国师身上。

    等确定了怀孕再跟他们说,他们自然都误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自己的。

    国师坐在椅子上,没怎么说话。

    这让贵妃有点担忧。

    “国师,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她问。

    国师叹了一声,道:“最近,确实很多事,皇上对我,已经开始采取了动作,看样子,他应该是知道我有不臣之心,所以,想要将我拿下了。”

    见他担心的是这个事,贵妃才稍稍安了心。

    “那,国师可有应对之策?”贵妃眼睫眨动。

    “自然。”国师淡淡道,“其实,皇上不动,我还不好对付他。他要是动了,我倒是有理由了。”

    “哦?国师是寻到了什么理由?”贵妃好奇。

    “陛下为靖国公蛊惑,靖国公想要利用陛下,图谋造反,而我,为了天寻,出兵镇压,扫除逆贼。”国师端着茶,抿了口,“只是,救驾终究迟了一步,陛下被靖国公害死,整个皇室成员,也都遭到屠杀。”

    跟着冷笑:“皇室都没了,你说,届时,我要是坐上那个位置,是不是就合情合理了?”

    贵妃笑了笑:“国师英明!”

    跟着皱眉:“可是,瑜儿、竖儿他们,该怎么办?你不会,连他们也杀吧?”

    只要瑜儿、竖儿还在,那么,就等于是,皇室还有人在啊!

    “放心,我自己的孩子,我当然不会杀他们了。”国师道,“届时,我自然有安置他们的办法。”

    见得她眼里的担心,他又道:“待得掌控了崇京,颠覆了徐家江山,到时候,我让人弄些天象、卜个国运,有些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说着,抓住贵妃的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手心里。

    听他这么说,贵妃心中稍稍安稳了一些。

    “国师,让我伺候你吧?”

    贵妃往他身上贴靠。

    一只纤柔素洁的手,

    伸到了他的衣服里。

    国师心中有几分嫌弃,但,却还是应允了。

    当下,有些戏,还是得演演的。

    不到必要时刻,有些脸面,能不撕破,就不要撕破。

    与贵妃温存了一番,国师没有与她大战到深夜,就起身离开了。

    对此,贵妃还有点抱怨:“难得来一次,国师这么快就要走啊?”

    国师穿好衣裳,淡淡道:“明天还有事情,所以……”

    点到为止,过多的,他没有说。

    见他这么说,贵妃也就不再挽留他了。

    是啊,当下的这个时期,还是处理要务要紧。

    不过,看着国师离去,她还是觉得有点空虚。

    国师前脚才走,徐瑾竖后脚就来了,他问:“母妃,爹爹刚刚是不是来过?”

    贵妃微微蹙眉,跟着道:“是啊,你爹已经回去了。”

    徐瑾竖叹声道:“以前,爹爹每次来,都会见我的,今晚,怎么没见我,就离开了呢?”

    贵妃道:“他还有要务处理,就没空见你了。”

    跟着说:“你啊,这是缠上他了?以前,却也没见你对你爹这么上心的啊。”

    就听徐瑾竖道:“我是想跟他打听,想要知道,他的造反进展究竟如何了。”

    他关心的,其实,是徐家江山什么时候倒塌!

    然后,就可以报复自己想要报复的那些人了!

    他每天都在幻想着,自己将徐乐染、徐瑾澜踩在脚下的那个场景。

    贵妃:……

    北边。

    祁凤冕忽然收到了来自崇京的密信。

    让他悄然带一支大军回京。

    祁凤冕问一旁的汤阳:“汤将军,你觉得,陛下这是何意图?”

    汤阳琢磨了一番,道:“莫非,陛下这是想要将国师拿下了?”

    “已经到这一步了吗?”祁凤冕用火烧掉了密信,眼里透着思索,“看样子,崇京的局势,近期会变得非常凶险。”

    顿了顿,跟着说:“汤阳,北边的事务,就交给你了。”

    汤阳躬身作揖:“将军放心回去吧,北边有我,绝不辱使命!”

    祁凤冕拍了拍他的肩:“我想到了一计,让人伪装成我,继续留在北边,以忽悠住国师的人,还有卢瓦,但,这里的一切,还是得靠你。”

    几日之后,在安排好了一切之后,祁凤冕就领着一支大军,抄着暗道,秘密地朝着崇京的方向去了。

    至于北边这里,他让一个与他长得相近的下属伪装成他,继续坐镇军营,让国师的人,还有卢瓦,误以为他还在。

    至于指挥权,则是交给了汤阳。

    那个伪装成他的,也要听从汤阳的安排。

    展承继领导的那支锦衣卫,依然在北边驻守,负责监察,倒是没有跟祁凤冕回去。

    国师自然一直在监视着北边的风吹草动。

    毕竟,当下,陛下能够真正掌控的军队不多,祁凤冕手下的这支,便是陛下能够掌控的最大、也是战力最强的一支。

    其他的军队,绝大部分,都掌控在国师的手上!

    这也是皇上最为忌惮他的原因所在。

    对国师来说,只要祁凤冕继续待在北边,那么,他在崇京搅风搅雨,就不会有多大阻碍。

    在皇上暗中偷偷地将祁凤冕调动回崇京的时候,国师也在暗中从其他地方调动了不少兵马回崇京,预谋着一场风暴。

    当然,国师的这个举动,并没有躲过锦衣卫的眼睛,自然,也就没法躲过皇上的眼睛。

    “陛下,国师正在暗中集结兵力,在往崇京靠拢。”百里夜上前禀话。

    皇上神色淡淡,面上并没有丝毫的惊慌,道:“这么多将领,居然都是国师的走狗,为国师所用,任凭其调遣。看样子,这场风暴,除了要将国师拿下,军中的牌,也该好好地洗一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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