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方胜不断清洗衣袍,整个水潭里面的水也开始肉眼可见的变红。

    哗啦~

    方胜提着衣袍走出水潭,将手中的衣袍尽量拧干后就重新穿在了身上。

    他甩动衣袍继续向着月柳村的方向跑去。

    ………

    月柳村是九河县范围那的一个不起眼小村落,平常里面住着大约有两三百人左右。

    在村口那一圈全部扎着篱笆,稀稀疏疏的几棵柳树长在村口外面的不远处。

    村子下坡的方向还有一条溪流穿过就像是弯月。

    有几个老人正搬着木凳子坐在村子外面似乎是在晒着太阳。

    方胜喘了几口气向着村口走去,那几个老人瞧见有人过来都动了动身子,其中一个看着方胜开口。

    “小伙子,你不是本村人啊?”

    方胜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回话,这老头见方胜不理他便也识趣的没有再说话。

    方胜一边向前一边打量着这个村子。

    单从外面来看就十分破旧,几乎全部都是用泥土堆砌出来的土屋,而且这些土屋的模样还十分老旧。

    不是这里缺一个口子就是那里少一块瓦片。

    蜘蛛网和虫子几乎爬满了这些屋子的角落。

    “哎呀。”

    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从村子里面跑出来,似乎是在玩耍,但是却绊在了一块石头上面狠狠摔了一跤。

    方胜和他隔着四五米的距离,方胜看了看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着。

    “呜呜呜……疼……呜呜……妈妈……”

    小男孩蜷缩在地上捂着膝盖位置开始哭起来,方胜加快了脚步。

    这时那小男孩看见方胜离的近就向他伸手想要方胜将他拉起来。

    “哥哥……”

    方胜眼角瞥了一眼脚下步伐不停。

    突然一个长相彪悍的妇人从村子里面冲了出来,她看见小男孩倒在地上顿时火冒三丈。

    “杨中,你在做什么!老娘刚给你洗干净的衣服!是不是想吃棍子了!!”

    妇人跑过来看着小孩受伤破皮的膝盖,心中怒火更甚,但她却不忍心打自己的孩子。

    妇人看见方胜模样年龄小直接抬头就指着骂了起来。

    “是不是你推了我家小孩!我家小孩好好走路的怎么会摔倒呢!一定是你推的!你这家伙走路不长眼睛吗!”

    方胜没有理会,但是往前的脚步停了下来。

    妇人蹲下去指着小孩大声询问。

    “是不是前面这个人推的你?你放心说实话,母亲保护你,不管是谁欺负了你都不行!”

    小男孩怯弱的说了一句。

    “是……”

    妇人得到答案后立刻骂方胜骂的更厉害。

    “小小年纪不学好!你是脑袋有问题还是眼睛瞎了!”

    方胜眉头瞬间皱起,后面那几个晒太阳聊天的老头都看不下去了。

    “我说王芳,是你家娃娃刚才跑的急自己绊下去的,我们都看见了。”

    “对啊对啊,不是这个小伙子弄的。”

    “你儿子自己跑的快没注意摔倒的。”

    妇人怒骂。

    “放你们三个狗屁,我家杨中才六岁大,这么小的孩子他会说谎吗?人之初性本善懂不懂?如果不是有人真的推了他他能冤枉人吗!”

    骂完三个老头妇人就准备转头继续骂方胜,但是下一秒方胜就丢过来一个东西。

    妇人下意识接到手里面,摊开一看竟然是一颗黑珠子。

    方胜站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是黑珍珠,值几块银子,就当是我给你家小孩的伤药费了,别再来烦我。”

    说完他就径直向着村子里面走去。

    妇人看着方胜的背影愣着不敢相信,她用牙齿咬了咬那颗黑珠子发现真是咬不动。

    “哎呀真的是黑珍珠啊,发财了发财了!”

    妇人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拿着黑珠子就像是宝贝一样紧紧握在手心,生怕别人抢走了。

    远处那几个老头的目光也是传来羡慕和嫉妒,早知道有这种好事情他们刚才肯定就先讹了。

    ………

    方胜走进村子后不断询问瞧见的村民。

    由于他不知道锦棠的名字,于是就问姓蒋的人屋子在那个位置,村民问他是什么人时方胜就说是来探亲的。

    就靠着这个方法方胜一路拐七扭八的不断向着村子深处走去。

    他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后终于是依照最后一个村民指着的方向看见了一间破房子。

    怎么形容呢……

    这个屋子全是由泥土堆起来建成,只有两个房间挨在一起。

    从外面看,墙壁大大小小破了四五个洞,杂乱的蜘蛛网布满了四面墙,屋顶上用来遮挡的瓦片也是东一块西一块,三根木头立在门口撑着上面的房梁才不至于掉下来。

    方胜缓步向着破屋子走去。

    屋子里面似乎没有人,门虽然是敞开着也却没有一丝声音。

    他一步步走进了屋子里面,里面的光线并不好。

    方胜转头在左边的房间里面看见了锦棠。

    她蜷缩在两张叠在一起的草席上面已经睡着了。

    草席很破旧,她的衣服也是,屋子里面几乎没有家具,只有几个茶壶和碗之类的东西。

    十几个用白水煮好的红薯堆在一边。

    除了锦棠外在她身边还躺着一个男人,他也睡着了。

    看面容像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家伙,身上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右腿上有一个狰狞的大口子。

    血早就干涸,整个伤口都变的漆黑,经络和烂肉还附着在上面。

    方胜猜出这就是锦棠的父亲,他仔细观察了一会,照这样的伤口确实是很难活了。

    恐怕就连简单的站起来都做不到。

    不仅是因为刚受伤那段时间没有及时得到医治,后面也没有处理好伤口,现在里面的溃烂已经向着周围蔓延了很多。

    能挺这么久,他已经算是意志力十分坚强了。

    方胜慢慢走了过去,完全没有脚步声。

    他蹲下身体,伸出一只手放在了这个男人的额头上。

    按照原本的时间点,锦棠父亲死亡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他可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所以只能出手帮他提前解脱了。

    家里面穷苦成这样又没钱医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伤口逐渐恶化走向死亡。

    不仅是他的身体将承受非常巨大的痛苦,等待死亡的灵魂也是。

    而且如果这个人不死的话,锦棠是肯定不愿意跟方胜走的。

    从锦棠在九河县的街上卖身葬父一跪就是一直跪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就能看出来,她是一个极有孝心的人。

    方胜看着男人,这是在帮他解脱,也是在帮自己节省时间。

    就在他准备运力一压将男人悄无声息的杀死时,却又突然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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