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问尔心间月 > 引月·要不要
    简韶和比完手势,没有等她回应,朝前走去。

    辛尔月一个着急,拍了拍陷入在庆幸情绪中的俞慕斯,脱下外套丢给他。

    “老师快叫集合了,我先走了,午饭不和你一起吃了。”

    滑板放下,还没踩上,就被俞慕斯拽住手臂,态度强硬,衣服塞回她手里,“不行,今天这衣服除了上场你必须穿。”

    辛尔月拗不过他,简韶和不但没等她,脚步还越来越快,就这么一会,两人拉开了距离。

    她只好拿上外套,屈起左腿,一个助力,滑板跟着他的背影滑去。

    留一头雾水的俞慕斯在原地,忽然这么急?

    道路两旁树荫向后倒转,人不多,只有寥寥几个骑单车赶课的学生。

    风拂绿叶,亦拂过脸庞两侧飘散的发丝。

    辛尔月起步慢了几秒,没想到滑滑板也没追上他。

    转过一个弯,彻底没了简韶和的背影。

    重心靠后一个刹车,她停下,朝周围望去寻人。

    还没跨出步子,肩膀猛地一沉重量,辛尔月反射性要出手。

    脑子想到什么,动作止住,风也跟着停息。

    撤了力的重拳悬在半空,被人反握住腕部,皮肤表面紧绷的青筋未褪。

    敏感的耳廓先是飘过温热的空气,而后传来一声低低的笑,打趣道:“还是没听出我?”

    语气并不轻浮,倒像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询问。

    辛尔月手臂被他抓着,整个人被框在前面,转不过身。

    只能就着这个姿势,镇定回:“所以能告诉我了吗?”

    “什么?”简韶和明显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到半秒。

    又笑了一声,身后人听起来心情不错,拖着腔调,“这个啊,说过了,等你赢得时候。”

    挺随意的态度,几乎让辛尔月与今天第一眼的那个看到浑身气息散发阴沉的简韶和联系不起来。

    明明是调戏,辛尔月却丝毫没有不良的反感,她另一只空着的手按了按胸口位置。

    想要它速度降慢。

    二人力道谁都没松,暗暗较劲,“赢什么比赛?”

    顿了顿,她继续,“帝释青吗?”

    她想到有关输赢的只有这么一个。

    由于卡着角度,辛尔月偏头只能看到他清晰锋利的下颌线。

    视线再往上,侧脸轮廓硬朗俊逸,眼睫低垂,说不出的散漫慵懒。

    简韶和稍稍抬眼,对上她清亮如玉带云般的双眸。

    一阵鸢尾花花香飘过,芬芳馥郁。

    他身上的中药味淡了许多。

    简韶和的语调依旧从然,疏疏散散,“游戏规则我定。”

    他说着说着,头低了点,几乎贴着她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帝释青只是一部分。”

    热气丝丝顺入后颈,辛尔月心一紧,脱开他的束缚,回过头,“所以到底是赢什么?”

    距离没控制好,唇险些擦过他的下颚,辛尔月不动声色的后退半步,抬了抬下巴,冷着脸,“为什么游戏规则是你定。”

    一连两个咄咄逼人的问句。

    简韶和不喜欢反抗的感觉,不悦的抬了抬眉,“还想不想知道了?”

    大少爷脾气又犯了,辛尔月深吸一口气,脖子伸了伸,最终选择忍气吞声。

    毕竟是人家的秘籍诀窍,她已经是第四次犯这个错误了,别说人,她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全然注意都不行,整条路,方圆十米内的人她都有体感,唯独他。

    不然不会同一个姿势被偷袭第二次。

    从未有过的事情。

    辛尔月缩了缩脖子,头嗑下,喃喃说了一句,“那你把话说清楚,究竟赢什么。”

    别不清不楚的。

    后一句话她没说。

    简韶和被顺了顺毛,眉心舒展,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面前女孩线条流畅的后颈。

    他眼睛微微眯起,抬起一只手摘下口罩,没回答她上面的问题。

    而是倾了倾前身,嘴角扬起的弧度并不明显,夸了句,“裙子不错。”

    辛尔月仰头,对上他桀骜恣意又深邃的眉眼,又低下,小小吸了口气憋住,“谢谢。”

    “所以……”他悠悠抱臂,语气自然随意,打量她,“为什么要穿外套?”

    辛尔月捏着袖边的手一紧,不敢提俞慕斯这三个字,怕他又炸。

    扯了个谎,“有人说今天下雨。”

    简韶和离她又近了些,眉梢带着几分玩味,“我没听说。”

    辛尔月后退半步,前面的步子还没跟上,就被他精准捕捉到外套拉链。

    继续前进,几乎要抵上她的额,一双黑瞳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挺正经的,“脱了?”

    辛尔月不敢动了,身子僵在原地,满眼震惊。

    他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要不要?”

    浮云飘渺,停息的微风又起。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的光影随风飘动,细金浮散,幽然而悠闲。

    简韶和往下拉了拉放在手心的拉链,示意。

    辛尔月呼吸放轻,吞咽了下口水,手控制止不住的颤抖,肩膀向后斜,往下褪外套。

    衣领滑到手肘处,简韶和忽然笑了声,气氛轻松,“你紧张什么?”

    又不是……

    “我不紧张。”辛尔月抢答,止住他后面又要蹦出的神句。

    动作加快,脱下的衣服被挂在臂弯。

    她皮肤很白,在太阳的照射下更加像裹了一层薄雾的月光,洁白而又神秘。

    不知是热还是羞,平日吹弹可怕的脸颊变得粉扑扑,如同初开的粉色玫瑰,柔美迷人。

    简韶和慢慢站直身体,从上到下扫视一遍她,终于有几分满意,“女孩子就该大气。”

    “你不觉得裙子短?”辛尔月问。

    “短么?”裙子在她膝盖上方大概三四厘米,该遮住的都遮住了。

    再遮好身材全被遮住了,那还穿什么裙子?

    意义都没有了,还不如穿裤子。

    “裙子存在的意义不就是突出女性的美吗?”

    辛尔月眼睛亮了亮,“你和他不一样。”

    这里的他指的是俞慕斯,她不敢说大名。

    听到很明显的代指男性他字,简韶和脸沉了沉,“他是谁?”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辛尔月有意揭这个话题,随口答,“一个朋友。”

    “我请你……”

    砰———

    明明是白天,天空却绽开了七彩绚丽的烟花。

    是迎接校队进第一座大门的信号,表示车已经进校了,她要在十分钟内到图书馆门前和大部队集合。

    辛尔月这才发现在这耽误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着急的蹬上滑板就要走,还没转过身,简韶和拉住她的手臂。

    二人肌肤相触,接触的地方被体温熨的发烫。

    辛尔月心一颤,回头望向他,解释,“有个校队活动,要走了。”

    “哦。”简韶和慢悠悠的答,手下力道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再不走真来不及了,辛尔月低头看着手里的包子,往前一推塞给他。

    原本是想路上吃的,结果看见俞慕斯了,要给他来着,却忘了。

    反正几个包子,扔了也可惜,“你没吃早餐吧?我让阿姨把一份包子装了两个袋子,这个我没动过,给你。”

    简韶和盯着那看不出馅,皮厚的要命的包子两秒,握着辛尔月手臂的手慢慢放开,修长的手指接过。

    包子还没彻底换完主人,一股甜橙味飘过,带起的风吹得塑料袋哗啦哗啦响。

    辛尔月早已蹬上滑板滑远,留下一道纤细秀丽的背影。

    ……

    辛尔月赶到的时候,大巴车刚刚开进,车子还没停稳。

    她松下一口气,把滑板藏到绿化带的灌木丛中。

    悄悄溜进排列好的队伍,补齐唯一的一个空位。

    察觉到旁边位置来了人,乐问语偏了偏头,看到是她,这才放下心来。

    小声道:“你去哪了,还好来得及时。”

    “有点事。”辛尔月用气音说完,大巴车上的人排队下车,整片空地响起热烈的掌声。

    礼花齐放,洒在红毯上。

    再一次见这种隆重的大场面,辛尔月精神有点恍惚,回忆与现实交叠。

    耳边倏然失鸣一瞬,几秒后恢复正常,但耳道还像是被裹了一层茧,听得不是真实。

    头痛欲裂。

    医生说过,这是正常的应激反应。

    辛尔月呼吸急促几秒,眼前模糊的重影渐渐清晰,她重新抬起头。

    乐问语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原本充血的脸蛋一下变得苍白,给她吓了一跳。

    右手围在辛尔月身后,怕她忽然倒下,一边呼唤她,“没事吧,尔月,还能坚持住吗?”

    她又急但又没办法,这么大个场面,她们两个人站的位置虽然不重要。

    但是缺了很明显,这次校队获得荣誉不小,几乎可以说是建校以来,给宜城大学最长脸的一次。

    在参加的全国大学生运动会中,将近垄断了参加各个项目的金牌和银牌。

    只有少数几个没参加的运动项目拱手让人。

    虽然是不同运动项目,不同分组,但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一块奖牌。

    铜牌寥寥无几,大部分集中在金牌和银牌。

    说一句宜城大学是全国乃至整个亚洲造体育运动员最大的院校不足为过。

    其成熟的训练体系和最先进的体育设备,让每年送出的运动健将和体育运动员数不胜数。

    被称作是运动员输出机。

    金牌制造者。

    整个校队七十二名成员专攻自己擅长的项目,在各个领域取得辉煌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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