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肇州待了四天,才动身回去。

    一路游山玩水,倒是订的海鲜比他们先到。

    得亏商家教了冰冻保鲜的法子,不然等他们迟一天回来,估计都臭了。

    所以到家石白鱼都没歇一歇,就撸起袖子下厨,给做了一顿正宗的海鲜火锅。

    只不过这次做的是鸳鸯锅,麻辣和酸汤一样一份,大家爱吃什么口味自由选择。

    本来还以为两崽太小吃不得辣,不想两小家伙全往辣锅里招呼,辣得稀里呼噜小嘴儿红肿满头大汗都不停。

    “好吃!”小崽抹了把汗,继续吃手里的大闸蟹:“爹爹,安安明天还要吃,不,后天还要!”

    大崽没说话,但是啃着剥好的皮皮虾默默点头。

    “行。”石白鱼好笑:“明天后天也给你们做。”

    宋冀在一边叮嘱:“别吃太多,当心一会儿肚子痛。”

    两崽还小,肠胃不像大人,宋冀担心他们没个忌口,回头给吃坏了肚子。

    两崽嗯嗯点头,手上嘴里却忙得很,吃得腮帮子鼓鼓的。

    宋冀看着摇了摇头,到底没再多说什么,随他们去了。

    石白鱼没管,而是转头叫来小月:“我留了几份锅底,一会儿你拿些海鲜,碎冰冻着给清哥儿张嫂还有吴六县令大人他们送去。”

    “是。”小月应下来:“奴婢记下了。”

    用过午饭,小月没有多耽搁,张罗着让人把东西搬上马车,便依次给送了过去。

    肇州回来,石白鱼很是清闲了一段时间,直到红薯苗长到可以剪秧,才又忙了起来。

    担心其他人没经验做不好,他依旧是亲力亲为,不过有让人在一旁观摩学习。

    宋冀则全程帮忙打下手,石白鱼剪秧他捆扎,石白鱼移栽他在旁边递,后面还接下了施肥的活儿。

    “这样能种活么?”周婶一脸好奇。

    “有些果树也是插秧的,应该可以吧。”小月在一旁插话。

    吴阿么拦着两崽不让去捣乱,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

    “能栽活。”石白鱼拍拍手起身:“这红薯挺好种的。”

    也是相对其它农作物而言,比较省心的。

    “除了前期要注意施肥浇水,后面基本不用管,也就等长差不多牵藤的时候翻一下藤就行。”石白鱼说着又弯腰忙活起来:“这十几个红薯你们也看到了,能种三垄地。”

    一垄地稀松栽十几株秧,三垄地就是几十株,便是一株只结一个红薯,产量都是种子的几倍,何况正常情况,一株上就能结好多个。

    成果没出来前,说了大家也没概念,甚至可能不信,石白鱼便没细说,等收获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可即便他没说,但十来个红薯剪秧种三垄地,也足以让大家震惊了。

    以前还是石白鱼和宋冀上心,自从移栽后,府里上下就没有不上心的。谁有空都会忍不住去看上两眼,尤其吴阿么和周婶,但凡不看孩子的时候都会去看看。

    捉虫拔草,伺候得要多精细有多精细。

    如此一来,倒是用不着石白鱼和宋冀天天往后院跑了。

    虽是没再天天盯着,但为了不浪费,还是有叮嘱他们红薯藤生长茂盛那段时间,可以割些下来,喂家禽牲畜都可以,甚至还趁嫩的时候掐尖儿炒过几回。

    本来以为产量这么大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连藤都是宝,大家不禁看顾得更加上心。与此同时,也更加期待,到时候结果成熟会是什么样。

    或许是有所期待,几个月的时间好像过得特别的快,前些日子还热得人受不了,转眼天气就入秋凉了下来。

    红薯比其它农作物收获晚,等收获的时候,天气都已经开冷了,扒红薯上的泥的时候甚至还有点冰手。

    当初种的时候都是石白鱼自己动手,收获反倒用不上他了。三垄地看着收获不小,但其实并不多,几个人分工忙活,半天都不到就收完了。

    “天呢,这红薯产量也太出乎意料了!”周婶看着面前的两箩筐红薯惊叹不已:“就那么十来个红薯,居然收获这么多,这三垄地也就栽了不到五十株秧苗,还以为能每株收获一个就很厉害了,没想到一株藤上居然能挂这么多,老根儿一拔就好几个!”

    更让人惊喜的是,当初育苗的那十来个红薯剪秧后依旧在生长,该割来喂家禽牲畜的时候也割了,该翻藤也翻了,虽然因为密集产量和个头都不如移栽的,但也一样是原来的好几倍。

    “太能结了!”周婶拍拍胸口:“要是这些来年全部给种上,岂不是收获更多,怕是得一两亩地吧?”

    全部留种的话,那可能不止。

    石白鱼没让人把红薯抬去地窖,而是转头看向宋冀。

    两人老夫老夫好几年,一个眼神就能懂。

    宋冀看看红薯问:“你想把县令叫过来?”

    “叫他过来看看吧。”石白鱼点点头。

    宋冀闻言没有多问,当即便亲自去县衙请了。甚至还故意卖了个关子,吊足了县令胃口也没说出来。

    “你这到底让我看什么呢?”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彼此都熟悉,县令现在当着宋冀和石白鱼的面,全无官腔,随和的就像是老朋友:“搞的这么神神秘秘,你家犯事了,想走关系?我可先说好,人情是人情,律法是律法,你们要真犯事,我可不……”

    “大人想多了。”宋冀打断他,随即一笑:“去了就知道了,保准是好东西。”

    当然是好东西,要是推广开来,他日必然成为县令在任履历上最漂亮的一笔,升迁不过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宋冀意味深长的看了县令一眼。

    县令:“?”

    不过县令还算沉得住气,见宋冀不肯直说,便耐着性子没有继续追问。然而,这样的淡定,在得知十来个红薯居然给种出了两箩筐又小半背篓,瞬间就不淡定了。

    “你说多少?”县令指着箩筐里红薯,问宋冀:“就十来个种出这么多,你没夸大其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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