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两个，现在正前往eva的控制室吗？”
“我们要不要跟过去，亲眼确认了？”
“最好不要，”沈志范警告说，“eva毕竟是一个魔幻作品中的强人工智能，它的能力究竟有多高，小说中都没有完全表现。我们几个贸然跟踪，说不定会引起它的警觉。而且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超纲了，钱思珞被带去eva控制室未必是个好消息……别忘了我们还在偷听呢，这种劣质的窃听手段太容易被人工智能反侦测到。其实我强烈建议现在就掐断通讯，有谁同意？”
沈志范自己举起了手。
“她一个人渗入地下，太让人不放心了。而且她人喝醉了，对吧，关键时候需要我们给她拿主意……至于eva的检测手段，我们的行动仅限于窃听，并不包含恶意，我觉得值得冒险。”
张瑞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至于剩下两个学生，他们最近和张瑞混得熟，同沈志范则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自然就惯性的支持张瑞。
“好吧，那我们继续听着。但待会真的有可能发生意外，但愿别把我们都牵扯进去……”
“我怎么，摸不到按钮了……咦，谁把它扣掉了。”芬格尔醉醺醺的在图书馆摸索着。
他们两人来到卡塞尔学院图书馆。此时钟表指向夜晚八点半，图书馆虽尚未闭馆，但已经没几个人了。
芬格尔一路刷脸来到一处封闭的办公室。办公室大门古朴，上面落满灰尘，看起来许久无人进入。
芬格尔在门把手上一阵摸索，稀里糊涂的打不开门。
“你醉了，师兄。”
“我没醉，我没醉……”芬格尔不信邪的最次用力，使劲一掰，竟然将门把手整个拽掉了。
“额……”两人傻了。
芬格尔抬头看门上方的监控，神奇的是，“嘎吱”一声，古朴的大门因此洞开。
“糟糕，”芬格尔拍了拍脑袋，“我把这里当成宿舍了……卡塞尔今年新装修的风格是德国文艺复兴，弄了好多假门把手。那真是个糟糕的主意。”
两人进入门内。钱思珞发现里面空间很小，四周是古朴青铜雕花的金属面板，眼前手边的位置有一面现代风格的数字盘……这是一个很小的隐蔽电梯。
电梯门关了，轿厢缓缓下降，并不断加速。
芬格尔在数字盘上乱摸，按了乱七八糟的许多数字。
“师兄，你别乱按了。”钱思珞提醒说。
“我这是在输入密码，小笨蛋。”
电梯在无声中加速，速度很可能已经很快了，但轿厢运行的异常平稳，一点也感觉不到。随着电梯深入地下，温度也变得阴冷。
钱思珞眼睛睁大，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耳朵中藏着的耳塞震动，正小声将一些信息传递给她：
“今天能深入地下是个意外，但只要行动小心，你不会有事的。你需要记住：第一点，如果芬格尔尝试给eva下达底层指令，你要打断他。因为这有可能会导致eva的防火墙出现漏洞；第二天，不要提任何同格陵兰事件相关的话题，因为有可能导致芬格尔应激，出现不测；你最好表现的就像个傻小妹，对什么东西都可以好奇问，芬格尔不会怪你的；最后一点，你最好想办法提醒芬格尔，告诉他有东西在盯着龙骨，而他可以利用eva的安保系统，在这些人突破防火墙之前将他们抓起来……”
钱思珞默默点了点头，有点小紧张了。
电梯速度缓缓降低，身体产生了一丝超重的不适。芬格尔在一旁醉醺醺的看着她，钱思珞却宁愿靠他更近一些……这样陌生而幽闭的环境，再加上肩负的重任，让她很紧张。
电梯缓缓停靠，门洞随即开启。
门后现出一条狭长的通道，呈六棱形蔓延很远，墙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亮着灯，看起来有种电影生化危机进入保护伞公司地下巢穴的感觉。
芬格尔带着钱思珞沿着通道前进，拍了拍手，臭屁的喊：“诺玛。”
学校中经常能听到的诺玛电子声传了出来：
“芬格尔，你来了。这次还带了别人。是你新交的小女友吗？”
但与外面不同的是，诺玛的声音不再机械，反而充满人情味的带点小责怪。
“很遗憾，还不是……这位是一年级新来学妹，我带她……饭后散步，对，只是散散步。”芬格尔随便找借口说。
“你好，我认得你，一年级学员钱思珞。你的魔动机械课程成绩优异，让人印象深刻。”诺玛打招呼。
“哦，嗨，”钱思珞对着空气打招呼，“我还以为诺玛会……更机械一些，但没想到……你真的是真实存在的人吗？”
她话音刚落，耳机中就嚷嚷开了：
“喂，喂！注意别提它的过去，你犯规了！”
“哦，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的。”钱思珞连忙道歉。
“没关系，诺玛不会怪你的。”芬格尔牵着钱思珞的手，带她走出通道，进入一个开敞的球形空间。
这片空间四壁朴质，脚下是充满机械感的电路走线，房间正中放置着一个巨大的球形装置。球形装置上是一个同样圆形的屏幕，上面有各种复杂的数据和代码滚动，还有一条波浪状的检测波纹，随时时间规则的律动，恍若eva活动的心脏。
“eva，别害羞，出来吧。”芬格尔拍了拍手。
机械球体的表面纹路亮了起来，一束投影的光照下，浮现出一名穿长裙的女孩。组成这女孩身体的是无数细密的光点，如梦似幻，精致的勾勒出她的五官和肌肤，让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异常真实。
当女孩朝钱思珞走来时，她紧张地心跳都慢了半拍。
eva伸出手来，钱思珞也伸出手去，一虚一实两只手掌交映，竟看起来没什么违和感。钱思珞抓了抓手指，感觉不到任何东西。显然，eva只是一个拟真的投影。
“我不会怪你的，”eva说，“或者换一种说法，我不会生气。我的声音和外表都曾是真实存在的，但理智和内核只是一台复杂的机器，如果把我当作真实存在的人看，只会徒增苦恼。”
“eva……”芬格尔却迷了眼，“有啤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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