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白如梦怔了一下。

    在度假村的时候,姜福玉就问过她这个问题,只是孩子家家能懂什么,可能是单纯的好奇吧。

    她摸了摸姜福玉的脑袋,“我和萧萧关系很好,像亲人一样,所以她是团子的妈妈,我也是。”

    姜福玉噢噢噢地应声点头,瞥了眼旁边翘腿打电话的张萧,小小地瞥了一下嘴。

    很快晚饭做好了,众人坐在餐桌前,边吃饭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见白如梦神情有些游离,姜姌安慰道,“我看过天象,凌晨六点钟太阳东升的时候,适合给福宝解术,不用担心。”

    “多谢姜小姐,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我有些担心福宝醒来以后……”说到这,白如梦停了下来。

    她看了眼和薛莓莓有说有笑的雯雯,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福宝丢的时候还小,根本不记得谁是谁,她和张萧在度假村打着“姑姑”的名义去接他时,福宝也毫无理由地相信了。

    起初以为是保护的太好,导致福宝太过单纯,深入了解才知道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术法。

    而现在她担心的是福宝恢复正常后,会怎么对待她们?

    大约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薛莓莓笑了笑,“白小姐别担心,孩子是有灵性的,你们多接触就好了。”

    白如梦点点头,一旁张萧咧咧嘴,“有三个妈一个爸在这,他该知足了。”

    薛莓莓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另一个妈和爸是姜姌和秦时堰,忍不住笑起来,“福宝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秦时堰很好心情地勾了勾唇。

    姜福玉不怕死地开口,“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有三个妈妈一个爸爸?”

    “当然。”张萧倒是不在意,今天找回了团子,教训了坏人,她高兴得很。

    姜福玉不理会她,径直看向白如梦,“可我还是喜欢白姐姐这个称呼。”

    白如梦笑起来,“你开心就好。”

    一直沉默的姜姌淡淡看了眼今晚格外兴奋的姜福玉,事实上,从张萧和白如梦出现杂度假村后,这家伙就变得有点奇怪。

    别人不知道,当她是七八岁小孩哄着宠着,可姜姌清楚得很,这妮子无利不起早。

    晚饭结束,姜姌打开姜福玉的书包,倒出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定睛一看,元宝,化妆镜,红纸,香水,黄酒,柳枝……

    “福玉,去取一些福宝的头发。”

    “好!”

    姜福玉蹬蹬蹬上楼去了,姜姌把需要的挑出来装进书包,“走,我们去外面。”

    她说的外面是秦家别墅外,众人跟着她,来到秦家不远处宽阔的石台上。

    凌晨的夜色越发浓重,众人紧紧盯着姜姌的动作,不敢发出声响。

    姜姌用红色粉笔在地面画了一个圆圈,然后取出红纸,白皙手指翻飞,便折了个纸人出来。

    她又拿出笔,把福宝的八字写在纸人背面。

    这时,姜福玉取了头发回来,姜姌把姜福宝的头发夹在纸人上,将纸人放在圆圈中央。

    紧接着,她把元宝,酒杯,黄酒,柳枝放在纸人旁边,然后点燃香,把酒杯倒上酒,将柳枝放置在酒杯中。

    做完这些,姜姌直起身子,走出红圈。

    一手持香,一手捏诀,绕着红圈走,一边绕一边低声默念着咒语。

    众人不敢打扰她,就这样站在不远处看着,一时间,除了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天地间静谧一片。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小时。

    最后一个咒文结束,手中的香也燃得差不多了,姜姌走入红圈,将纸人焚烧得一干二净,灰烬也随风飘远。

    至此,姜姌缓缓吐出一口气。

    结束了。

    原本祈祷念咒半小时足矣,姜姌还是多念了半小时。

    韩泾桥心太狠,竟然用生血喂养韩恒,无形中使术法更难解,她这次不仅帮福宝解了术法,也清了消除了业障,增加了福报。

    转过身,迎上白如梦期期艾艾的目光,姜姌勾了勾唇,“结束了,从今以后,姜福宝福禄双全,一生平安。”

    这是师父的心愿,也是她的心愿。

    往后,福宝不再是孤儿,他也有亲人,有人爱。

    “太好了!”

    白如梦顿时激动不已,一时想不到如何感谢,竟作势要跪下来,“谢谢姜小姐……”

    姜姌眼疾手快扶住她,“时间不早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

    “好,好。”白如梦连连点头。

    秦时堰大步流星走在最面前,张萧扶着白如梦,薛莓莓跟着低声安慰。

    姜姌故意放慢步伐,等姜福玉跟上来,突然开口,“你对白如梦似乎很感兴趣。”

    姜福玉怔了下,嘻嘻一笑,“谁会不喜欢仙女呢。”

    说着,她就加快步伐去追前面的人,姜姌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姜姌回到别墅,秦时堰不知道去哪儿了,张萧和白如梦似乎在等她,“姜小姐,一起去看看团子吧。”

    姜姌本来想说好,但想了想,还是改口,“你们先去,我还有事处理。”

    福宝应该醒了,她们需要和福宝单独相处的时间,她不便打扰。

    等张萧和白如梦上了楼,姜姌才动身去三楼。

    她上次复原了别墅阵法,预估了三个阵眼,这会没什么事,去三楼天台看看。

    还没到天台,前面就传来风叔心疼的声音,“受了伤怎么能现在才说,幸好老太爷睡得沉,不然少爷又要挨骂了。”

    “小伤。”男人的声音平静如常。

    秦时堰受伤了?

    姜姌心中一动,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三楼休息区,秦时堰正光膀子坐在沙发上,右肩肩膀赫然有道七八厘米长的伤口,风叔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听到脚步声,二人看过来,发现是姜姌,秦时堰神色一顿,“你来干什么?”

    他不愿让她看见伤口,才选择一切都结束后慢慢处理。

    “我来。”

    姜姌走到风叔身边,拿过他手里夹着医用棉的镊子,开始清理伤口处。

    大约是下手有点重,男人面部肌肉抽了抽,姜姌轻哼,“现在知道疼,那会有医生在你怎么不知道说句话?”

    明明有大把的时间处理,偏要拖到现在。

    这家伙是不知道感染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吧?

    秦时堰不说话,示意风叔去休息,才淡淡开口,“皮外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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