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新志/柯哀)结中结 > 第五十九章
    森川智也十分高兴的得到了自己将从工藤新一那里接手其手中案子的通知。在工藤新一的办公室里,在与对方核对卷宗时,他怀着喜悦的心情但用克制的语气表达对工藤新一的关切,并问询大概什么时候离开。

    “实在是太快了,阁下,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您真的要走了。”他立在柜子前,对着摆列有序的卷宗仔细与手中的清单比较着。

    “以后就交给你了,森川。”工藤新一也轻快地说。“你很有天赋,目暮警部以后遇到案子就指望你呢。”

    “您可真抬举我,我会继续配合好高木警视就是了。”森川智也笑呵呵道,一边快活地取下别在胸前口袋上的笔在清单上划了一道。“我会想念您的,”他又回过头凝望了对方一眼说。

    此刻他倒真对工藤新一要离开这事上生出几分不舍来,但是一想到自己可以由此施展拳脚后他就又雀跃不已。于是又忍不住的向对方讲述起自己上一回是如何巧妙的诈问出了案件外隐藏的实情。

    “社长夫人当时就这么脱口说了出来,哎她哭的可真伤心呢。”他回味着当时的场景,向工藤新一分享着自己第一次成功断案的志得意满。

    然而眼前之人在听到后不仅没有替他高兴,称赞他的手法有多高明,反而皱着眉对自己说,“这正是我想提醒你的,森川,万不得已,不要把对方逼到尽头。万一存在的隐情让对方觉感到无路可走了,做出极端的行为,就是你一生的遗憾。原本找寻真相的使者成了杀人犯,你不会好受的。”

    没有听到期待中的称赞,反而是老道式的说教,并且“杀人犯”的字眼太过刺耳。森川智也的笑容凝住了,感到有些难堪,面红耳赤起来。同时又由于这种一旦反驳便轻易会使自己显得不够高尚的高大说辞,加之他已知晓的这眼前之人实际做出的行为,因此这种说辞完全无法使他心悦诚服。森川智也便回道:

    “感谢指教,只是我不认为只有像阁下这种优先施害者的完美主义才配从事这项工作。”

    工藤新一看着他气愤的模样,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享受通过推理把犯人逼至死角的自己,于是他摇摇头试图解释:“没有人是完美的,我是说,如果我们在经手案子时能理解这一点,及时发现并理解到旁人的不幸,也许能尽可能的减少这其中的痛苦。”

    可是森川智也只是又回呛了句“谁又活的容易”后,就朝门外走去。刚打开门,竟然看到了似乎同样要进来的宫野志保,与她对视上。但是他没有打招呼,只瞥视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宫野志保进来后什么话都没说,由于她并非给自己摆脸色的颇为沉静的状态,工藤新一推测她是听到了一些对话内容,只是还不确定她听了多少。

    “我曾经干过这种事,”他说,回想起麻生成实最后被火光映得通红的模样,“因为我,那个医生小伙最终死在了火海里。”

    “也许这对他是好事呢。”

    为她毫无哀伤的说出了和好友服部相似的话,工藤新一稍稍一愣,又说道:“可是他父亲明明要他好好活下去。是我害了他。”

    “工藤君,你太重视那些义务和责任了,哪怕那不是你该背负的。如果他没死,你现在自然不会在这里内疚,可是活下来的他真的能获得新生吗?你也知道他手上沾了四个人的血。”

    他见她竟然笑了,又补充说:

    “我想无论有没有你,他都不想继续了。他的生活被痛苦填满了,并且也意识到了这点,复仇对他而言其实也仅仅是复仇罢了,并不存在消除痛苦,那么既然知道了无论怎样都摆脱不了,为什么不闭上眼睛。”

    她的语气既像是在对他宽慰,又像是对她自己说的陈述,并且微笑中还带着些许他不理解的表情,令工藤新一觉得有些不安的同时更加不高兴了。但是灰原此刻与自己交谈的口吻非常的平和,而就在昨晚,他们还又因意见相左而弄得一阵不愉快,因此他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和她辩驳下去。

    不愉快的起因是灰原又一次拒绝了自己提出的一个计划——由于博士回来的航班延期,而他想不等博士回来了,等他移交完手中的案子他们就动身去夏威夷——她拒绝的理由依旧是度假没有比等博士来讲更为重要。她这样说,他就很有些不开心。他不开心倒不是因为他多么想去夏威夷,而是灰原所表现出的犹豫态度,他发现她越来越频繁的在自己作出的任何安排上出现近乎到了无缘由的反驳程度。在哪定居,办不办婚礼,在哪里办,去哪度假,还有生孩子,任何提议她总能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说这是不合适的。

    他沉默着,怀着不算愉悦的心情,这时忽然听到不远处的房间里传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似乎里面是说到了什么令人兴奋的话题。

    “发生什么了?”他一副好奇的表情朝门外张望了一眼。

    “白马君和红子小姐回来了。”她说,神情和语气也都自然了,是她惯常的带着亲昵的戏谑,并且拉上他的手,“去见见吧,侦探先生。”

    工藤新一头一回在会议室见到如此齐的众人,除了白鸟警视总监本人不在场,目暮警部、中森警部、白鸟警视、还有刑事部的几名警视长等全都在。一进到室内,他变立刻感受被欢愉的氛围包围了。率先作出回应的是红子,她穿着水粉色的外套,正扭过身望着他。美丽到夺目的脸上此刻正展露着久别后的惊喜。白马探也看到了他,同样俊朗出众的脸庞和挺拔的身姿,带着微笑,先了红子几步上前与他紧紧握了握手,并亲切的称呼他为“新一”。他看着白马探又与灰原说了几句,也是叫的“志保”,从对话上应该是已经打过招呼了,他自己是最后一个。

    “听说你们还没离开,探君就想来见一见呢。”红子对工藤新一说。

    “你们这趟会呆多久?”他先看着红子,然后又看着白马探问,显得非常高兴的样子。

    在白马探告诉自己他们过几天就会回美国后,工藤新一便冲着宫野志保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说道还好博士的航班时间延后,不然就见不上了。

    “是志保的亲戚吗?”白马探问。

    “不,博士是我从小相识的长辈,但是他们之间关系很亲。”他又赶忙解释的架势。

    “还以为和志保最亲的就是工藤君你呢,”红子也调侃起道,“毕竟除了你,我还实在没见过谁能和她亲近得起来。”

    红子的话似乎在众人中引起了共鸣,引发了一阵调侃状的笑声,一个年轻警员在其中附和称是,声称“工藤太太的确如此”。工藤新一在这种氛围中也象征性的笑了笑,并拢了拢她的肩臂。

    然而宫野志保虽然微微脸红了,却始终维持了相当得体而亲切稍逊的笑容。只是的确明显的,她同样秀丽的面容即使也微笑着,着装打扮上也同样是优雅精致的,可比起眼前风姿优美动人的红子,依然透着几分严肃的气息。

    整个过程工藤新一始终没有机会向红子询问她为何会与白马探一起出现在此,虽然红子望向自己的目光始终是充满喜悦的。他似乎理解到了,自己的劝说只成功了一半——红子没有和她说的比她小两岁的模特结婚,但是也没有和黑羽快斗在一起。

    两个同样身为名侦探的青年才俊,且相互又畅谈的其乐融融,警视厅便有人提出要留下纪念。工藤新一与白马探合了影,但是在涉及四个人的合照时却犯了难,为如何设计姿势更加合适美观时没能达成一致。工藤新一突然看了眼宫野志保,发现她果不其然又是面露犹豫之色,看样子并不想参与进来,似乎正在找寻着推脱的说辞,而突然他见红子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

    “搬两把椅子过来吧。”中森银三提议到。

    “还是就坐那张沙发那儿吧。”白马探想了想回道,又说,“新一觉得呢?”

    “就这样吧。”红子替他们做下了决定,“志保我们过来。”

    说着,便拉着宫野志保两人坐在了一张窄沙发上,两位侦探先生则分别立在其身后。

    一位年龄偏大的警视长看着这种他很不喜欢的站位不由得皱起眉头,但是又不便说出来,于是用眼神望了眼自己身边的人,只见对方也理解了他的想法,低着头轻轻劝了他一句:“公子是在英国长大的嘛。”

    在最初的交谈中,由白马探相当友善的姿态,工藤新一也产生了十分欣喜和想要交谈的想法。但是在和白马探聊了一会儿后,不再想要交谈下去的疲累的念头就越发的滋长出来。而又由于自己开场时也同样热情的态度,使他不得不维持住这种局面。原本明明熟悉的环境让他产生了生疏感,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他全都叫得出称谓,却好像不认识他们了一样,连他们说的再普通不过的话,他都觉得有些听不懂了。室内的暖风吹得他眼晕发燥。这种难受感在白马探像自己提出有机会想一起出去娱乐一下,而他自己自然也是随即应下了后到达了顶峰。因此真正结束时,他觉得自己像经历了一场大的且没有意义的体力活动,又虚脱又晕乎,以至于要回去时在身上摸了好一会儿才将车钥匙翻出来,递给灰原道:“你来开吧。”

    宫野志保看着他有些不正常的红红的脸颊以及神采过于明亮的眼睛,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有发烧吧。”

    他听到她这么问,于是抓着她冰凉的手在自己脸上贴着,让自己舒服一点,才摇摇头嘻嘻地笑起来。

    白天发生的想起的在脑海中被拆卸成了零碎的片段,混杂在一起翻涌着。工藤新一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没,他一会儿觉得自己其实特别清醒,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的身躯轻盈且自由。

    先出现的是森川被自己训诫后不服气的模样,然后是白马探的脸。这家伙长得可真不赖,比自己也不差嘛,还比自己要高一些。不过红子呢,他怎么没看到……好热!他想把外套脱掉,在解扣子时却陡然发现自己的手变小了,还有衣服的尺寸……他赶紧往脸上一摸……是眼镜!他怎么又变成柯南了!发生了什么?眼前的女孩有些眼熟……不对!她不是女孩,她是——麻生成实!他得去救他,不然他会死!于是冲上前去,向他大喊“不要放弃”,然而那面孔又变了,竟是灰原……不,是宫野志保的模样!为什么自己变小了,她却还是大人的样子?他正要问,却看着她火光中的脸笑着说“这样多好,死了就解脱了”……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样会死的,他不是说过会保护她嘛!他正要骂她,一个声音又出现了——“谁又活得容易”!他听出来那是森川的声音……

    “不!”他撕心裂肺的喊道,然后猛然惊醒了。

    “工藤君?”宫野志保也醒了,赶紧探过身来想摸摸他的额头。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地捏着,弄得宫野志保一阵生疼。

    这手他捏的住,比他自己的要小!回了神,工藤新一舒了口气。只是他的脑袋依然是昏沉的,感到不轻松也不舒服。而这时他的嘴唇被触碰了一下,听她说,“应该不烧,只是做噩梦。”

    立即的,实在的接触成了他眼前的需要。感官与心绪交织到一起,合二为一了,“活着多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像说梦话一样喃呢,向她证明自己是正确的,宫野志保便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白天的话而影响所致的。第二天醒来后她什么也没多提,只是突然表达出她认同了他提出的尽快去趟夏威夷的想法。“就去几天,赶得上博士回来”,她说。工藤新一便觉得他们这是在闹过不愉快后又再次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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