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作为酒坊招牌之一，广受好评。
因此，王城凡俗界诞生了一条以此为生的产业链。
那就是选育优质女婴，只以生乳喂养长大，不让其碰任何食物。
从出生到进入酒肆，都有专门的乳人提供食物。
直到秀女在酒坊内完成一次渡食，之后便会被放弃。
这处占地千丈的八层酒肆内，每天起码有六千位秀女等待服侍客人。
下到十岁，上到四十。
为了迎合客人口味，真可谓是做到了极致。
这次消费异常昂贵，倒也值当。
牧风离开之际，丢下两枚中品灵食作赏赐，两个秀女兴高采烈。
在他离开后，才小口享用着满桌剩菜。
“姐妹，你说官人给的赏，能让我们赎身吗？”
左边的秀女边吃边聊，右边的秀女则摇摇头：“还是藏着吧，别被阿妈发现，然后我们再想办法。”
牧风能做的不多，不可能因为自己有感而发就带两个凡人东奔西走。
酒肆高层客房内，牧风内观自己的识海。
没有找到小六的影子，两个多月来，她似乎又消失不见了。
洞天内的符文之眼依旧闭着。
细数了遍准备出手的材料，牧风这才满意闭上眼。
月姝在旁，所化女仙虚形搂着他作陪侍，渐渐睡去。
要说都是自己人了那还保持距离是不可能的。
牧风又不是什么太监男主，身边有女仙跟着。
再者天天对着她那张忧郁面孔，没点征服欲望那说不过去。
对于仙王宠幸什么的，她是再乐意不过的事。
只是她也无奈，自己只能做到陪寝，无法行房。
首先她本是残躯一具，苟活在这株后天仙草体内。
身上唯一活着的器官，只有独眼、双耳与一张红唇。
想到这里，她不由抱紧了些牧风后背
睡着后，牧风回到了现代大都市。
“爸爸！”
左手边的洛丽塔少女牵着他，甜甜的开口。
怀中靠着御姐面孔的高挑女子，深情注目着他。
带着咸味的海风吹来，牧风发现这里是一处黄金海岸线。
海滩边不少游客在玩耍赶海，捡贝壳，挖海蛏。
这个世界的小六，也就是淑儿，此刻正蹦蹦跳跳。
十分开心的摊开手，围绕夫妻二人小跑打转。
看了看远方的海平线，又看了看自己的停在不远处的梅赛德斯。
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人生是什么？此刻，无限感慨涌上胸怀。
“亲爱的，你怎么了？我感觉你心跳的好快。”
林秋曼依偎在他怀里，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与呼吸。
“没什么，只是在想我们的未来罢了。”
牧风笑着抚了抚自己妻子的秀发，低头对她额头亲吻了一口。
现在的他，不是修仙界那个心狠手黑王麻子，而是潜意识深处最真实的自己。
他渴望，渴望回到现实，渴望家庭圆满，渴望事业功成名就。
如今一切都实现了，他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海滩边陪女儿玩耍了会儿，直至黄昏，海面潮起潮生。
一家三口回到豪车前拉开车门。
“尊敬的梅萨德斯车主，请问您需要去哪儿？”
听着车内熟悉的机械声，正要启动钥匙的牧风就见远处海滩边站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
迅速涨潮的海水已经淹没到了他的半边大腿。
“那个人疯了么？涨潮了还在海边，我去劝劝他。”
牧风噗通一声关闭启动钥匙离开车门走去。
“爸爸！”
“嘘，爸爸马上回来，淑儿乖。”
林秋曼温柔的抱着女儿哄了起来。
一身西装的牧风双手揣在裤兜里走近过去。
暗红夕阳下，海面都被映照成了金红色。
当他走近，整片大海都开始狂风大作，似在阻止他靠近。
“喂，哥们，你在那里干什么，这样做很危险！”
他顶着大风浪冲上去拽住那人。
只见那人回头，却没有面孔，一片模糊。
“牧先生，你的病情又加重了。”
听到这无面白衣人传出的话语，牧风没来由的感到一丝熟悉。
“你是谁？”
他将对方强行拽离浪花拍打的区域大声发问。
“你想不起来么？我是你的主治医师，胡炜。”
渐渐地，一张熟悉面孔从无面之人脸上显化。
“扯淡，我不认识什么胡炜。”
他强词拒绝，可越看对方越感觉熟悉。
“唉，不知道那个世界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让你流连忘返。”
“你忘了吗？在修仙界，你在里面的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幻想出来的。”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你确实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
胡炜双手插兜，皱眉看着他，目中带着一丝愧疚。
“放屁，我看你才是精神病，想来投海自杀，我正常得很，我有妻子孩子，有自己的事业。”
牧风瞪眼反驳，他越是这般歇斯底里，对方便越是淡然如故的望着他。
“你认识中文吗？你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说着，胡炜凭空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无数不断扭曲交错的象形文字。
牧风原本正常的情绪看到纸张的刹那崩溃了。
“不对啊，我又不是文盲，为什么这字是这样的？还会动？！”
牧风不解，就见胡炜转身看向海面。
忽然间抬手一指：“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
“有时候真真假假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因为真相往往超越真与假的概念。”
牧风顺着对方所指望去，海面上，一条黑褐色通天触手破开大海，劈翻千重海浪，拍击向无尽高天。
声声扭曲嗡鸣，伴随着不可名状的呓语浮现。
“那是什么？”
牧风死死盯着那只巨大触手，感觉自己光是看到它就快要死了。
“你相信神的存在吗？”
胡炜嘴角扬起笑容，整张脸忽然破裂开。
钻出无数触手与覆盖皮肤的闪光鳞片，转眼化作章鱼脑袋的模样。
“我！不！信！”
牧风恐惧得大吼，五官溢血却依旧声嘶力竭，回头惨笑中看向车内妻儿。
发现她们也皮肤皲裂，长出了渗人的章鱼脑袋。
“神之意志降临，这是你的宿命，无法反抗，只能接受。”
化作章鱼脑袋的胡炜开口，牧风整个崩溃中跪倒在地。
此时此刻，牧风第二洞天不由自主轮转起来。
“怎么了？”
女仙惊醒，看着牧风身上爆发的异变，感到愕然。
牧风第一洞天内，闭着的法目忽然睁开，盯着第二洞天。
月姝双目立时被混沌缠绕，第二洞天内，青黑色虚幻触手浮现，探出洞天不断摇曳。
与此同时，风暴肆虐的梦境世界。
如太阳般浩瀚的巨大眼目从牧风身后睁开，死死盯着那滔天触手。
混沌污染爆发，整个世界都在扭曲中撕裂，恐怖污染弥漫在虚空。
海中巨兽触手袭来，眼目爆发一道白光迎击。
修仙界，第二洞天内的触手缠住眼目欲将其勒爆。
眼目爆发混沌光轻松击退了它，使它缩回第二洞天隐藏起来。
扭曲的呓语充斥满了牧风的脑海。
他崩溃了，看着自己灵体飘身而起，脑袋爆开化为五颜六色的触手
记忆碎片复苏，竟引起未知存在的注视。
牧风死在梦境中后，于现实苏醒，发现自己已被汗水浸湿。
身边不知什么坐起来的月姝被混沌光遮蔽心智，变得蒙昧。
收回法目之力，牧风才努力回想方才梦境中的一幕。
可怕的是，关于方才梦境的记忆正在飞速消散。
“不！不能忘记，绝对不能！”
他赶紧催动血荆棘划破皮肤，取一块人皮在手不断勾勒画面。
一秒，两秒，三秒，梦中记忆在飞速逝去。
最终，他勾勒出了一幅极其抽象难以理解的画。
画中，自己站在海边，脑袋爆炸成触手。
身边站着个身穿长衣，面容模糊的人。
远海若隐若现，似乎蕴藏有某种庞然大物。
看着面前这副如小孩涂鸦般的抽象血画，牧风沉默了。
接着，月姝也苏醒过来，询问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牧风赶紧检视自身，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法目闭着。
第二洞天内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只是单纯的一个梦罢了。
只是，为何月姝会被法目照射，这是个无解的谜题。
上次觉醒法目时，他也没有任何记忆。
这次他不相信自己一点变化也没有。
“我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盯着人皮画像不断思考。
月姝也凑了过来，接着烛光看清了上面的一切。
“主人，这是什么？”
她指着海面上模糊抽象的轮廓问道。
“不知道，应该是某种怪物吧。”
他没来得及画出触手的样子就失去了全部梦境映像。
但依然可以看出来，像是某种遮天蔽日的触手生物盘踞在海面。
“这个衣服怎么和白大褂这么像？莫非，他是胡炜？”
牧风可以肯定身边的就是胡炜，至于自己为什么会脑袋炸开变成触手就不得而知了。
“梦境总是不可捉摸的，主人，您是日夜思劳太多了吧？”
月姝轻轻挽住前者本尊腰肢，趁机给予少于慰藉的眼神。
“也许吧 ”
后半夜，月姝依旧是搂着牧风睡，只是没有再出现噩梦缠绕。
一夜过去，那副血色人皮画卷在竖日一早，牧风醒来后发生了变化。
“它上面画的一切消失了！”
月姝惊讶莫名看着那张空荡荡的人皮。
牧风抚着额头，十分无奈。
“我昨晚画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他可算明白了，有些东西是无法记录的。
同样也不可回想，就算硬生生记录下来，也只会短暂存在一会儿。
除非不断刷新自己记忆，一刻不停的记录。
在旧记录消散前，刻印下新的。
可谁有那精力不断去画呢？
就见月姝努力摇头，关于昨晚的记忆她也被抹去了。
“我到底梦到了什么？”
看着窗外阴郁的天空，牧风愈发觉得四周环境充满说不出的诡异。
关于梦中发生的一切已经无法再去回忆。
牧风起身准备找个正规拍卖行去大干一场。
经过酒楼小厮打听，牧风找到了最近六百里外的拍卖行。
待来到外城拍卖行门口已是正午时分，气派的拍卖行前人满为患。
每天十二时辰都有拍品出售，在每个时辰最后掐点时间，呈上一件压轴拍品。
牧风踏入洞天拍卖场中，现场一观居然有三百多位洞天修士，随身坐到靠后拍卖区。
一眼就见看台上锁着血肉关节处可见拼接而成的高发女修。
身材窈窕，着一身华丽衣裙，双目缠着绷带。
“神工府制造，洞天中期三洞天血肉灵傀一位，起拍价五十中品灵食。”
众修眼热中开始竞价，牧风则示意月姝去后台递交拍品。
见月姝离开，他这才将目光又扫一圈众人，重新放回看台。
台上女修说得好听点叫血肉灵傀，说难听点就是具拼接起来的尸体。
不过做工审美方面，还是有点水平的。
“神工府的傀儡值得信赖，不过痕迹还是很明显，我出六十！”
“洞天灵傀用的可都是上乘血肉之躯无缝衔接，至于拼接血痕，那是神工府特意为之。”
四周修士争夺激烈，最后却被一外城来的大肚员外拍走。
修士们诧异看向对方，才发现那大肚员外只是凡人，却有官职在身。
穿着特制官服，身边有洞天修士护卫，洋洋洒洒颇为自满。
他猥琐的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诸位大仙，小官儿喜欢在家里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血肉灵傀易主，下件拍品正好是当前时辰的压轴。
就见主持激动起来：“诸位，本时辰最新压轴奉上，法皮两张！”
众修不由讥讽：“什么时候洞天法皮也配得上压轴了，赶紧下一个！”
“稍安勿躁，诸道友且看，先天法皮！”
整个洞天拍卖场修士纷纷站了起来，呼吸粗重的瞪着台上摆出的两张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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