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不指望两只火黎兔整一出“皇君,这边请”。

    接着把他给带到镜流那。

    毕竟这样倒也容易让镜流认为火黎兔和他是一伙的,就连孩子也不要了。

    但为了两只火黎兔能够尽心尽力的替他办事,白衡还是好吃好喝的照顾了她们两天。

    三日后。

    火黎兔已经离开了太卜司后院的药铺。

    前线的战事也大致告一段落,在云骑军与倾巢出动的丰饶孽物对阵时。

    帝魁所扮演的倏忽陡然消散,那属于丰饶令使的气息消失后,丰饶民军心大乱。

    士气的消退紧跟着的便是大规模的溃败。

    除去那嗜血成性的步离狼人之外,大多数饶民都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众多因素的联合下,战争的进程被极大的加速。

    短短七日,前线的战事便已稳定下来,景元也不必继续在前线坐镇。

    十王司,幽囚狱深处。

    一团混沌苍黄的火焰黑暗中跳动。

    帝魁很郁闷。

    它作为岁阳一族,以人类的情感为食。

    自然能够感受到白衡身上的情感诱因。

    仔细分辨后,它发现那是人类失恋后才会产生的情感。

    它知道白衡这人不简单,今后的成就也不会低,就算它不愿意放了自己。

    让它跟着白衡,没准在未来也会得到什么好处。

    因此,他就上去主动安慰白衡,口花花的说着什么:

    “唉,白衡小友,不就是情场失意嘛。这只是人生路上的一点小挫折而已,你的道路在更远的地方。再说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没准下一个更好呢。”

    “我帝魁这辈子最讨厌两种人,第一种就是对待感情不忠,脚踏两条船的,而白衡小友你不一样,我能感受到你对此人的深情,像你这样”

    说到这的时候,帝魁忽然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了。

    因为他发现发现白衡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微妙了。

    见帝魁不动,白衡淡淡一笑,甚至还含蓄的拍手叫好:

    “不愧是毁灭之楔,认知的相当清晰。滥情,多情这种性格在情感上相当致命,你看,我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对吗?”

    帝魁瞬间一怔。

    它能感受到白衡那有意无意的嘲弄。

    那种轻蔑的态度让它微微有些发寒。

    自己真是老糊涂了。

    这家伙哪里是个深情的种啊。

    帝魁定了定神,找补道:

    “咳,其实老夫忘记说前提了。那是对于普通人的标准,可对于像你这样的强者。若是还在那上演一场痴情戏码,那才是真实愚蠢至极。真正的强者,绝对不会深陷于情感的泥沼之中。”

    “这就要提到老夫第二种讨厌的人了。那就是明明身为强者,却甘愿为了一颗星辰,去放弃整片星海。还整日在那为赋新词强说愁,想着去挽回那毫无意义的感情。”

    白衡再次不动声色的鼓了鼓掌。

    盯着那团混沌苍黄的能量体,道:

    “看来你我之间,确有许多缘分。如此轻易就吻合了你所憎恶之人的特征,哈哈。”

    他轻笑一声,道:

    “没错,我是深陷于泥沼之中。以致于这种无聊的情感所带来的慌不择路又制造了更多没必要的漩涡。孤独,彷徨,踌躇,她等待了我整整七百年,我却二度伤害了她。是啊我又把她弄丢了两次。”

    帝魁忽然觉得活着没什么意义了。

    语言这种东西还真是玄妙啊。

    相信在此之后,曾经巧舌如簧,擅长用言语蛊惑那迷途之人的帝魁会变得逐渐沉默寡言。

    两次的主动换来了帝魁一生的自闭。

    白衡接着说道:

    “帝魁,你还记得七百年前的那一剑吗。”

    话落之时,帝魁瞬间一颤。

    毕竟那一剑,险些断了白衡的轮回,险些斩断了它的魂体。

    它声音略带颤音,道:

    “白衡小友,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白衡却只是平静的回答道:

    “那是我第一次伤害她,也是第一次把她弄丢。说来竟与你有关,你看,我们的确很有缘分,不是吗?”

    帝魁郁闷了。

    这种郁闷还无处宣泄。

    轻轻的拍了拍手,白衡起身,定了定神。

    不远处的景元一手环抱石火梦身,与他抬手示意:

    “这边已经准备完备了。”

    白衡朝着景元的不远处望去。

    在那块六相冰之下,两团天青色的火焰跳动。

    这是类似于相位灵火的能量火种,能够在融化六相冰的同时,不伤害到那冰封之人。

    所以景元才会专门选用这种灵火化冰。

    “开始吧。”白衡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或早或晚,这一天都会发生。

    尽管「罗浮」可以将那六相冰加固,使那化冰之日无限期的延长。

    可这样做的话,若是那冰封之人实为白珩,这对于处于浑浑噩噩中的她来说将会是一种永世的折磨。

    出于对那友人的私心,他们不能也不会这么做。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

    天青色的灵火燃起,火焰跃起,不断磨损着坚实的冰层。

    在那冰层之外,不断有团团气晕散开,并非是洁净的白色。

    而是一种掺杂着昏黄的白,那是黄昏的色彩,仿佛将周围的所有颜色吸入其中。

    有些诡异,却也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也正是在那黄昏般的雾气中,细小的水线沿着冰层滴落。

    在这幽静的深狱中格外清晰。

    滴答,滴答,滴答。

    在那清晰可闻的声响中。

    冰层的表面完全脱落,一块碎冰砸向幽囚狱的青石砖。

    伴随那清晰可闻的乐音。

    白衡发觉。

    那冰中少女的长睫,正在微微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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