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同志去学习的时间是三个月。

    阳市铁路局一同去的,还有各单位里的全省技能大比武的获奖人员,还有一些技术骨干,包括几位张宋正阳这样很有发展的年轻领导。

    宋正阳跟周锦新说这件事的时候,周锦新还表现出了大力支持的态度。

    “这是好事。

    咱们年轻人多学习是好事。

    要不是人员有定数,我都想跟着去看看。”

    周锦新一听是学习过国外先进技术的同志给讲课,她都想跟着去学习一下。

    现在国外的技术可比国内要先进的多。

    “说不定回来的时候,就会有工作上的调动。”

    宋正阳又说了一句,他的意思周锦新听懂了。

    他参加了这次的学习,回来很可能会被调到分局或者直接就是阳市的铁路局。

    这是好事啊。

    “对了,还有件事。

    我爸妈说,等我回来了,就过来商量咱们结婚的事。”

    最终宋正阳还是在临走的时候,跟周锦新说了他爸妈要来的事。

    原本是打算最近就来的,可是他学习的事情来的突然,这事儿不得不延期了。

    “知道了。

    你安心学习。”

    周锦新微笑点头。

    这也就代表她同意了结婚的事情。

    宋正阳现在满脑子都是周锦新最后对着他微微笑的模样。

    整个人都有些反应迟钝。

    “宋书~记,你听见了吗?”

    小王秘书看了眼已经走神了好几次的宋正阳,小心的问。

    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工作了?

    说两句话还得看看领导有没有走神。

    他可太难了。

    “哦,我听见了。

    你继续说。”

    宋正阳点头,琢磨着家应该安在哪里呢?

    结婚可是大事。

    他爸妈在京城倒是有房子,也给他们兄弟都准备了结婚住的地方。

    但是自己短时间可回不去。

    还要看他回来的时候,会被调任到哪里。

    小王秘书:他可以肯定,这领导肯定是没听他说话。

    都停了半天了,领导都没反应。

    几天后,宋正阳跟着局里的领导同事们一起出发,去了石市铁路职工培训基地。

    跟全国各地一起来的精英们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学习生活。

    周锦新送走了宋正阳,回家正好看到了新邻居二楼的一个婶子,正在跟她妈唠嗑。

    这位,她感觉那跟从前的陈婶儿有一拼。

    “锦新回来了。

    我正跟你妈说呢。

    过阵子咱四楼家的闺女结婚。

    听说跟你岁数差不多大。

    那男方是阀门厂副厂长的儿子。

    听说彩礼就给了一百八十八块呢。”

    二楼的身子夸张的用手比了比,那样子就好像这一百八十八块钱能要了命一样。

    “是吗,那挺好的。”

    周锦新点头,嗯,结婚挺好。

    “还有呢。

    人家闺女说了。

    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七十二条腿儿,一样都不能少,自行车要永久的,手表要上海牌的,缝纫机蝴蝶的。”

    二楼的婶子八卦的时候连表情都跟陈婶儿很像。

    周锦新差点就叫错了人了。

    “要的可真全,不过结一次婚,肯定得准备全点。

    小两口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不是。

    男方是副厂长的儿子,这东西肯定能出的起吧。”

    姚亚文也被她说的提起了兴致,跟着插了一句话。

    “那人家也得愿意给啊。”

    二楼的婶子撇撇嘴。

    这她姚婶儿就是没儿子,要是有儿子看她还这么说不。

    这一个儿子结婚就给出这么多去,家里要是儿子多的,两个老的骨头渣子都砸碎了,也给不起啊。

    “那咋办?”

    姚亚文又问。

    这都到结婚这步了,难不成因为这个就不结了?

    “听说现在正商量呢。

    男方家的意思,先给买个自行车,其他的以后结了婚宽裕了再买。”

    二楼的婶子学的维妙维肖的,就好像站人家门口听来似的。

    “那女方家咋说的?”

    姚亚文手里的动作都停了,歪着头看她,等着听下文。

    周老头看似在鼓捣收音机,实则声音都小了好几个音量,也侧着耳朵偷听呢。

    “那当然是不同意啊。

    说是以后买,那到时候婚都结了,人家就是不认账你也没辙不是。

    这不,现在就僵在这了。”

    二楼的婶子手一拍,那样子好像在说,我看这事儿没准成不了。

    “那,你的意思女方真要多了?”

    姚亚文眼神朝着周锦新这边看了一眼,小声的问。

    “按理说,这确实是不少。

    但是人家姑娘家条件不错。

    父母都是双职工,上头有哥哥,下头有弟弟的,以后养老也用不着闺女操心。

    嫁妆还能给带上点。

    这样的姑娘要这些东西,正常的。

    现在就是差在男方。

    男方自己觉得是干部子弟,想压着这闺女一头。

    不能啥事儿都可着她。

    这不就僵持在这了。”

    二楼的婶子分析的头头是道。

    姚亚文心里却是越听越凉。

    双职工他们家没有,老头虽然退休了,还有病。

    哥哥弟弟也没有,以后他们两个老的,多多少少的都得靠着闺女的。

    至于嫁妆,她手里这点要是都给了老大,还怕底下几个有意见。

    再者,他们两个老的,手里也不能棺材本都不留。

    这以后闺女要是谈到结婚的问题,她应该咋要彩礼啊?

    要少了显得咱闺女不值钱似的。

    要的多了,还怕人家以为她们指着闺女挣钱呢。

    在一个,带嫁妆,可咋带啊?

    还有啊,他们这要彩礼要东西的,用不用给新姑爷买点啥啊?

    “哎呀她婶子,你快给我仔细说说。

    我们家也没个老人儿,能帮着我说说这些事的。

    这结婚的时候,女方用不用给新姑爷买点啥啊?

    就像咱们姑娘要求人家给彩礼,给三转一响啥的。

    咱用不用给新姑爷买啥东西?

    姚亚文拉着二楼的邻居问的那叫一个诚心诚意。

    “这倒是没听说,哪还有给男方买东西的,买也就是身衣裳吧。

    毕竟是人家娶媳妇,算是添人进口了,咱闺女都给人家了,还给人买啥?”

    二楼的婶子家里也是有闺女的,一提起这个事儿来,马上就当机立断。

    买啥买,闺女都给人家了,还得给搭点咋的?

    姚亚文松了口气。

    万幸,差点以为闺女都嫁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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