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当即对四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东连山这边草原就命名叫“东连草原”,需要在斧头谷口处修建一堵厚墙,充当关口,就叫“斧头关”。

    只要守住斧头关,任何军队想攻上山都要付出巨大代价,

    少数散兵游勇通过特殊渠道上养马峰,不足为虑。

    上次孙二牛、范爱文等人已经把养马峰的舆图搞得七七八八了,

    再进一步完善,至于各处地点的命名,等弄好后统一来搞,然后交给郑勇做出沙盘。

    几人连声答应,经过巴桑这么一说,

    几人内心暗地感叹,关口一建,队伍建立,养马峰确实就是一个军事要塞了。

    还是要跟对人啊!

    特别是徐定山,更是感慨,

    他最先来这里,却只知道在山洞里藏物资,并没有想到还能作为基地,

    即使刀王吴竹生生前也没有想起来,否则早就规划修建了。

    孙二牛、范爱文等人自去绘制舆图不提,郑勇带人丈量斧头关尺寸、采石,准备砌墙。

    巴桑暗地分析过,官兵、盐场卫队死了那么多人,肯定要追捕,

    但他们看到的就是盐工们都是从东连山西面进山,大概率是从西面进山搜索,

    所以他命令孙杰拆掉绞盘,关闭洞口,

    官兵即使进到一道沟也看不见洞口,他们看到的就是盐工们钻进山林的痕迹。

    当然,官兵也有可能从东连草原斧头谷进山搜索,针对这一点,

    巴桑又安排孙杰带两个人扮成牧民在斧头谷口附近放羊,主要是监视有没有人过来,

    特地强调只要有人,无论是一个人还是多人立即回山报告,所有人立即撤回山洞。

    只要拖延一个月的时间,郑勇带人修好斧头关的石墙,那就极大提高了野马峰的防御能力。

    巴桑安排完,稍稍心安,他还要做两件事,但这两件事只能他自己一个人干。

    一件事是采摘毒头草,假如有官兵小队上山侦查,抓住一个人审问,毒头草能起到大作用。

    上次倘若不是毒头草,审问那个虎卫没有那么顺利。

    另一件事就是进一步迷惑官府,官兵小队进山搜查,

    一定是先从东连山的西面顺着当时盐工们进山的道路搜索,

    要给他们增加一点难度,尽量拖延,为郑勇修建关墙赢得时间。

    当天晚上,巴桑命令郑勇打开一号洞门,索降到一道沟,

    他进入狼林,首先化装,涂成花脸,

    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野人模样,任谁看见都认不出他就是关石,

    现场做了一张弓,削木为箭,砍了一根坚韧的树枝当做武器。

    刚刚弄好,一瞥间,

    左边树枝上站着一个穿着道袍的老人,白眉白须,仙风道骨般看着巴桑。

    巴桑一怔,这几天,他一直感到有人在窥探,

    每次扭头看,都没有人,估计就是这个高人了。

    这么大的山,藏着几个隐士在此修行,不奇怪。

    他双手一拱,“道长请了,小子关石这厢有礼”

    那道长呵呵一笑:“自古英雄出少年,替天行道,为民请命,必能得到上天眷顾!”

    “谨遵道长教诲!”

    “关石小兄弟,你的剑法精奇,但马上功夫一般,需要加强!”

    巴桑心中一动,这点正是他的短板,

    他本就没有学过骑在马上耍剑,之前拿着方天画戟舞动,只是权宜之计,

    也只能使出半招剑法,倘若遇到高手,就很麻烦,

    在这个朝代,战场上都是以骑马打斗为主。

    诚恳恳求:“请道长指点我马上作战功夫”

    那老道哈哈一笑,“日后有缘,自会相见,那时水到渠成”

    说完话,老道身子一纵,跃到另一棵树枝上,跟着再跃,眨眼不见。

    巴桑没有追赶,像这种高道,只能靠缘分了。

    他到了山脚,快步急行,向东西谷口跑去,到了地方,直接爬上山峰。

    之前,他已经采摘过一次了,这次把能看到的毒头草全部采摘干净,装进布口袋里,

    刚下到山底,准备出树林,却听到有马匹奔跑声,是从昌宁城方向过来的。

    巴桑感到奇怪,这么晚谁来盐场?

    他没有动,静静地蹲在树林里等待。

    不一会,三匹马奔进谷里,一起翻身下马,

    其中一人虎背熊腰,异常精悍,他的身后跟着两名侦刑司虎卫。

    “虎背熊腰”弯腰仔细检查上次地雷爆炸的痕迹,好一会才站起来,双眼望天,似乎在想着什么。

    一个虎卫小心翼翼地问:“马指挥使,这是什么东西爆炸?”

    巴桑心里暗道:“这人估计就是侦刑司指挥使马震沙了”

    却见马指挥使叹口气,“这帮人不简单啊,这种爆炸物可能和石漆有关,只是不知道如何制造的”

    巴桑心里暗赞,这个马指挥使有两把刷子,他说的“石漆”就是古人对石油的称呼,

    晋朝时期,有书记载:

    “水有肥,如肉汁,取着器中,始黄后黑,如凝膏,燃极明,与膏无异,彼方人谓之石漆”。

    这里所说的石漆其实就是石油。

    马震沙认为爆炸物与石漆有关,算是擦了一点边。

    “马大人,我们现在进山搜索吗?”

    “不,我要连夜赶去昌远城,你通知陆啸山,安排斥候小队进山搜查”

    “是”

    马震沙想了下,又说:

    “通知朱中沙,让他随斥候小队一起进山搜查!”

    “是,我马上就去骠骑将军府传达你的命令!”

    马震山手一挥,三人翻身上马,拨转马头,向昌宁城方向跑去。

    昌宁城,骠骑将军府。

    一个健壮的男人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端着茶壶呲溜溜喝茶,正是昌宁城骠骑将军陆啸山,

    他的左边椅子上,坐着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正是盐场大东家元端臣。

    对面一高一矮两人一身戎装笔挺地站着,

    高个子是卫将军王敢当,矮个子正是带领三个百人队驰援盐场的牙将王羽飞。

    王敢当小心翼翼说:

    “报告将军,遵照你的命令,我安排王羽飞率三个百人队出动增援盐场,

    经现场查看,盐场的猛虎百人队全军覆没,飞鹰百人队也损失大半”

    元端臣嘴角抽动,双手乱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心痛自己的手下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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