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鸢身体一僵,心虚地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干笑,“是吗?我刚刚是那么说的吗?那可能是因为被苏少帅您那个手下吓到了,一时间脑子不清醒,说错了。”

    苏恪言挑眉轻笑,“是吗?”

    叶鸢连忙点头,“是啊,我一个普通老百姓第一次被人用枪抵着脑袋,吓死了都。”

    表面挺淡定,内心慌得一批。

    他不是怕别的,是怕出岔子,耽误下山时间。

    毕竟月黑风高的,山下的火可不会因为他们内部发生矛盾而停下脚步。

    还好苏恪言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又若无其事地开始帮她摆弄起绳子。

    叶鸢松了一口气,想到什么,伸手拉住苏恪言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袋子塞进了他怀里。

    “你还没有吃东西,这里不用你帮忙,赶紧先坐下把肚子填饱。

    这山崖不浅,不吃东西怕你没体力撑到下面。”

    苏恪言深深看了一眼叶鸢,接过油纸袋把手上的绳子放下,打开油纸袋。

    里面竟然是刚刚被她咬了一口的饼子,还有两个包子。

    他眉眼深处一点点染上别样的笑意,抬头对叶鸢道谢,“谢谢。”

    叶鸢被他眼里的笑电了一下,连忙把脸别到一边,“不客气,少帅快吃吧。”

    顿了一下,又把腰间的小水壶递给苏恪言,“呐,这里面还有水,你拿去喝吧。”

    苏恪言没有拒绝,自然地接过了那个小水壶,“好,谢谢。”

    叶鸢摆手赶人,“赶紧去一边吃,别妨碍我找东西。”

    苏恪言轻笑点头,“好。”

    都是当兵的吃东西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没一会儿大家就把手里的食物都吃完了。

    傻鸟把绳子扔得乱七八糟,大晚上的,绳子和落叶颜色又差不多,叶鸢费劲地找到绳子位置后并没自己去拿。

    她把刚刚带上来的工具袋子扔给林峰,说:

    “这里面有凿子和铁锤,那些是我带上来的绳子,林……咳,这位大哥,麻烦你带大家把这些绳子固定,我们等下顺着这些绳子就可以从山崖下面离开。”

    林峰没想到女人还真要带他们离开,更没有想到是用这种办法离开。

    他不敢做主,抬头看向站到女人身后的苏恪言。

    苏恪言向上一步,皱眉露出他少帅的威严,大声训斥:“怎么,别告诉我你们连这点胆量都没有。攀爬也是你军训项目之一,难不成你们这段时间都给本帅懈怠了吗?”

    攀爬确实是苏恪言当初设定的必须掌握技能,但这一年多时间都是大帅和苏三少在管理着军事训练项目。

    他们两个一个没时间去操心训练这种事,一个傲慢自大,觉得这个项目没用,所以确实很多新人都已经没有这项训练了。

    就比如林峰,还有其中两个新人。

    虽然这事也不能管他们,但他们此刻也不敢出声。

    苏恪言这段时间也了解了许多军中情况,又怎么会不知道林峰没有接受过这种训练。

    现在不是讨伐批评的时候,他从鼻孔长吐一口气后,对张承威说:“张承威我给你十分钟时间,把攀降的要点给没有接受过这种训练的弟兄们讲清楚,十分钟后必须开始从这里撤离。”

    张承威这会儿脑子还算清醒,没有再找叶鸢的茬,立正领命后就马上把几个不会攀降的人聚起来开始讲解要点。

    其实他则已经和苏恪言一起开始固定绳子。

    十分钟后,张承威那边结束教学,大家整点人数后安排好顺序后开始准备下崖。

    叶鸢自然是要排在第一组的,与她一起的有苏恪言和两个熟悉攀降的小兵。

    临下崖前,叶鸢想起苏恪言胳膊上的伤,忍不住担心地问了一句:“刚刚看你右手在抖,是不是受伤了?等下的攀降,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苏恪言对上女人担心的目光,勾唇轻笑点头,“嗯,放心吧,我没事。”

    叶鸢脸上的人皮面具做不出太大的表情,她深深看了眼苏恪言,扭头对旁边的小兵说:“大哥,你们少帅胳膊有伤,你等下多注意一下他这边。”

    小兵自然不敢不答应。

    但叶鸢还是不放心,想了想又说:“要不你也在腰上绑个绳子和我或是那位大哥连在一起以防万一。”

    刚刚叶鸢考虑到有三个不会攀降的人,所以提议把其中一条长绳分成出三段给他们系在腰上与熟悉攀降的人连在一起,这样如果出现意外,可以争取营救的机会。

    现在苏恪言手不方便,这样也可以最大程度确保他的安全。

    那样的做法其实有好处也有坏处,因为这样虽可以最大程度保证一方安全,但也可能会连累到对方。

    所以,苏恪言其实并不愿意。

    但,最后他却答应了。

    只是和他用绳子连在一起的人是叶鸢。

    苏恪言虽然右手因为这两天一直用枪,本就还不到百天的右臂确实有些使不上劲,但他单手依然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担心的是和自己一起下来的女人。

    不过,女人的能力却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她抓着绳子下降的动作利索熟练,一看就是个有经验的老手。

    不到半个小时,叶鸢和苏恪言还有另外两人安全落地。

    “你怎么样,胳膊有没有事?”

    一下来,叶鸢就第一时间询问苏恪言的情况。

    下面视线没有上面那么好,但苏恪言还是清楚看到了女人眼里的紧张和担心。

    他主动将手伸出来,在她面前做张握动作,轻笑着说:“你看,没事。”

    叶鸢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紧张行为,连忙干笑着扭头与苏恪言拉开距离,“少帅没事就好。”

    苏恪言又笑了笑没再说话,扭头看向上面。

    说实话,他还是挺担心林峰和那三个菜鸟的。

    不过,好在一个小时后,所以人都成功落地了。

    也就在他们所有人落地的时候,悬崖上火光四起,像张牙舞爪的恶魔在上面无能狂怒。

    大家都安全了,叶鸢带他们找到马车后,又从马车上拿了两壶水丢给林峰。

    “这里还有些水,你们分一分吧,我还要去找我爹和伯伯,看你们有伤员,这板车和马就留给你们吧,我们后会有……”

    说话时她扫向张承威,到嘴边的有期立马故意变成了“无期。”

    说完,她就潇洒转身往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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