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话,人群传出高高低低的惊呼声,孙妍也在此列,她的心不可避免地跳动起来,很快又被更深一重的嫉妒击垮。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然而现实是,那辆军用车前,身姿笔挺的军官活生生站在众人眼前,不等他说完,还有另外两人下车,他们长相不差,可跟比起打头的军官,差了不止一截。

    对待白老爷子的态度,倒是一致的恭敬。

    任谁也没想到,被下放到牛棚的人,还有翻身的一天。

    虽然他的目标只有白老爷子一家,但其他人怎么窥不见中间端倪,天要变了。

    白老爷子很镇定,和几位老友告别,相处不少年,有些话早在不言中。

    白皎站在一边,搀扶着爷爷,她没说话,默默充当背景板,可这样的拔尖的颜色,怎么可能是一个背景板。

    两人被接走,军用吉普车喷出一口黑气,放在只见过自行车的村民眼里,这也是稀罕的,一个个伸长脖子往外看。

    这件事还引发了一阵轰动,就算没有白老爷子爷孙给人看病,村民照样对他们十分恭敬,毕竟谁也不知道,下次,被人接走的是谁。

    孙妍死死攥紧手掌,指甲掐进掌心也没发觉,她现在终于认出来了,那人是谁

    她高嫁的丈夫职位不低,家世优越,说一句红二代也不错,可在他面前,别说说话,连那个圈子的边缘都够不着。

    那时她年轻不懂事,曾经过问过,心高气傲的丈夫第一次动手打了她,此后多年,她再也没见过对方,她天真的以为对方淡出了圈子,实际上,是她丈夫不争气,本就与对方不是一个阶级,后来辞职行商,被人家嫌弃了。

    后来孙妍陪同丈夫参加竞拍,倒是见了他一次,他年岁不小,仍旧俊美逼人不可直视,职位更是不可言说,前簇后拥,宛若众星拱月般,贵不可言

    叶征。

    她到死都忘不了他的名字。

    “闺女,你咋啦脸咋那么白”最先发现的是孙母,她惊讶地看着孙妍煞白的脸蛋。

    孙妍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一阵咳嗽先冒了出来。

    她被父母强制带回家,生怕病还没好的全,临走前,她回头看向喧闹不已的人群,白家已经走了好一会儿,刚才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她想讨好的人突然离开了,计划打乱了,她要怎么办

    更重要的是,她拥有的未来记忆,已经不复存在。

    和孙妍不同,白皎心情愉悦,眼底泛起雀跃的光彩,她在车子前排坐着,瞥了眼身侧的人,巧的是,这人正是叶征。

    她心情不错。

    在她计划下,至少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将爷爷医术扬名,现在比计划提早了大半年,白皎十分开心。

    从一开始,这便是个阳谋。

    导致她所处境变化的是上位者,能改变她们状况的,也只有上位者。所以她

    以医术为诱饵,广撒网,不信抓不到一条大鱼。

    如今正是结果检验阶段,能将他们提前调走的人能量一定很大,同时也证明,对方情况迫切,但白皎最不怕的就是这个。

    11明明月月提醒您绝世美人她觉醒后快穿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到了四九城,她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挑战。

    回到现在。军用吉普车前面很大,足足两排,前面是两个单座,后面是一整排,可以同时坐得下三个人。

    他应该一早就接到了消息,三个军官加上她们俩人,正正好。

    路上倒不是她想的那么安静,后排俩人嘴皮子功夫极好,不一会儿便和爷爷聊开了,倒是前排,仍旧一片鸦雀无声。

    白皎无聊地看窗外,镜面倒映出男人俊美的轮廓,她抿了抿唇,在心里默背药方。

    寂静的氛围在前排发酵。

    她并未发现,男人余光瞥向她,只是一眼,便又收回视线。

    看到她的第一眼,叶征便认出来她,那天在林子里帮他急救的姑娘,当初他想过找到对方,到底打消了那个念头,只是将几个欺负她的小混混全都惩治一番。

    后来回去,他以为这就是结束。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对方,还是任务对象的孙女,莫名的,他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乏味枯燥的景色,也变得秀丽养眼。

    最先打破平静的是白老爷子,他介绍几句,旁边俩人一唱一和。

    叶征正要说话,白皎先一步出声“叶军官,谢谢你。”

    只字不提之前的事儿。

    叶征深深看她一眼,后者已经低垂下头,只露出小小的发旋儿,娇小玲珑的身体窝在宽大的桌椅里,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男人指尖握紧方向盘,黑色皮革衬出修长冷白的指尖,装作不认识是吧

    他淡声回应“说什么谢谢。”

    “白小姐,开车回去还要几天时间,你可以在车上休息。”

    白皎应了一声,将沉默贯彻到底。

    她阖上眼帘,在晃晃悠悠的车子上,竟然真的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在车里响起,轻缓又微弱,像是小猫一样,叶征瞥了眼,她肤色雪白,像是陶瓷一样泛着莹润的光,嫣红的唇微微抿着,睡眼恬静,窗外的春日风光秀丽如画,她却更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漂亮到了极致。

    此时他已经想通她那么做的原因,她怕被白老爷子知道。

    那些混混曾经妄图欺负她,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可她大概不想让白老爷子担心。

    男人注视她的眼眸,不知不觉间软化了几分。

    等白皎睁开眼,开车的人已经换了一个,天色也从明亮变成了昏暗,车子开着灯,行驶在路上。

    “呀,你醒了。”说话这人自己介绍,说他叫冯宇,态度热情大方,不用他说,白皎就知道,对方是个话篓子。

    她时不时应几声,对方兴致勃勃的介绍起京市,态度还有点谄媚

    。

    白皎隐约察觉到对方几分心思。

    冯宇则是激情澎湃,他就没见过这样漂亮的人,脸颊小小,肌肤雪白,一双大眼睛水盈盈的,妩媚又动人,这哪是被下放农村的人,就是大院儿里那些姑娘也比不上。

    他像是孔雀开屏一样,展示自己。

    心里冒着热气,要是能娶她做媳妇儿就好了。

    他又担心人家瞧不上自己。

    借着聊天,白皎倒是知道了不少京市情况,心中更有底气,偶尔也会问一问。

    声音断断续续传进后排,钻进叶征耳朵里,男人眉心微拧,眼看他越说越来劲儿,冷冷打断道“专心开你的车。”

    冯宇“”

    他只能闭紧嘴巴,眼珠子倒是滴溜溜转了好几圈。

    白皎看得好笑,扭头瞥了眼后座的男人,昏暗的光线下,帽檐遮住了男人大半张脸,只露出优越的下颌线,忽然,他抬手向后推了推,露出一双漆黑眼眸,宛若寒星,直直望向她。

    白皎心头一跳,飞快扭头,看向前方。

    隐晦的对视没有人发觉,只有不停跳动的心脏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错觉。

    她舔了舔唇,眼睛水润,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是个制服控。

    车子驶入城市,这里是省城,比县城更大更繁华,泥巴路变成了干净整洁的石板路,虽然还有些凹凸不平,比起山间泥泞的小路已经好了太多。

    车子出现在路上,两侧群众眼里闪着好奇,稀罕地围观。

    “下车,我们吃饭。”李米说道。

    白皎点了点头,几人带的干粮早上就吃光了,这会儿已经快到饭点儿,再说,再这么吃下去,她也觉得自己撑不住。

    想吃热汤热饭。

    她没料到的是,对方直接找了个国营饭店,香喷喷的肉丸子汤甫一上来,便勾住了众人目光。

    接着才是主食。

    白皎咬了口丸子,纯肉馅儿,肥瘦搅打上劲儿,水煮前炸了一遍儿,有点像狮子头,可比狮子头小多了,一个个圆滚滚的泡在汤里,咬一口,鲜香清润又弹牙。

    她吃着饭,突然发觉叶征不见了,他面前的碗里干干净净,位子上的人却已经消失了。

    白皎忍不住问了两句,冯宇笑了下,解释道“队长去其他地方买东西了,毕竟咱们干粮吃完了,你们先吃饭吧,他待会儿就回来,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

    白皎点点头,她当然知道,看三人不停轮换,一刻也不肯停的架势,她就知道,对方有多急。

    为此,他们走了不少近路。

    思忖间,一阵脚步声响起,白皎抬起头,叶征回来了,男人手里忽然多出了一个包袱,鼓鼓囊囊,大概就是他买回来的干粮,除此之外

    白皎吸了吸气,还闻到另一股清甜的香气,在香喷喷的饭店里格外出挑,医者嗅觉敏锐,可她一时也没想起来那是什么。

    她沉思的时候,男人漆黑眼

    眸瞥过来,见她秀眉微蹙,动作一滞“我们走吧。”

    哦。白皎点点头,坐在车上时,那包裹就放在中间,香味愈发浓郁,她抿了抿唇,浓密的眼睫微微低垂,偏偏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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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已经轮换了一遍,这回又轮到叶征。

    叶征薄唇抿紧,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他敏锐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躲避,她可以和冯宇那个话痨说话,可以和李米聊天,为什么就是躲避自己

    这样的差别对待,让他皱紧眉头。

    他深深看了眼身侧的女生,低落的心情在触及她时,忽地烟消云散。

    “白皎。”他声音沉沉,忽然唤她。

    白皎愣了一下,茫然地抬起头,水润眼眸看着他,指尖不自觉捏紧了椅子扶手“叶哥”

    出乎她的意料,他并未急着发车,而是解开包袱,除去包裹好的干粮,里面还有两个黄色牛皮纸袋,清甜的气味飘散在车里。

    随着他的打开,一颗颗鲜红盈润的草莓露出来,上方是晶莹剔透的水珠,散发出诱人香味。

    “路边看到有卖的,就买了一些。”

    他说着,一个纸袋递给白老爷子,一个递给白皎。

    手里沉甸甸的坠感提醒她,泛滥的香味扑面而来,白皎下意识收紧手指,牛皮纸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霎将她思绪惊回。

    “谢谢。”她低声感谢,注视着前方车窗,男人年轻俊美的容貌映照在玻璃上,红润的唇角忽然翘起一抹极微小的弧度。

    隔阂的冰霜似乎就在这时,悄然融化了。

    叶征专心开车,错过了这一幕,但他感觉得到,性子谨慎,也许可以说有些怯生的女孩子,偶尔也会跟他说两句。

    忽然,车子猛然停下。

    白皎惊呼一声,整个人飞快前扑,坚硬的玻璃近在咫尺,她下意识抱头,保护自己,以为自己在劫难逃,

    忽然,结实有力的臂膀箍紧她的腰,将她完全揽进怀里,清冽的气息在鼻尖散开,白皎睁开眼,本就雪白剔透的小脸,此时白得近乎透明“怎么了”

    叶征黑眸沉沉,掠过一道暗芒“前面有东西。”

    车子前方,阳光下,散落一地的钉子闪着尖锐的光。

    叶征脸色很不好看,凌厉目光直视前方,倘若不是他仔细,怕是早就开过去,那些散落的钉子一定会扎开车胎。

    他抽出随身携带的手枪,脸色前所未有的凛冽,眼中凝结着冰霜,却在触及她时,不自觉软成一团温水“别怕,我会保护你。”

    他说着揉了揉白皎脑袋,做完这一切才发觉不对,僵硬地看着她。

    白皎咬了咬唇“你小心点儿。”

    少女脸颊已经红成一片,盈盈眼眸瞪着他,一派春色明媚,乱人心扉。

    叶征呼吸一滞,握紧手里的枪“好。”

    他出来执行任务这么久,遇到的突发事件数不胜数,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说起来还是抄近路的

    原因,这些荒僻无人的小路,虽然是捷径,也最容易被人盯上。

    他抽身离开,身后是冯宇和李米,果不其然,下一刻,七八个人便冲了过来,手里拿着砍刀和棍棒。

    没有枪。

    叶征心下松了口气,直接道“你们是附近哪个村的人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一伙人面面相觑,下一刻,有人径直冲过来,红着眼说“大家别怕,他们只有三个人,我们一群人,冲过去,那么大一辆车呢”

    叶征闻言,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用手里的枪,可这不代表他便无计可施。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对劝降没报多大希望,他们三人穿着军装,开的军车,要是有所畏惧,对方根本不会出现,早就被吓退了。

    思忖间,这群人已经冲到跟前。

    叶征怡然不惧,反手一夺,直接将对方手里的棍子夺下,纵身一踹,包裹着流畅的小腿肌肉的黑色长靴便结结实实踩在男人脸上,留下深重的鞋印。

    不过几分钟,七八个人已经全部倒地,白皎在车上盯着局势,忽而瞥见领头的人偷偷摸上腰,她下意识出声提醒“小心”

    叶征身形一滞,一脚踢开男人的手,雪白的短刀掉在地上,匪徒还没反应过来,太阳穴陡然一凉,漆黑的枪口犹如黑洞一般,对准他。

    “别动。”叶征眉眼凛冽,眼眸漆黑,沉沉盯着男人,冷冷道“想死就试试。”

    语气不带丝毫起伏,漆黑双眼平静如水,淡淡的叙述,和打招别无二样。

    男人立刻举起手,竟是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饶、饶命啊”

    突如其来的插曲并没扰乱他们的行程,到了县城后,他们将五花大绑的劫道人送进公安局,得知他们是军人之后,公安更加气愤

    并且一再保证,一定会让劫道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叶征没说话,倒是白皎发现了不对,见他又上车,身形有些迟滞,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她舔了舔嘴唇,迟疑地问“你是不是扭到哪里了”

    叶征微怔,诧异地看向她。

    白皎嫣然一笑“我是医生,当然能看出来了。”

    不等他回答,身后两个战友倒是出声了“不愧是白医生的孙女,我们开了一路车,身体有点儿吃不消。”

    主要是一路上舟车劳顿,说起来,接到白皎他们之前,那才是不要命的赶路呢,一个人开一天,都是乡间小路,凹凸不平,就算是铁人,也得颠簸得架了。

    所以听到白皎这么说,加上关系熟稔,他们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摊上两个大嘴巴下属,叶征连呵止都来不及。

    扭头,对上她清凉的目光,他呼吸一滞,下意识别开脸“还好。”

    白皎想起他方才动作间的滞涩,诧异地重复了一遍“还好”

    没人能瞒得过医生的法眼。

    路边,一辆军用吉普车停靠一侧,

    车子里,叶征眉头紧锁,浑身紧绷,玉白的面庞在昏暗的车子里愈发白净,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你”

    声音戛然而止。

    白皎俯身,直白地看着他,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合“脱衣服吧。”

    叶征薄唇抿紧,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刹那,冷白的脸上溢出些许绯红,连说话也磕磕绊绊“为什么为什么要脱衣服”

    白皎抿了抿唇“我要帮你按摩。”

    她低垂下头,仿佛羞赧一般,声音微弱好几度“而且,只是脱掉外面的外套”

    话里的未尽之意让他骤然涨红了脸。

    叶征轻咳一声,解开扣子,军绿色的军服脱下,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衣,包裹着上半身,下摆束进挺括的军裤里,宽肩窄腰,肌肉紧致,俨然是副行走的衣服架子。

    白皎心中小小惊呼一声,不愧是男主,肌肉紧实,线条流畅,白色衬衣若隐若现地勾勒出挺拔如教科书的标准身材。

    柔软的手指按上肩头,白皎倒不是觊觎他,也是真真切切在按摩,僵硬的肌肉被她轻柔推开,叶征反倒越发不适,皱着眉头,咬紧牙关。

    不一会儿,便让他冒出一身热汗,比让他去枪林弹雨里冲杀还要难熬。

    “哇”旁边突然多出两张脸,正是冯宇和李米,瞥见两人的瞬间,叶征险些一拳打过去

    “你们干什么”他冷声呵斥。

    冯宇嬉皮笑脸地解释“老大,你别生气,是刚才白皎说的,让我们围观一下,学学她的按摩手法。”

    比起他,李米便要简短许多“是这样。”

    叶征脸色发冷,对上两人堪称灼热的目光,身体越发紧绷。

    白皎“叶哥。”

    他微微一怔,轻柔的嗓音钻进耳朵里“你身体太硬了,可以再放松一下吗”

    她说着揉了揉,隔着薄薄的衬衣,紧绷到极致的肌肉越发清晰地感觉到,她指尖多么柔软,像是一团绵绵白云,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

    属于她的幽幽香味在鼻尖弥漫,他下意识抬眸,瞥见一抹雪白的脖颈,黑发如云丝雾,披散在她肩头。

    这样近的距离,仿佛只要轻轻一揽,便能将她抱入怀中。

    他根本放松不下来,反而越来越僵硬,越来越紧绷,像是一尊坚硬的雕塑。

    白皎揉得手酸,不停在他耳边提醒,仿佛全然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看他屈起双腿,挡住腰间,还提醒他“叶哥,车子里空间小,你可以把腿伸开,这样一直屈膝,对身体不好。”

    叶征猛然一怔,漆黑眼眸定定看向她。

    少女雪白的脸蛋上写满了纯稚与天真,像是全然没发现,只是一句单纯的提醒。

    叶征抿紧薄唇,半晌,才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

    他蜷曲指尖,嗓音说不出的低哑。

    身体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军区大院儿。

    叶兰下班回来,她没回家,径直拐进了娘家,嫁的近大概就是这点儿好,她想回哪儿就回哪儿。

    刚进门,她便叫了起来“张妈,我爸在家吗”

    保姆张妈擦了擦围裙兰小姐,老首长跟人钓鱼去了。”

    “我知道了,等我爸回来我再来一趟。“

    她说着看了眼时间,正要离开,忽然瞥见桌面上几听罐头,抓了过去,转身就走了。

    张妈看她两手空空而来,走时还顺便带走了几听特供牛肉罐头,不由得撇了撇嘴。

    她就没见过这样的闺女。

    嫁出去了还来娘家打秋风,关键兰小姐嫁的人家虽然比不上大院儿里的人,也算不错啊,总不至于连肉都吃不起吧

    她摇摇头,算了,这是老首长的家事儿,她一个保姆能说啥啊。

    等老首长回来,张妈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边说边觑老首长的脸,后者神色不变,穿着便装,即便已经上了年纪,也仍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都不是什么省心的东西”

    他说完回了房间。这边,不省心的女儿叶兰在家跟丈夫商量,准确来说,是她一个人说,丈夫听。

    叶兰“我听说,姓白的那家人要回来了。”

    “我还打听了点儿其他事儿,可惜今儿个去找我爸,他没在家,没确定。”

    她一个人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对面的丈夫愣是一句话也没有,死鱼眼盯着报纸,闷闷的,看着就让人心烦

    叶兰说得嘴皮子发干,见他一声不吭,不由怨念地看了眼丈夫“我说了半天,你就这么干坐着,一句话都不说”

    丈夫李铭慢吞吞抬头“说什么”

    叶兰“”

    “我真是后悔死了”

    想当初,她仗着优越的家世,在整个大院儿都是心气高的那一茬,不少人跟在她屁股后头学,可谁知道,结婚之后,事情突然掉了个个儿。

    就连她看不上的张梅子,也因为嫁了个有出息的丈夫,现在成了军官太太。

    她呢,当初鬼迷了心窍偏要嫁给李铭,以为有情饮水饱,谁知道他这样没出息,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大学教授,为人更是死板,就算她有心帮衬,这辈子估计也就在教授职位上坐到死了

    叶兰很不满意,不止一次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下嫁。

    可她为人心高气傲,让她承认自己失败,比杀了她还难。

    她只能不停督促丈夫,如今见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的火蹭一下涨了起来“李铭,你还是不是男人,我跟你说话呢”

    男人终于收起来一直捏在手里的报纸,这才看向妻子“说什么白家是什么人”

    他还是第一次从妻子嘴里知道这户人家呢。

    叶兰这才猛然清醒,以李家的家世,根本够不到那个地步,他不知道白家,也是意料之中,她能怨什么,再怎么当初也是自己选的。

    她嘬嘬嘴唇,解释道“白家原来是我们大院儿的熟客,白家祖上三代都是学医的,医术很好,不少达官贵人求着治病,前些年因为一些事,白老爷子下放了,我打听到,他最近要回来了。”

    李铭回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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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兰算是看明白了,直接说出自己打算“我听说,白老爷子只有一个孙女,当初跟着他下放农村,今年应该十七了,花儿一样的年纪,咱们家浩然也十九了,你说,我把她介绍给咱儿子当媳妇行不行”

    她心中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十七岁,再过一年就十八,现在国家的法定结婚年龄女十八,男二十,俩人相处一年半载,过年就能领结婚证

    白老爷子可是神医,医术特别高明

    她小时候见过对方治病,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他要回来了,得多少人求着治病啊,到时,那是多大一笔人脉

    不等丈夫说话,一道怒喝骤然响起“我不同意”

    男生穿着时下最流行的绿军装,崭新挺括,不带一丝褶皱,头戴军帽,红星鲜艳又醒目,此时正愤怒地瞪着叶兰,眉眼像极了夫妻二人,有几分英俊。

    “什么白家周家,我才不娶一个乡下来的村姑”

    李浩然说完,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叶兰气得手指发抖“你、你这孩子”

    与此同时,京城城门口,一辆军用吉普车缓缓驶入城中,白老爷子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不禁湿润了眼眶。

    与他相反,叶征握紧方向盘,不由自主地瞥了眼身侧的女人“我们到了。”

    声音仿佛从喉舌里挤出一般,冷硬无比。

    白皎朝他嫣然一笑“谢谢叶哥。”

    看她好奇地盯着外面,毫不留恋地下了车,跟着其他人离开,叶征脸色更沉。

    白皎早就将他抛之脑后。

    雀跃地看着其他人,即便是落后的七十年代,京市作为首都,也比其他城市先进了太多。

    这里有鳞次栉比的房屋,也有古香古色的建筑,仿佛两个世界的交融。

    地面则是光洁的柏油马路,路边还有公交车站牌,到处都是衣着整洁光鲜亮丽的居民,脸色红润,精神饱满。

    甚至有些人将衣服偷偷做了改装,掐出纤细的腰身,古板中带着一丝创新。

    她忽然扭头,隔着人山人海,脸上笑容明媚绽放,娇艳非常“叶哥,再见。”

    叶征定定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人山人海中,心中也仿佛空了一块。

    “再见。”

    半晌,他才低低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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