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书很快就替许清如找来了小厮。
一共八人。
许清如挑挑拣拣,最后留下了四个。
内院新添了小厮,自然瞒不过周氏和纪少游。
然这二人忙着辟谣,完全没有多想。
不过五日,纪府姨娘有孕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纪少游终于不用再面对满朝文武奇怪的目光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想到舞阳公主,不免又有些头疼。
一来,许清如的事情实在是瞒不住了。
二来,如今的他已经失去了作为男人的资格,自然也不能在床榻之上取悦舞阳公主。
两者相加,只怕舞阳公主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纪少游开始计划着要对付舞阳公主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
没多久,他还真的找到了一个绝妙的机会。
以往,周燕之战皆是输多赢少。
可如今卫国被灭,大周实力大增。
燕国想探了探大周虚实,便破天荒地派了使臣前来。
圣上大喜,在宫中设下宴席,邀请文武百官在中秋之夜携家眷一同前往。
纪少游便想在此时和三皇子里应外合,把舞阳公主送出去和亲。
“你要带我入宫?”
江念辞正在替两个小家伙挑选中秋节穿的新衣,乍然听闻此事,不禁愣了一下,险些将丝绸扯断。
纪少游对江念辞的反应很是满意。
“夫人不必如此高兴。”
他洋洋自得。
“以你从前的身份,当然进不了皇宫。可今时不同往日,你不再是小官家的女儿,而是堂堂探花夫人。日后,这样的场合还多了去呢,夫人可要快些适应才好!”
江念辞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中秋那晚,品芳斋会举办猜灯谜的活动。
她特意让钱掌柜留了最好的位置,还想带着两个小家伙去凑热闹呢!
“非去不可么?”她忍不住问道。
纪少游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话?
“圣上亲自下旨,难不成你还想抗旨不成?”
说完,他又揽住了江念辞的肩膀,自诩深情道,“夫人,我知道你内心惶恐,担心丢了我的面子。但你放心,为夫会护着你的!”
江念辞胃里一阵反酸,不免后退了两步。
纪少游并未在意江念辞的反应。
若是可以选择,他当然也不愿带江念辞这样的粗人前往。
可京城关于他的传言实在是太多了。
他急于向世人证明内宅安稳,这样的场合,自然得带正妻前往。
“江家小门小户的,你应该也没有什么能够穿进宫的衣裳吧?不如趁此机会去买件成衣回来?”
纪少游再次开口。
“对了。母亲也要和我们一道入宫,你也替她置办两身行头吧!”
“还有如儿,她毕竟是你的表妹,你也不能薄待了她,也顺道替她准备几件吧!”
纪少游喋喋不休地说了半晌。
为彰显自己的大方,他还特意从袖中掏出了一块银子。
江念辞扫了眼碎银子,没有动弹。
就这点儿银子,还想买这么多东西?
纪少游也觉得钱有些少了。
他不太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一转眼,便看见了摆在案上的布料。
十几匹云锦就那么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流光溢彩,让人目不暇接。
“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纪少游把银子收了回来,“我看这几匹缎子就挺好的。眼下离中秋还有几天时间,做成衣裳也来得及!”
江念辞:……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可她实在受不了纪少游在耳边呱噪,只得蹙眉应下了此事。
就当花钱买个清静吧!
她答应得爽快。
纪少游的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江家贫寒,温氏又极其偏心,怎的江念辞却如此宽裕?
她……是不是还瞒了自己什么?
“夫君何故如此看我?”
江念辞望向纪少游。
翦水般眸子里泛着淡淡的涟漪,虽隐隐透着几分冰凉,却明亮得如同水洗后的碧空。
纪少游忽然觉得自己想多了。
江氏涉世未深、人又愚笨,如何能瞒得住自己?
想来,她不过是对自己一往情深,不忍拒绝自己,便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了!
纪少游心里涌起一阵怜惜。
想了想,在离开前,还是贴心地将碎银子搁在了案上。
就当是给她一个惊喜吧!
……
很快,便到了中秋夜宴。
虽是夜宴,然皇宫规矩多,纪府众人只得一大早就爬起来梳洗打扮,唯恐失了礼数。
许清如并没有进宫赴宴的机会,可她也穿上了崭新的衣裳,期期艾艾地等在了门口。
纪少游眼前一亮。
他从前并不觉得许清如貌美,没成想打扮过后,竟也别有一番风味。
老远的,许清如就迎了过来。
“妾身自知身份低微,不配同你一起赴宴,但是纪郎,不管你在哪里,我的心都与你同在!”
她深情款款地看着纪少游,忽然拿帕子捂住了嘴巴,扶着墙角干呕了起来。
纪少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如儿,你该不会……”
许清如点了点头,娇羞地垂下头去。
纪少游大喜过望,一把抓住了许清如的手。
“你是我们纪家的大功臣啊!你且等着,终有一天,我会风风光光地带你进宫!”
“纪郎,我信你。”
许清如依偎在纪少游的肩头。
直到江念辞也走了出来,她还依旧保持着小鸟依人的姿势。
“不要脸!”砚书忍不住骂了一声。
许清如怯怯地躲在了纪少游的身后。
纪少游赶忙拍了拍许清如的手,又恶狠狠地瞪了砚书一眼。
砚书没搭理他,自顾自地扶着江念辞上了马车。
没多久,周氏也来了。
三人在门口嘀嘀咕咕地说了半晌,直到月上西楼,纪少游和周氏才恋恋不舍地告别了许清如。
马车浩浩荡荡地走了。
许清如这才松了口气。
再转身时,眼里哪里还有对纪少游的半分眷恋。
她风一般地跑回了房中,一口喝下了事先准备好的生子汤。
随后,床幔便被撩开。
一个面如冠玉的小厮侧躺在榻上,媚眼如丝,冲着许清如勾了勾手指。
“主子,小的已经恭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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