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召来传令兵。

    “传令各部,所有人全部披挂,刀枪发下,紧闭城门,不得私自开城门,城外异人恐怖,定是邪恶之人,此人若是离去,不必理会,若要进城,为我大明三百年基业计,务必警告。”

    “若其强行进入,火炮手神机营全力反击。”

    “遵命!”

    传令兵躬身作揖,转身离去。

    “慢着!”

    将军似又想起了什么,喊住了传令兵。

    “将军请吩咐。”

    “记住,绝对不能开城门,违者军法从事。去吧”

    “遵命!”

    传令兵离去,将军转头看向战场上的赵阳,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着战死的清军越来越多,以赵阳为中心,竟然形成了一个半径三十米,高五米的圆锥缓坡。

    清军前赴后继,后来者马蹄踏过前者战死的残尸,随后又被斩落马下,堆积的尸体,将赵阳生生抬高了五米。

    后面的骑兵渐渐能透过战马长枪的阻碍,清晰看到赵阳身边的情况。

    整个战场都是一顿,仿佛凝固了一瞬间。

    冲在最前方的甲喇额真纳拉趁机调转马头冲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崩溃的大喊。

    “他不是人!”

    “他不是人!”

    “他一定是上天派来惩罚我们的鬼神!”

    “他一定是鬼神!”

    一道血色匹练顺着他撞出的的通道冲出,瞬间将其穿透,余光将他后面的五个人也划为两半。

    如同连锁反应,最里面的骑兵都开始调头冲出,撞的战阵七零八落,后面的清军终于能看到战场最中心的情况,也是心中惶恐,跟着溃逃的清军一起逃跑。

    主将在大纛处都快气疯了,疯狂的拍着桌子。

    “混账!”

    “混账!”

    “纳拉误我,纳拉误我!”

    “擂鼓,给我擂鼓,全军出击,杀了他!”

    任凭主将如何命令,但亲眼看到惨状的清军都疯了,疯狂调转马头,也不管会撞到谁,扔掉兵器,猛抽马鞭,拼命逃窜。

    跟着最里面清军一起冲出来的,还有血色匹练。

    一位位清军精锐背中刀光而死。

    本来是想追着逃兵杀出来的,但赵阳发现大地泥泞,双脚已经黏在了血肉淤泥里,浑身被厚厚的血块包裹,只能一步步杀出来。

    原左右两军和后路军剩余的士兵,终于能看到赵阳的样子。

    只见一道血色人影,单手远远一挥,就能挥出十米刀光飞出,所过之处,人马俱裂,无论挡在他面前的是什么,都不能阻挡他的前进。

    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吗?

    部族里最勇猛的巴图鲁能打过二十名勇士就算第一勇士了,而眼前的人远远超出了清兵想象。

    “他不是人!”

    “不是人!”

    “逃!”

    清军主将再也稳不住战阵,剩余的清军像天女散花一样,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逃。

    看着越来越近的血人,主将也忍不住双腿发抖,其他几个甲喇额真更是不堪。

    掩住口鼻,嫌弃的瞥了几人一眼,主将慌慌张张的跨上早早准备好的战马。

    “还愣着干什么,各自逃命去吧,不要挤在一起,免得被一锅端了,活着的人一定要把此人的异常全部告诉皇上,否则,我大清,就要完了。”

    几人如梦初醒,跨上战马,四散逃去。

    赵阳走出血肉沼泽,微微一震,浑身血块散落四周,刀身轻轻一甩,大刀焕然一新。

    仅仅持续三分钟不到,清军就损失了三千多人。

    面对火力全开的赵阳,清军就像是扑火的飞蛾,扑得无声无息。

    若非骑兵战马高大,长枪如林,挡住了后面士兵的视线,清军早就崩溃了,或者说,在前面几批清军融化的时候,前军的清军就崩溃了,只是被后面的人推着向前送死而已。

    看向四面逃跑的清军,赵阳并没有太过欣喜,这只是应有的战果罢了。

    十几秒钟的时间,不少清军已经远远逃开。

    随意选择了一路,赵阳就追了上去。

    熟练的挥刀,赶路,挥刀,赶路前方再无一人时,赵阳停住了脚步。

    回到京城外,却见京城城门大开,许多士兵正在割建奴首级。

    看到赵阳归来,尤其是看到那把熟悉的长刀,正在忙碌的士兵纷纷停了下来,瘦骨嶙峋的双手举起长枪,组成歪歪扭扭的战阵,挡在了赵阳面前。

    一个裨将走出阵前,对着赵阳拱手。

    “这位英雄,为了感谢您这次解京城之围,我们将军有令,特赠送将军白银五万两,布一万匹,粮食十万石。”

    “但英雄异于常人,为了皇上安全,请英雄不要入城,稍后会有人将奖励送到城外,请英雄尽快找人接收。”

    眼前这个裨将局眼神局促,头上的汗水一股股往下滴,似乎赵阳给了他天大的压力。

    赵阳没有说话,抬头看向城墙上的将军。

    将军一直在看着赵阳,见赵阳看过来,对赵阳微笑点点头。

    心知眼前这个倒霉蛋只怕是个替死鬼,赵阳也没有为难他。

    “把东西送到五里外的树林,会有人来接收。”

    裨将见赵阳答应下来,神色复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英雄,一路平安!小心朝廷。”

    赵阳瞥了眼头顶的将军,面色不变,轻声道:“谢谢提醒!”

    说罢,毫不拖泥带水,转身离去。

    身后上万名士兵看着赵阳没有进城,甚至没有歇息一下就离开,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城楼上,将军看着赵阳离开,嘴角微翘。

    一位裨将上前躬身,“将军,此人实力惊天动地,我们这样对他,会不会?”

    将军不在意的摆摆手,“一介草民罢了,仅靠一身蛮力,不读圣贤书,不知圣贤礼,有何可惧?”

    “本将军父亲乃朝廷清流,爷爷是朝中重臣,表妹是皇上嫔妃,我深得皇上信任,亲命为五军都督府大都督,身份何等尊贵。”

    “那异人岂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裨将动了动嘴,还是没有多说,“将军身份尊贵,想来定是洪福齐天,”

    “哈哈,赶紧统计一下有多少建奴首级,本将军此次立得大功,你们每人也各自有赏,加官进爵,就在眼前。”

    “遵命!”

    “对了,奖励下来后,注意让今天在场的人嘴巴严实点,许诺给他们每人二十文钱,不该说的别说,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遵命!”

    “传令,今天在场的人嘴巴严实点,每人十文钱。”

    “传令,今天在场的人嘴巴严实点,每人五文钱。”

    “传令,今天在场的人嘴巴严实点,每人二文钱。”

    百户接过命令,仔细看了起来,“来人,传令,今天在场的人嘴巴严实点,每人一文钱。”

    接到命令的士兵一阵欢呼,朝廷很久没有发饷,今天终于见到现钱,他们总算能给家里添点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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