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前两天那个被他吓死的工人。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个男人怎么好像看不开自己？！
反而是这个女人凶巴巴的，淡定地看完了他被肢解的过程。
“你知道那是个孩子，你还吃了他？”乔念念皱眉。
“我饿啊！”王强理直气壮地说：“孩子怎么了？我能被人杀死，我就不能杀别人吗？你们不能给我一个公道，我还不能给自己一个公道吗？这上天待我不公，那我就自己讨一个公道！”
乔念念攥紧了魂刀刀柄，压下了一刀砍过去的冲动。
她又问了几个问题。
但王强这人本就不怎么聪明，生前糊里糊涂地过日子，死后也没变得多精明，说话也是颠三倒四，词不达意。
乔念念见再问不出什么东西，便道：“你不能继续留在这儿。”
“为什么不能？”王强不服气：“我死在这儿，还不能留在这儿？你们管活人，还管死人？”
顾虑到颜御寇，乔念念耐心道：“人鬼不同路，你留在这儿，对你对住在这儿的人都没好处，还是早些去地府的好。上天设置轮回路，便是为了避免人鬼互相影响。”
“我不去！”王强大声嚷嚷：“去地府干什么？投胎吗？我都穷了一辈子了，还要继续穷下一辈子！上天如此不公，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乔念念忍无可忍，一脚将他踹跪在了地上，然后召唤黑白无常。
王强爬起来就跑。
打不过，他还不能跑吗？！
然后他就感觉头顶一凉，一把刀贴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插入面前的石头中，入石三分。
刀柄震颤嗡鸣。
王强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乔念念冷声道：“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老老实实地去地府，要么，就在这儿再死一次！”
王强老实了。
黑白无常赶来，冲着乔念念行礼：“大人。”
“和上次那个一样。”乔念念道：“查看一下他的记忆，这次要重点注意对方送婴儿过来时候的情景。对了，你们再去查一下生死簿上向温柔的记录，抄录下来给我。”
“是。”
黑白无常拖着王强离开了。
乔念念拍拍手，转身对鹤季焚和颜御寇道：“走吧。”
鹤季焚掏出手帕递给她，轻声问：“还是没有证据吗？”
“证据不重要。”乔念念接过帕子裹住手掌，收回魂刀，淡声道：“那种东西是人类才需要的。”
她审案，并不需要那种东西。
等人死了，拉到孽镜台和是非镜前，生前做过什么一清二楚。
乔念念道：“我来这儿是想知道向温柔杀人制造恶鬼的目的，从中找出她现在位置。顺便，把这些恶鬼送去地府。”
毕竟是收了钱的。
她看向颜御寇，放柔声音：“吓到了吗？”
颜御寇摇头：“姐姐不用担心我。”
这个孩子淡定得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不管是看见恶鬼，还是面对黑白无常，她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没有惊讶，更没有恐惧。
乔念念更加肯定她的父母不是常人。
难道是哪位大神应劫下凡？
不过现在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处理向温柔制造的那些恶鬼，寻找向温柔的下落。
……
两天后。
三人坐在一个小面馆里，脸上都有些疲惫之色。
两天时间，他们跑了六座城市，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但好在，记录在案的恶鬼都被送走了。
而黑白无常也从那些恶鬼的记忆里找到了一些线索。
杀死王强的其实是个男人，他中了幻术，但有一瞬间，他曾挣脱开过对方的幻术，瞥见凶手的真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性。
只是依然没能看清楚他的脸，只是王强说，感觉有些熟悉。
乔念念由此推断，对方不仅仅是施展了障术，让被害者看不清凶手的脸，可能还有幻术，扭曲了被害者的认知。
黑白无常更加仔细地查看剩下几人的记忆，果然从他们的记忆中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瞬间。
被害老人恍惚间看到了一个身穿高跟的红头发女人，很像他妻子年轻时候的模样。
那个被杀害的少年则是在一瞬间看到了自己的老师。
另一个人则是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朋友……
只有最开始的两起案子没有任何异样，就如特殊事件处理处所调查的那样，凶手是一个女人。通过对这个女人行踪的倒追，他们认定她就是向温柔。
乔念念将这些情况告知顾彦。
顾彦对这个情况也很是惊讶：“难道说杀害他们的都是熟人？！可是，他们的作案手法高度一致，加上那个婴儿……”
怎么看都应该是一人作案啊！
鹤季焚把老板送过来的面条拌好，推给乔念念：“先吃饭吧。”
乔念念‘嗯’了一声，拿起筷子，双眼还盯着手中的纸张。
这上面就是黑白无常从生死簿上抄录下来的向温柔的记录，从她出生一直到半年前，记录戛然而止。
一般来说，记录停止就是被记录生物死亡了。
但向温柔的记录却是就这么停下来了，没有她死亡的原因和时间，就好像这个人凭空消失了。
这很不寻常。
乔念念眉头皱得紧紧的。
面馆老板娘送面汤过来，看到颜御寇，朝她露出个笑容。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看着就让人喜欢。
颜御寇也朝她露出个笑：“谢谢。”
老板娘更喜欢了，要不是颜御寇看起来不小了，她高低得上去捏一把她圆嘟嘟的脸蛋儿。
鹤季焚抬头看向老板娘：“多谢。”
乔念念心不在焉地瞥了老板娘一眼，低头继续往嘴里扒拉面条。
老板娘却忍不住和鹤季焚说话：“要是我闺女还活着，也得有她这么大了。”
鹤季焚目露同情，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板娘豁达地摆摆手：“我们俩没有母女缘分。只是想到就有些遗憾，她还没到三岁就没了，命不好啊……”
乔念念动作一僵，脑海里闪过什么。
颜御寇笑了笑，乖乖地吃自己的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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