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迈慌乱不已：“大师，我说的真的都是实话！”
乔念念冷笑着抽出魂刀：“看来你是要嘴硬到底了？那我也不用客气了。”
张迈哇地叫了一声，害怕的头又变回了泡得浮肿的模样，裂成一条缝隙的嘴张到了最大，惊叫：“大师手下留情！我说！我说！”
他能感觉到那把刀上的寒意。
能让他一个鬼都感觉到寒意的刀能是什么好刀啊，他可不想自己去试刀。
乔念念静静地看着他。
张迈这才结结巴巴地说：“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在想什么，就是看到那个女人，突然就……”
他双手抱头，蹲在湖面上，又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那个女人走过来，身上穿着白色的碎花连衣裙，一头黑发柔顺地披在脑后，在夜色下看起来更加清纯可爱，软弱好欺。
“这位大哥，我找不到……出口了，请问，应该走哪边啊？”
她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更表明了她的胆小怯懦。
张迈头脑一热，心里升起一个邪恶的想法，猛然探手，一把攥住了女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女人的嘴就往旁边的房间里拖去。
张迈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把那张浮肿惨白的脸抽得晃荡：“我知道我不是人！我不该干那事儿！我那个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突然就……大师，我真的不是坏人！我那个时候，我真的……我平时可老实了，除了我女朋友，别的女人我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的！真的！”
“我那个时候就是头脑一热……”张迈突然抬高了声音：“我觉得是因为我女朋友和我吵架！她说我没钱没本事，长得也不帅，我那个时候是心情不好，就想着，我就算这样那也是能睡到漂亮……”
乔念念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的罪行自有地府审判。继续说，后面发生什么事儿了？”
张迈恐惧地问：“真的有十八层地狱吗？”
乔念念并不回答他，只是面目平静地看着他。
张迈晃了晃脑袋，满脸害怕地继续说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他那个时候满心狂热的欲望，根本没有注意到被抓住女人的异样，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害怕。
他顺利地将女人拖到了旁边的空房间里，先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然后去扯女人的内裤。
女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张迈还以为女人是吓傻了，也没在意。
然后就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诡异的轻笑，然后就恍惚了一下。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眼前场景变了，不是他压着女人，而是女人压着他。
这个时候的女人已经完全没了方才的柔弱顺从，她满脸狰狞，手里握着一把剪刀。
张迈察觉不对，连忙求饶。
但女人充耳不闻，先是慢条斯理地把他的嘴给剪开了，又将他手脚筋脉挑开，刨开肚子，拖出肠胃……
“我那个时候都疼蒙了，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直都没死。”张迈现在想起，都是满心惊恐，道：“之后那女人又找针线把我的伤口给缝了起来，只留下我嘴上的伤口。”
他从喉咙里挤出含糊不清的求饶声，女人却只是冷笑着拖着他往湖里走去。
也没有其他人听见，张迈就这样被那女人拖着，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湖中。
“然后我就被淹死了。”张迈道：“那女人把我按在湖底，一直到我淹死，但她就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又游了上去。”
“她不是人。”乔念念皱眉。
张迈点头：“那人能干出那种事儿吗？”
乔念念淡声道：“你也没资格说自己算人。”
张迈缩了缩脑袋，继续道：“第二天我还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我都被开膛破肚了，那满地的血总有吧？我就想着说不定能抓到那女人给我报仇呐。”
但是第二天一切如常。
直到晚上，他没来上班，才有同事念叨了他两句。
甚至直到他的尸体都泡发了，也没从湖底浮上来。
后来警察也来调查过几次，但都没发现异样，听同事说，他被定为失踪。
“后来呐？”乔念念问。
“后来……”张迈想了想：“我刚开始也觉得不甘，被人那么残忍得给杀了，我能觉得好受吗？但是后来我一想，这事儿怨我，是我起了歹心，生了邪念，那遇见那女人也是我活该！要是遇见的不是她，是个普通人，那我不是害了人家一辈子？”
这样一想，张迈就有些后怕，心里那点不甘就都散了。
但因为死得太凄惨，加上差点犯下大罪产生的愧疚感，他迫切地希望能赶快投胎，忘了这一辈子的事儿。
然后就发现，自己以及自己的尸体都被束缚在了这个湖里。
“后来你又见过那个女人吗？”乔念念问。
张迈摇头：“没见过了。”
“你身上的煞气是怎么来的？那是杀人之后才会沾染上的。”乔念念问：“新鬼只会有鬼气死气或是怨气，煞气要么是老鬼要么是恶鬼才会有的。”
张迈一脸蒙的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真的没害人，我没想害人的！”
乔念念怀疑：“你没想害人，那白天怎么会来攻击我？难道你要告诉我，你张大嘴来咬我只是想尝尝味？”
张迈忙道：“我那个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就是觉得你们几个很香，就想咬一口。”
他也发现这个说辞实在有些勉强，满脸不知所措，只是不停地重复：“我真的没想害人。”
被乔念念打清醒之后，发现乔念念能看见他还能触摸到他的时候，他不知道多开心。
乔念念思索片刻，问：“在这期间你可吃过什么东西？”
张迈仔细想了想，连连点头：“有！有一天晚上，不知道谁朝湖里扔了个东西，用布包着，掉到湖里之后就散开了，露出里面的东西，我看着好香啊，就给吃了。”
他那时候都饿晕头了。
刚变成鬼，还没适应鬼的身份，那种饿是心理上的饿。
看到有人扔下一个带着食物香味的东西，他想都没想就吃下去了。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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