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念也不是笨蛋，听出了谭也岚话中含义。
说实话，在谭也岚明确说出这番话前，她从来没想过谭也岚为自己做了多少。
她将谭也岚的付出和支持视为理所当然，觉得既然是自己的经纪人，那为自己考虑也是应该的。
并不是刻意忽视，而是下意识地忽略了谭也岚作为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利益权衡。
她是自己来这个世界接触的第一个人，也是最亲近的一个人。
“谭姐。”乔念念心头涌上一股歉意，歉疚地看着谭也岚：“抱歉，我似乎从来没有为你考虑过，竟然还为了这种事劳烦你特意跑一趟。”
实在是有些脑子不清楚了。
谭也岚说的那些，她早就该想到的！
乔念念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难道说魂魄的伤还会影响到智力？
“不用对我说对不起。”谭也岚却爽朗一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是个成年人，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并不需要你为我担心。”
乔念念轻声道：“谭姐，你是不是发现我不是……”
“现在要紧的，还是尽快恢复你的工作。”谭也岚打断她的话，面无表情地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本，翻开：“既然你脸上的伤已经好了，我想你的私事也应该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那就可以进组了。”
乔念念顿了顿：“好。”
谭也岚继续道：“最近你过于咸鱼了，公众都快要把你忘了，还有人匿名爆料你的脸受伤了。我给你安排一个街拍，帮助大众回想起你来。摄影和服化我已经联系好了，后天，我要看到成片，有问题吗？”
乔念念默了默，还是乖乖点头：“没问题。”
谭也岚很满意，果然有时候需要打打感情牌，付出如果不让当事人知道，那就毫无意义！
她收起本子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明天，我让小杨来接你。”
“好。”乔念念有些沮丧地再次点头。
不明白她明明是要说和公司解约的事情，怎么不仅没成，反而多了两项工作？！
谭也岚看着她小狗似的委屈模样，心中好笑，出门前还是道：“我会放出消息，如果有合适的公司，我会帮你去谈。”
乔念念猛然抬头看向谭也岚。
“好好工作。”谭也岚再次道：“只有你有足够实力，才会有话语权，才能有随心所欲的资本。”
乔念念连连点头：“我明白了，谭姐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谭也岚离开后，开心的乔念念又吃了两屉小笼包。
虽然按照谭也岚所说，现在很可能并没有公司能看上她，但是万一呐？
而且，这家小笼汤包真的好好吃！
……
次日一早，小杨就赶到了乔念念的住处。
有了新工作，小杨也是干劲满满：“乔姐！我来了！”
“嗯。”刚换好衣服的乔念念走出来，抓了抓散乱的长发，道：“那我们走吧。”
“乔姐吃过早饭了吗？”小杨把手里提着的早餐递给乔念念：“我帮乔姐买的，听说这家的煎饼超好吃，好多人排队！”
已经吃过早饭的乔念念咽了咽口水，接过早餐，面不改色地道：“起得有点晚了，所以还没吃。”
为了这次街拍，谭也岚费了许多心思。
摄影师在知名杂志工作多年，后来辞职出来自己开了个工作室，谭也岚打了好几通电话，用了几个人情才请到的。
服化则是专业的造型设计团队，同样是个人工作室，但很有名气，常年为各大明星做造型设计。
刚开始对方是不肯接乔念念这个单子的，直到看到乔念念试戏时候的照片，对方才改了主意。
“您好。”小杨很是客气，甚至有些卑微地向摄影师和造型设计师打招呼：“今天要辛苦几位了。”
负责这次乔念念造型设计的袁星扶了扶眼镜，一双凌厉的眸子缓缓扫过乔念念，在看到她手里提着的早餐的时候，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淡声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小杨注意到了对方的目光，立刻把乔念念手里的早餐抢了过去，低声道：“乔姐，这个冷了，等拍完回去我买热乎的给你吃。”
乔念念：……
她又不是小孩子，倒也不用这么哄着她。
摄影师鬼同倒是很好脾气，笑着自我介绍：“魏同，请多多指教。”
“魏同？”乔念念看着鬼同的脸，挑眉问：“是魏，还是鬼？”
小杨吃了一惊：“乔姐！”
鬼同惊讶地看着乔念念，笑道：“一般人都会认为我姓魏，从来没人像乔小姐这样，还问我是魏还是鬼。”
“我觉得你不该姓魏。”
“确实没错。”鬼同也很干脆：“我姓鬼，就是鬼怪的鬼。不过这个姓少见，所以我对外一直都自称姓魏。乔小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许多人连有这个姓氏都不知道。”
袁星也吃了一惊：“你姓鬼？”
鬼同纠正她：“鬼作为姓氏念‘伪’，不念鬼。”
袁星有些不可思议，他们两个合作了这么久，她都不知道！
乔念念神秘一笑：“就当作是我的直觉吧。”
鬼同和袁星不约而同地想起恋综里面她经手的那些诡异之事，只是他们都以为那不过是立人设，剧本而已。
现在看来，她恐怕是有几分真本事。
两人对乔念念客气了几分。
不过眼前还是工作要紧。
袁星从助理手里接过平板电脑，点开自己已经设计好的造型给乔念念看：“既然是街拍，那就得以自然、日常为主。不过接到乔小姐的单子之后，我也去搜过乔小姐的相关视频，发现乔小姐的古装同样出色，所以我加入了两套汉服和旗袍。现在穿这些衣服出门也并不是多突兀的举动，只要造型简单日常就好。”
乔念念认真地听着：“我相信袁小姐的专业能力，一切都听二位的。”
另一边，谭也岚接到了宋非的电话。
“听说乔小姐有意要换个公司？”
谭也岚挑眉：“贵公司有兴趣？”
“对。”宋非很是干脆：“我们见面谈吧，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谭也岚一边说一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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