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配。”
原越伸手轻轻拂过姜木的短发，凤眸中认真无比道，“只要有这张脸，你穿什么都很好看。”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姜木越过他上了马车。
可又怎么样？原越很快就进马车了。
姜木难以理解的看他一眼，原越始终面色平静，好像她刚刚什么都没说过一样。
“……”
她倚靠在角落里，揉着脑袋，忽而有些头疼。
原越他如今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就像换一个人一样。
不管她如何刚硬，他都像没有丝毫脾气……不，说是没有丝毫脾气不够贴切，老实说，姜木觉得再度被掌控的人明明是她，拥有掌控资格的人明明是原越，原越却比她这个被动的人还要更加……疯魔。
是的，就是疯魔。
明明原越如此平静，甚至过去几天除了拥抱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姜木却觉得他可怕极了。
“……”
姜木忍不住又看一眼原越，正好对上原越的视线，原越朝她微微一笑。
“……”
姜木移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这样诡异的氛围一持续就是许久，让姜木几乎感到气愤。
是的，就是气愤。
她很生气。
她很生气自己再次被原越找到，她很气愤从前她为了自由做过的那么多事情，受过的苦难全部都功亏一篑！
为什么到头来却还要被原越表现出来的任何违和所影响？
他爱怎么违和就怎么违和！
和她有什么关系！
最好一起毁灭吧！
姜木算是彻底不管不顾了，除了好好吃和好好睡，再不跟原越说半句话，其他时间只是静默的坐在窗子前看着外面的风景。
外面的风景一变再变，等马车驶离了边境，面貌轻快的百姓就变多了。
夏日很热，外面的人总是满头大汗，缄默的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热吗？”
原越问她道。
姜木沉默的望他一眼。
原越并不在意……是的，他就是如此怪异，不管姜木这段时间如何表现抗议，如何表现不满，如何不同寻常，他总是十分包容，好像这是正常无比的事情。
就像此时，原越只不过轻轻笑道，“如果热的话，还请忍忍，等接近京城就不会了。”
“……”
姜木不得不再次望向他，原越的神色很认真。
于是她的视线不得不落在马车里的冰盆上？
不管外面什么天气，冯同总是能够神通广大的弄来冰块，马车里的冰块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供应，使得马车里总是凉爽极了。
可原越既然这么说，当然是有原因的。
姜木很快就知道了。
“狗皇帝！你借着姜国的资源坐上皇位！你德不配位！”
“你到底是谁，你心里清楚得很！”
“你不配坐上龙椅！”
御驾刚刚经过一片竹林，就遇上许多黑衣人，黑衣人浑身带着血气，来者不善，很快与冯同他们打了起来。
一时之间，竹林中都是刀剑相向。
黑衣人好似源源不断，不知道是谁砍断了竹子，高高的竹子压了下来，将姜木所在的马车压塌了一半。
姜木被原越护在怀中，她第一时间听到凌厉的风声。
有人持剑朝她和原越冲来了！
姜木刚把蒙在脸上的布匹挥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原越冷酷至极的脸庞。
“噗嗤！”
姜木看到刺客的脸庞，刺客却是吐血了。
原来是原越不知何时手握利刃，不偏不倚的扎中刺客的心脏，血飙到原越的脸颊上，他的凤眸眨也不眨，是姜木从来没见过的漠然。
他回头，与姜木对视上，脸颊上的血色好像浸染了凤眸，让他的凤眸中也带上一抹血色。
可原越薄唇微勾，像是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没被吓到？”
“……”
刺客被尽数解决了，冯同慌里慌张跑过来道，“陛下！您没事吧！”
原越当然没事，有事的是马车。
姜木和原越换了一辆马车，这次马车里没有冰块了，只有各色的玉石装饰，仅仅帮助降温一些。
御驾继续启程，好似刺杀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马车上，原越不依不饶的继续问姜木道，“为什么你没被吓到？”
“……”
“为什么呢？明明从前我杀死一个宫女你都会被吓到。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呢？”
“……我在宫里时，就已经不怕死人了。”
原越微愣，似乎陷入思索之中，半响颔首道，“确实如此，可不似如今这般。”
姜木奇异的望了原越一眼。
比起死人，如今的原越更让她捉摸不透，也更让她……害怕。
“你很想知道我曾经经历过什么？”
原越的眉眼中浮现出一抹诧异，使得他爱怜又奇怪的抚摸姜木的脑袋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吗？只要是你身上发生过的点点滴滴，我都很在意。”
“……”
“哪怕是在你身上淋过的某一场雨，对我来说，都比天下之事要来得重要得多。”
“……”
姜木转过脑袋，又不想理原越了。
他绝对是疯了。
比以前疯得更加厉害了。
竹林并不是唯一一次刺杀，从边境回到京城的一路上，刺杀源源不断，直到过了江南才完全消弭不见。
原越沉吟道，“也许是从前每一场刺杀，不管是谁做的，我先随机清算一家江南的世家，时日长了，不管是哪股势力做的，世家们都会一致对外，全部都拦下来。”
姜木的目光从窗外收回道，“那江南别宫那时呢？”
“江南别宫？”原越温柔的望着她道，“所以帮山有能耐啊，你放心，帮山逃不掉的。”
“……”
姜木舔了舔唇，一时失语。
御驾到了江南，便转坐船了。
坐船之前，马车经过江南街道。
一时之间，姜木一阵恍惚，好像回到了从前来到江南别宫的时候，那时她和原越也这样走过同一个街道。
帝王的帝驾没有掩饰，所以姜木感受到沉默的街道。
百姓们全都停下动作，垂首驻足，给姜木一种他们是伊国百姓的错觉。
经过某一处人群聚集之处时，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句，“姜国百姓拜见陛下！”
众相呼应道，“姜国百姓拜见陛下！”
“只愿姜国万世延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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