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起红烛,守候岁月的流逝,期待新的一年到来。

    夏家家大业大,住的院子分散,像村子里的某些人家,一家十几口人住在一个院子里,那才叫一个热闹。屋内的炉火通红,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家人围坐在火炉旁边,有的抱着打着瞌睡的奶娃娃,有的依偎在老人身旁,气氛温馨而祥和。桌上摆满了各种零食,红纸装饰,喜气洋洋。

    大一点的孩子肚子就跟皮球似的,不知道饱饥,明明才刚吃过晚饭没多久,却像是饿了一般分食着这个那个,时不时笑两声,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惹人发笑的话。

    有的大人听得懂,有的大人一头雾水,但无论是哪一种,也都含笑看着,纵容着。

    午夜十二点,村子里的锣声响起,家们人纷纷起身,互相拜年祝福。屋外的烟花再次绽放,五彩斑斓,映衬着家家户户的窗花,美丽动人。

    此刻,时间仿佛凝固,只留下这一刻的美好与温馨。

    白佩佩毕竟是“老人”了,段小雅、席忆彤让她守了半宿,就催着她睡觉了,剩下的让她们来守。

    白佩佩一脸无奈,知道她要是不休息,她俩也没法睡。

    只能叮嘱她们,实在是倦了,也就歇了,守岁也就意思一下,也不是真要她们睁着眼睛到天亮。屋子里的烛灯点着,让下人瞧着别灭了就行。

    “娘,知道了,你快去睡吧!”

    “去睡吧,这回轮到我俩说悄悄话了。”

    “就是。”

    ……

    没有夏厚德的夜晚床有点凉,就好像热闹是别人的,寂静是她自己的一样,白佩佩回到房间,多少觉得有些清冷。

    一时间有些睡不着,便让丫鬟拿了笔墨给夏厚德写信。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她经常写信。

    只不过,有的寄给了他,有的放在了旁边的箱子里,等他回来再看。

    若是不留一些,那么一大叠子一大叠地寄过去,指不定会让人笑话。她就算这么大年纪了,也是要脸皮的。

    另一边,千里之外。

    夏厚德直接喝多了。

    他预料到自己晚上会睡不着,为了省心省力,直接把自己给灌醉了。

    只是没想这一醉,居然有人悄眯眯地摸上了他的床。

    夏厚德:“……”

    不是,我都当爷爷的人了,竟然还有人爬我的床?!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床边多了一个美娇娘,他整个人不好了。

    他大喊一声贴身小厮的名字,问他这人是怎么进来的?他不是说了吗,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小厮闰土惊恐,瞬间跪在了地上:“老爷,我错了,求老爷饶过奴才吧,奴才昨晚上也喝多了……”

    他疯狂地瞌着头,祈求夏厚德的原谅。

    能不惊恐吗?

    难得随老爷子出来办一趟差,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纰漏?!

    我的天!

    要命了!

    全家上下谁不知道老爷子跟老夫人感情好,结果……

    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们要怎么跟老夫人交代?!

    严向晨就宿在隔壁,一听到动静就跑了过来。

    这一跑,也给他吓坏了。

    他自己还有个小妾什么的,在外面收人啥的,那都正常。他还劝过夏厚德,在外面孤枕难眠,一个人睡着也寂寞,收个女人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带回去便是,他们又不会告诉白佩佩。

    但夏厚德是怎么说的?

    他一脸严肃,说道:“那怎么行?说不说是你们的事,但我要是不守好了这个底线,怎么对得起我媳妇?”

    “人家当年啥也不图的嫁给我,不就是图我这个人吗?”

    “我要是连这个都没有了,她还会看得上我?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她嫁女儿的时候,都是左挑右挑,就怕未来女婿是个三妻四妾的,对她女儿不好。这要落到了她身上,她还不得把我蹬了。”

    “你别以为她做不出来,当年那个姓乔的不过是打了大丫一顿,她就抄着扁担上门,差点让大丫休夫了。后来还是那边的里正帮忙求情,她才松了口,变休夫为和离了。”

    “当时没休成夫,我可不想变成第一个被休的男人。”

    ……

    严向晨认识白佩佩那么多年,觉得这还真是白佩佩能干出的事情。

    但这是怎么着?

    他们喝个酒而已,怎么还能喝出事来了呢?

    夏厚德的床上,徐寡妇也醒了过来,她的双眸蓄满泪水,微微低垂的头颅仿佛承载着千钧重负。

    双手交叠在膝上,指尖苍白,微微颤抖,像是在尽力压抑内心的悲伤。

    “呜呜呜呜呜呜……”

    啼哭声如细雨般断断续续,婉转凄切,如泣如诉,诉说着她的。单薄的肩膀轻轻颤动,每一次抽泣都牵动着周围的气息,让人不禁想要上前安慰。

    严向晨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但很快回过神来,冷了脸,质问她是怎么爬上夏厚德的床的。

    徐寡妇呜呜咽咽,一开始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后来被逼急了,就要活要死的,说自己已经是夏厚德的人了,他要想不对自己负责,她就去死。

    夏厚德冷了脸,立马让闰土把随行的大夫叫过来,让他们好好给徐寡妇检查一下身体和脑子,看她是不是得了癔症。什么已经是他的人了,他娘的,男人喝醉了酒根本都硬不起来,他能碰她个屁。

    更何况,他心里只有他媳妇,别的女人对他来说连脸都没有,他根本不可能背叛他媳妇。

    他要真缺女人,他跟他媳妇说一声,保管个个比他女儿还年轻漂亮,那样的他都没动心,一个老娘们他会动心?这是把他当什么了?垃圾接收处吗?

    夏厚德说话难听,徐寡妇哭得更凶了:“你是不是男人,你怎么扯上裤子不认人呢?”

    “呵呵!”夏厚德才不给她好脸色,说道,“我是不是男人,关你屁事?这是我跟我媳妇的事!”

    抬了抬下巴,示意随行的大夫赶紧,他可不想被人栽脏陷害了。明明什么都没干,徐寡妇却非要赖给他,不会是肚了里揣了种,想要给孩子找个便宜爹吧?

    不想这话一出,徐寡妇的脸色就有了些异样,死活不愿意让大夫把脉。

    夏厚德可不管,叫了小厮、婆子,强行把徐寡妇给按住了,硬是给把了脉。

    这一把,把严向晨给惊着了,他震惊地望向夏厚德,觉得他嘴巴是不是开过光的,怎么随便一猜,就给猜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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