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人数过多所以改成团队赛？！”赫敏难以置信，“他们是觉得死一个队伍比较整齐？”
提姆没忍住笑：“我想裁判组是觉得团队可以保护彼此，避免有人单独面临危险。”
礼堂里已经彻底乱了，邓布利多说了团队赛，但具体的比赛内容和选拔措施都没说，所以各种猜测满天乱飞——是真的满天飞，提姆刚偏头躲过从拉文克劳飞来的纸团，手里就被塞了一只羽毛笔。
弗雷德兴奋地跟他说：“快签名！我们小组需要您这样的书呆子，”他和乔治急需一千金加隆的奖金去完成开一家玩笑道具商店的梦想，“还有赫敏！格兰芬多当然要在一队！”
“每队几人和年龄限制都没说呢……”提姆微弱的提示被完全忽视了，最终那张纸上写满了所有格兰芬多的名字：甚至还有一年级！他们单纯是因为刺激好玩，刚入校就碰见大热闹，多少都得参与一下。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代表团会在十月到来，还有整整一个月，霍格沃茨所有的学生都在期盼时间过的快点、再快点。
布鲁斯用猫头鹰传来信件，他说提姆感兴趣可以参加火焰杯，注意安全，如果参加，他希望提姆能赢下第一场比赛，重要的是那个奖品——赫奇帕奇的金杯。
不过布鲁斯对此并不执著，他没有强求提姆参加，也不肯向他透露比赛内容、好让他取胜。具布鲁斯信上所说，他不能剥夺提姆参赛的乐趣。
提姆对比赛内容很有兴趣，但他知道邓布利多什么也不会说的，布莱克肯定也一样，不过他没有阻止哈利他们去打探的举动，只是拉着赫敏留在公共休息室。
他打开活点地图，在赫敏惊奇的目光下，用魔杖点了下礼堂下方的厨房。
占地面积和礼堂一样的厨房立刻在地图上放大，旁边用小字写出了进入方式。
“制作活点地图的掠夺者们没有把家养小精灵们加入进去，”提姆认为他们很可能都是纯血巫师，所以才会认为小精灵们的存在是理所应当，“不然这里会被密密麻麻的名字填满的。”
赫敏着迷地看了会儿地图，才抬起头：“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他们吧？”
他们都换上比较旧的长袍——赫敏不想看起来太光鲜势利，这个要求对提姆的衣柜来说很难满足，阿尔弗雷德总是会帮他换洗衣服，不过总算有一件带灰色隐纹的，看起来很普通。他匆匆换好下楼，面对赫敏复杂的目光只能弱弱地辩解：
“我每年都在长高。”
阿福是不会让他穿不合身的衣服的。
晚餐已经结束一个小时了，小精灵们应该已经结束洗碗工作，赫敏小心翼翼地摁下绿色把手，门刚开了一个缝，里面的喧闹和热气就直往外冒。
厨房很大，很暖，三个端盘子的小精灵路过，专门停下来给他们行了屈膝礼。
“请不要这么做——”赫敏手忙脚乱的还礼，脸上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害羞而通红。
“您需要什么呢？”一个小精灵尖声说道，“牛奶？饼干？我们可以给您在这里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虽然在霍格沃茨没有饿过，但提姆依然立刻回忆起夜宵的妙处，他要求一盘薯条，和他说话的那个小精灵立刻热情答应、然后砰一声消失了。
赫敏看向提姆：“我们不是来吃饭的！”
“我知道，”提姆安抚她，把她带向桌子旁边，“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和他们聊天。”
薯条来得很快，提姆一连说了好几声好吃，很多小精灵们都涌过来，一边问有何吩咐一边在他们的口袋里塞满巧克力饼干。
赫敏很难过，她一边接受饼干，一边轻声慢语地试图和小精灵们交流：“你们在这里工作有薪酬吗？你们是怎么来的？假期呢？生病了怎么办？喜欢这份工作吗？”
这些小精灵都是创校时赫奇帕奇带来的家养小精灵的后裔，他们从出生起就在这里生活、工作，一直到死亡。
没有薪水、没有假期，他们对这些词语反应很不好，小精灵们悄没声溜走了，只剩下几个，用被冒犯的语气低声说：“我们在工作……小精灵们不需要更多了……我是很好的精灵……您有需要随时可以叫我们……”
他们也消失了。
提姆一直在旁观，他学过历史，知道根深蒂固的奴隶观念不容易破除，在考虑到这里有魔法，提姆怀疑巫师们用魔咒将无脑的忠诚和付出固定下来了。
赫敏难过地低下头，泪水在眼睛里闪闪发光，提姆跳下椅子走到她身边安慰她：“别哭了，赫敏，他们会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说，“我们得从长计议。”
回到公共休息室里，赫敏拿出手帕擦眼泪，提姆眼尖，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上学期自己给她的那张，他想问，又想想一张手帕而已，送给赫敏也没关系。
这时候哈利、罗恩、科林和金妮已经从西里斯的办公室里回来了，看表情就知道什么都没打听出来，他们重新坐到一起，一边分享提姆和赫敏从厨房带出来的饼干一边聊天。
哈利在问提姆：“你今天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去？西里斯还专门问你了。”
提姆从这个假期布莱克出现在家里频率的大幅减少看出了点猫腻，估计他和布鲁斯是分手了，不过既然布莱克这么问，那应该是闹别扭？
不过这都不是他关心的，迪克很早就和他说过，布鲁斯的情人太多了，大部分都不用在意，至于需要在意的那些，这里引用迪克的原话——“警报在布鲁斯拿出玛莎的订婚戒指时拉响”。
玛莎·韦恩是布鲁斯的母亲。
所以提姆就只说：“我和赫敏去找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
赫敏已经缓过神了，此刻就对所有人说：“我认为我们每个人都有义务帮助家养小精灵，因为这里的学生一直在被他们服侍——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但大家都应该参与进来、集思广益，早日让他们得到公平的待遇！”
她慷慨激昂的陈词只得到了提姆的回应，其他人都更好奇厨房在哪里，科林想带弟弟去玩，罗恩很羡慕他们带出来的零食：
“我去厨房，他们也会给我这些好吃的吗？我想要一只烤鸡！”
赫敏敲敲桌子：“罗恩，这是压榨——”
罗恩烦躁地抓抓自己的脸，“你怎么还不明白，他们喜欢服侍人、喜欢做奴隶，满足他们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帮助。”
赫敏的眉毛快飞起来了：“没有生物会喜欢干活，他们只是从来不知道可以有第二条路——你以为什么？你以为韦斯莱夫人是自愿在所有人去看魁地奇比赛的时候留在家里、打扫房间给孩子们买开学必需品的吗？你以为她也是喜欢每天不停做饭喂饱七个孩子？这是因为她没有选择！”
桌上所有人都安静了，金妮放下手里的饼干——她吃不下去了。
哈利明显觉得赫敏过分了，他正要开口，提姆已经抢先一步：“我想韦斯莱夫人只是更爱家人，但不代表她真的喜欢所有家务和——”
其实提姆当时就想提出异议，但他忍住了，因为他不能帮莫丽的忙，也不能替阿尔弗雷德答应让他来替莫丽辛苦，他做不了什么，所以只能沉默。
他的开口让罗恩的怒火找到发泄点，罗恩的脸都要和头发一样红了，他冲提姆吼道：“闭嘴！是的，我家里没钱，我妈妈要不停工作，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拥有自己的管家和佣人——德雷克少爷！”
他愤怒地跑掉了，哈利紧随而去，金妮左右看看，拍了下提姆的肩膀：“我替罗恩道歉。”她也离开了，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科林在沉默后开口：“我妈妈也要做所有的家务，但她不是家养小精灵。赫敏，也许你说得对，但这不一样。”
桌子上只剩下提姆和赫敏两个人，后者没有哭，反而倔强地扬起脸对提姆说：“我猜韦恩家的仆人会得到他们应有的报酬？”
“是的，”提姆慢慢拿起一块饼干，“她们一般工作一年多就会攒够开启新职业的钱，阿尔弗雷德会鼓励她们去学习，毕竟清扫不适合作为终身职业。”
赫敏：“听起来阿尔弗雷德是你们的‘妈妈’。”
重要决定是布鲁斯做出，具体的施行、衣食住行则是阿尔弗雷德全权掌握。
提姆笑了，凑近和赫敏说：“告诉你一个秘密，”他有点得意，“其实我们都住在阿尔弗雷德的房子里。”
赫敏傻傻的：“啊？韦恩庄园？”那个在罗恩嘴里豪华地像另一座霍格沃茨的城堡？
提姆：“没错，布鲁斯之前离开过哥谭，”他把假死和遗产隐去了，“庄园被赠予给阿尔弗雷德，阿福把它改造成孤儿院。不过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失火、爆炸，庄园损毁，布鲁斯回来的时候需要一个家，所以重新修建后又变成了韦恩庄园。”
在这个过程里，产权没有变更过，直到今天，阿尔弗雷德都在法律上拥有整个庄园。
“布鲁斯拒绝收回房产，阿福给他百分之一的股份，因为这样可以在文件上遮掩，不会太引人注目。”
“布鲁斯坚持这是阿福应得的，阿福是我们的‘妈妈’，对布鲁斯则同时是‘父亲’和‘母亲’，他是他养大的，而且在成年后阿福也是他最忠实的助手。他们比一般的家人还要亲密，布鲁斯很想回报阿福——不止在口头上，那次危机算是个契机。”
他自己是在长大后理解这件事的，迪克更早一些，与蝙蝠侠和罗宾的事业也有关系：布鲁斯总在恐惧自己会成为“那种”亿万富翁。
正常、自由、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可以肆意享受的……
幸福的亿万富翁。
这是赫敏第一次听提姆详细讲起布鲁斯·韦恩。在这之前，她一直觉得他们是很难得真正相互爱护的重组家庭，现在她又察觉出不一样的部分。
提姆很崇拜韦恩先生，他像是一个卫星被韦恩吸引、绕着他转动。一般的孩子不会对父母这么感兴趣，他们的爱出于对喂养者本能的眷恋，赫敏扪心自问，她对父母的理想就不甚了解，也绝对不会这样仔细揣摩他们的心思。
就算是饱受磨难失而复得的哈利和西里斯，他们也不会如此重视对方，把彼此视为……命运。
这样是好是坏赫敏不清楚，她需要时间思考，不过目前的感受是提姆这样太辛苦了，他像一棵向日葵，每天仰头渴望太阳。
“……你觉得科林和罗恩真的生气了吗？”提姆察觉到她分神，又把话题绕回来。
“他们可以先放一放，”赫敏拿出笔记本，“现在，我们得为争取家养小精灵们自由地位这件事做一个基本章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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