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听错了,把柴胡和半夏的习性听错了。两种草药只有柴胡比较耐旱,但是该有的水分还是要有的。之前村里种植的沙参是比较耐旱,他应该是听错了。”那个还在浇水的老人淡声开口。

    马村长和栓子都惊讶地看向他。

    马村长有点纠结地看了看闻浅,然后又看向老人:“谢同志,你这是你懂这个?”

    谢清闻言,浇水的动作顿了顿:“略懂而已。”

    闻浅眼底闪过笑意:“这位老人家可不是略懂而已,你看他浇水的手法,是从根部灌根浇水,这样浇水既不会把根部四周的枝丫上的苗淋过头,还能如了这位小兄弟的愿,两到三天淋一次水,药性不会损失。”

    谢清把最后一株柴胡浇完之后,抬头淡淡看了闻浅一眼,留下一句:“小姑娘,之后的路想清楚了。”

    之后就迈着蹒跚的步伐向远处走了。

    “唉,你这老头”栓子还没出声训斥谢清,马村长就出声制止了:“好了,你瞎嚷嚷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马村长看向闻浅:“闻同志,我们地里的草药真的没救了吗?不瞒你的,我们虽然没有许氏村种植那么多,但是我们投入买种子的钱也不少啊,如果这次没有卖出去,我们可能”

    闻浅看了看老人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我才刚从头部开始检查,中部和尾部的我都没有抽查,你这侄子就跳出来了。”

    马村长闻言转身又是瞪了栓子一眼。

    栓子这时候也不敢说话了。

    “好好好 ,那我不打扰你了,闻同志你继续。”马村长连忙拽着栓子的耳朵离开了这块田。

    闻浅继续刚刚手里的工作。

    其实刚刚的话没有说假,这一片药田基本都保留了基础药效,品质算不上上乘,只是许氏村的品质好太多了,看到这里不上不下的品质,闻浅有点下不去手。

    她有预感,其他村民负责的药田可能还不如这一片。

    果不其然,等闻浅回到田埂上,把其他几人的检测报告收上来看了一遍之后,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马村长在旁边看到闻浅皱起眉头,心里跟着一悬。

    “闻同志,这”

    闻浅表情严肃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很抱歉告诉你们,马氏村的草药品质不合格。”

    这句话顿时像是扫了马蜂窝一样。

    “什么?我可是每天都会下地拔草抓虫,比伺候粮食还要更加精心,怎么品质就不达标了?”

    “对啊,我们可都是根据栓子说的来啊,他说可以跟以前一样伺候,我不放心还更加认真呢。”

    周围炸开锅,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劳动过程。

    马村长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了,嘴唇的血色都慢慢褪去。

    嘴巴张张合合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闻浅察觉到什么,一步上前抓住马村长的手腕。

    是急火攻心。

    “枝梅,把我的银针拿过来。”说着把马村长紧握的手强行掰开:“都站过来然后离我们一丈远。

    马村长现在的症状是急火攻心,需要立即卸心火,如果手边暂时没有趁手的工具,要立刻按这三个穴位劳宫、内关、神门,缓解患者的症状。”

    闻浅一边用力按着三个穴位,还不忘把旁边的几个学生叫过来教学。

    几个学生都是一脸认真观察着闻浅的动作。

    其他村民还没反应发生什么事,马村长身上已经被闻浅扎了几根针了。

    其他人都不敢出声,都自觉退出了几步。

    等马村长感觉到呼吸顺畅,心里的压力没有之后,脸色才好了很多。

    闻浅收针,不忘叮嘱:“马村长,你要注意休息了,平时很多事情不要摆在心里,要适当发泄出来,脾气也是,适当发一下脾气能够疏肝理气,还能减少急火攻心的几率,保重身体。

    你也不用担心没有出气筒,专挑一个不听话的出气,既能有益身心健康,又能管教孩子,何乐而不为?”

    人群里的栓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马村长无奈扯唇一笑:“闻同志,你有所不知,自从知道那家制药厂不要我们的草药开始,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在发愁我们村子里的草药销路。

    我们马氏村一开始没有跟上许氏村发财的脚步,还是这两年才开始跟着种草药搞副业,日子才慢慢好起来,只是没想到今年加大投入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现在好不容易把你们盼来了,但是品质又不过关,我我对不起信任我的村民们啊!”

    周围的村民有感性一点的都抹起了眼泪。

    “不是这样的,你们不要怪我二叔,是我混蛋,我当时争取去许氏村学习的时候没有认真学习,导致搞错了品种,你们要怪就怪我吧。今年的损失都算在我的身上,我会努力挣工分还给大家的。

    我二叔这些年这么努力为了大家能够过上好日子,你们不能忘了他的功劳!”栓子在人群中见到有几个看向自己二叔的眼光充满不信任,立刻站了出来。

    他平日是混账了一点,但是对待待他如亲子一样的二叔,他不能因为自己的错误让二叔被村里人误会。

    围着的村民面面相觑,都没想到以前还有点吊儿郎当的栓子,今天能够站出来承担责任。

    看到场面僵在那里,闻浅适时再次开口:“你们的草药只是刚好把习性搞混了,还没有彻底没有救。其实如果按照你们照看沙参那样种植的话,这些草药早就死了。”

    有村民不解了:“那为什么我们的草药都还在?而且看起来都很翠绿没有问题?”

    闻浅抬手朝着药田后面山脚的牛棚处指了指:“因为你们的草药有高人照看呢。”

    “高人?哪里来的高人?”

    众人顺着闻浅的手指方向看向了牛棚。

    等看清楚是谁之后,顿时众人的脸色十分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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