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风对姚含薇兴趣不大。

    京城贵女都是什么样子,他可太熟悉了,打心眼里他觉得没意思。

    郑彦中被长平侯没到外地吃苦受罪当八品县丞,陆晨风和一众子弟幸灾路过了一下,然后打赌郑彦中会不会受不了哭着回来跪求自己老子。

    没想到他老老实实在外面晃荡三年多。

    并且,还听说看上了上司县令的女儿。

    刚开始觉得一切是一个笑话,结果薛文堂入翰林院了。

    不少人议论郑家的眼光和嗅觉就是比别人家厉害。

    陆晨风,心里忽然一万分羡慕郑彦中。

    但是陆家永远不可能把他撒出京城去。

    他哪里也去不得。

    大哥世子还有机会出去历练一下,自从当了太子伴读,他不可能离开国公府,也不可能远离皇宫。

    当然也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喜欢的女子当妻子。

    他羡慕郑彦羡慕得要死,特别好奇那位新晋薛翰林的女儿是怎样一个人。

    如今他知道了。

    陆晨风在酒楼上无意中瞥见薛守拙,对她产生了极大兴趣。

    他盯着薛家母女进了店,马上派自己的小厮去店里听风。

    小厮告诉他,这是薛文堂的夫人和女儿。

    陆晨风心里掀起了阵阵波澜。

    他酒也不喝了,溜达到绸缎庄。

    绸缎庄男客不多,郑彦中给薛守拙选料子,也是打发人给老板一个消息,对方亲自把上好衣料花样拿去给郑彦中看,他选哪个送哪个。

    花花绿绿一堆,男人看了头疼,只有女人觉得慢条斯理地摸一摸瞧一瞧非常有意思。

    老板见进来一位公子哥,还挺稀奇。

    这位公子似乎对料子也不是特别感兴趣,他只是在那里摇晃。

    薛家母女的注意力都在布料上面。

    “你好好挑挑,来到京城,也不能总麻烦小郑大人,你自己也要学会选衣服料子。”

    “如果是给我自己挑,也不用那么麻烦。”

    “这话说的,不用心怎么能行。”

    “【三代为宦,着衣吃饭】,如今我们才到京城,也不必在这上面太讲究。吃穿用度,不讲究也能活人,讲究起来没完没了。等需要讲究的时候,只怕繁琐着呢。小郑大人给我的衣料够华丽了,我们还是选一些简洁耐穿,又不寒酸,合身份的家常料子吧。”

    “说的也是,只不过京城女儿哪个不娇生惯养,咱家就你一个,爹妈简朴一些没什么,反正不能委屈你。”

    “问题是也没委屈我啊,咱们不要和别人家攀比,爹才当几年官,家底就是不宽裕,那大富大贵的人家也比不起,家里对我够好了,旁人家女儿有几个像我这么自在的。”

    “好吧,知道了,不过就是家常衣服,也选几件好的,便不要我这个为娘的娇惯你,我儿辛苦,自己赏自己两件好衣服,也是应得的。”

    “是,娘亲,那就把这匹鹅黄的,这匹梅染的,这匹雨过天晴的,这匹苏枋的,这匹鸦青的都拿着吧。前三匹我穿,后三匹给娘亲做。”

    老板听薛守拙一说,不禁称赞:

    “这位小姐对色谱知道的很多啊。”

    薛守拙也不是故意卖弄,系统让她今天背这个,明天背那个,她肚子里跟知识杂货铺似的。

    “不过略知一点儿罢了,让老板见笑了。”

    绸缎庄老板对薛守拙观感很好。

    颐指气使,漫洒花钱的大小姐看多了,这么懂事的千金,看着让人心里舒服。

    “您可真是谦虚,一看就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这几匹布送到哪个府上?”

    薛守拙留了地址。

    母女两个买完布料就转身回家了。

    她们不知道,一举一动都被不远处的陆晨风看在眼里。

    这就是郑彦中看中的那位薛家小姐,有眼光,有眼光。

    陆晨风心里更酸了。

    自己亲手选的,就是比媒人上门的靠谱。

    可是,京城这环境,容不得你自己挑挑拣拣。

    陆晨风嫉妒地想,郑彦中运气真好。

    如果可以,倒想把这位薛小姐抢过来。

    郑彦中可是比薛家小姐大很多。

    他都二十多了,薛家小姐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这匹老马,啃什么嫩草。

    自己与薛小姐年龄才相当呢。

    而且,也没说郑家和薛家就定下来了。

    现在去上门提亲,谁也没有阻拦的道理。

    陆晨风心里起了截胡的打算。

    在太子耳边念叨一下,兴许可以促成这门亲事?

    不过,家里长辈不知能否支持自己。

    并且,皇上和郑家的关系更近。

    要是郑家认真起来,恐怕陆家抢不赢。

    毕竟,郑彦中的娘亲可是皇上的大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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