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堂话音刚落,大堂外跟着过来看热闹的邻居们都议论纷纷。

    “什么,把洗澡水喝了?我没听错吧?”

    “县太爷是怎么了?听过打板子,还没听过让人喝洗澡水的呢。”

    “县令大人不会是糊涂了吧。”

    “嘘,小点声,小心大人打你的屁股!”

    薛文堂听着众人的议论也不慌张。

    他不紧不慢地说:

    “王二蛋,知道为何本官要让你喝洗澡水吗?”

    王二蛋也一脸懵了的样子。

    “本官嫉恶如仇,决定要为刘三妹讨回公道。但是又念在你年龄尚小,纵使随便打几板子,就算衙役们会手下留情,你筋骨脆嫩,伤到了怎么办?你尚未娶妻,又是家中独子,父母还指望着你养老。你能想到这层后果吗?”

    听到这里,王二蛋已经是泪如雨下。

    薛文堂继续说:

    “你一念之差,还好尚未铸成大错。但如果不给你一点儿教训,怎么能叫你悔改。不是非要偷看人家洗澡吗?那就把洗澡水喝了吧,让你尽情享受。”

    王二蛋看了看眼前的洗澡水。

    像刘三妹这种人家,即便爱干净也没有办法经常洗澡。

    因为烧水太费柴火了,真的洗不起。

    古代打柴火是重体力活,县城里面的平民没时间打柴就只能花钱买。

    柴火钱在日常支出里面占比相当高,柴米油盐酱醋茶,柴都排在第一位。

    所以洗澡是非常奢侈的事情。

    也就是大热天,不需要太多热水,洗澡也不冷,这才能多洗一点儿。

    可是那也得把身上的泥积攒够了再说。

    所以,王二蛋面前的洗澡水,乍一看挺清,仔细一看,都是泥垢。

    当初那么渴望看少女洗澡,觉得画面很美好,如今让他喝脏脏的洗澡水,他心里一阵犯恶心。

    薛文堂一拍惊堂木。

    “王二蛋!你不喝吗?不喝就要挨板子。”

    被这么一吓唬,王二蛋赶紧说:

    “我喝我喝,老爷别打我。”

    衙役给了他一只碗,用来舀水。

    他喝了一口,也不知是喝到了什么,兴许是飘着的泥垢吧,他呕地一下子就吐了。

    吐完之后,他求饶似地看向薛文堂。

    薛文堂丝毫不动声色。

    王二蛋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喝。

    这回他勉强咽了下去。

    可是等喝到第三口的时候,又忍不住吐了起来。

    王二蛋实在受不了了,他对站在一旁的刘三妹求着;

    “好姐姐,我错了,我不是人,是我狗胆包天,是我不要脸皮!我要再做这种事,马上就变成大王八。你能不能让县官大人饶了我,我实在喝不下去。”

    薛文堂早就让刘三妹不用跪着,站着说话就可以。

    刘三妹最初并不理睬王二蛋。

    可是看他喝了两口之后又吐起来,鼻涕眼泪满脸都是。

    姑娘家总是心软的。

    她对薛文堂说:

    “青天大老爷,您就饶了他吧,我不怨他啦。”

    薛文堂点点头。

    “王二蛋,本官看在刘三妹的面子上就放过你了。希望你以后记住,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什么都来不及了。本官给你的教训你记住了吗?”

    王二蛋拼命点头:

    “记住了记住了,大人我以后老实做人,再不干这种事情了,呜呜呜呜呜呜。”

    薛文堂见状,满意地点点头。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各位觉得如何?”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有人高喊:

    “薛大人断得好,断得妙。”

    看热闹的都鼓起掌来。

    刘三妹和王二蛋也是千恩万谢。

    薛文堂一拍惊堂木。

    “退堂!”

    这时候刘三妹和王二蛋的家人都赶了过来。

    他们本来特别担心,心急火燎地往衙门跑。

    来了之后发现孩子都被放出来了。

    当问清楚全过程,两家人也都非常地佩服县令老爷。

    邻居们跟刘三妹的父母说:

    “县令老爷夸三妹勇敢呢。”

    刘三妹的父母很高兴,本来特别怕闹出这种事,三妹嫁不出去怎么办,现在有县官大人这句话,就不用怕了。

    王二蛋的父亲扯着他的耳朵。

    “活该,县官老爷就是心软,喝几口水,就放你出来了。”

    王二蛋咧着嘴巴:

    “呜呜呜,洗澡水不好喝,以后我不敢了。”

    薛文堂见状,心里满意极了,浑身特别舒服。

    牙也不疼了,嗓子也不肿了。

    薛文堂心想:“菩萨真慈悲,给我乖女儿的系统真是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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