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与孟瑛腻腻歪歪好一阵,孟瑛才答应带她去看肖扬。

    于是,咱孟侍郎就翘班了,把游尚书给看得一愣一愣的。

    据说,肖扬喜欢躲在山里,还是辰京西边一座荒山,肖扬的母亲也是葬在那个地方。

    从东门到那座山,贯穿了整个辰京,路途有些远。

    白芷在马车上无聊,决定对孟瑛展开“治疗”。

    提不起兴趣的人,就得多体验体验各种场景,说不定某种场景就能激起他的兴趣。上辈子在发达互联网上学到的段子,终是有用武之地了!

    白芷一边想着,一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她发现了,王爷可能是有心理障碍,基本上不愿意与她赤身相见,除了亲亲抱抱,很难再进一步。

    像今天这种场景,就很适合刺激他一下。

    孟瑛见面前这丫头片子笑得瘆人,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不自觉朝马车角落缩了缩。

    然而……

    下一秒……

    白芷还是如饿虎扑食一般,哇呜一声,朝孟瑛扑了上去。

    外面赶车的两个小伙子,只听车厢里面咚的一声,然后面面相觑。

    孟瑛一个擒拿手,就握住了她的双腕,扬高眉梢,道,笑得揶揄,“王妃想做甚?”

    白芷朝孟瑛眨眨眼,含娇带媚,可怜巴巴,声音娇软道,“王爷你捏疼我了~”

    孟瑛哭笑不得,前一秒似猛虎,下一秒似狐兔,这可真折腾人。

    他正襟危坐,道:“本王乃礼部侍郎,还请这位小兄弟自重,不然治你一个白日宣淫之罪!”

    还演起来了!白芷更来劲了。

    白芷噘着嘴,挤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那大人你放了小的好不好?小的一定乖乖听话,给大人当牛做马,唯大人马首是瞻!”

    孟瑛轻扬嘴角,放开了钳住她的双手,“嗯~甚好!”

    白芷歇息一阵,决定再次发起进攻,“王爷你热么?”

    “不热。”

    “我觉得你热。”白芷手指轻轻触上了孟瑛的衣襟,在他的胸膛画圈圈。

    “本王并不觉得热。”孟瑛按住他的手,又往角落缩了缩。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白芷抽回手,继续挑弄衣襟,一圈一圈又一圈,一层一层又一层。

    孟瑛呼吸越发深重,到最后无奈苦笑,猛地抓住她的手,“小兄弟不是说要做牛做马?怎的这就开始不听话了?”

    “对呀,人家没骗你啊~”白芷眨眨眼,一脸狡黠坏笑。

    孟瑛瞬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脸唰地一下就红了,直蔓延到了耳根子!

    他抄起一旁的软枕头捂住了脸,曲起双腿,狠狠对白芷道:“王妃!从现在起,不准再开口说话!不然罚你……罚你不准吃晚饭!”

    “你好凶哦!”白芷才不怕没晚饭吃,她还伸手摸了摸孟瑛的脸蛋。

    哪成想,还没捏两下,就被孟瑛擒住双手。孟瑛眼疾手快,就将白芷翻了个身,将她的双手捆到了车厢前方的绳结上。

    白芷恍然大悟,“哦!难道王爷喜欢s ?”

    孟瑛没好气问道,“何为s ?”

    白芷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解释,她朝孟瑛勾勾手指,示意他将耳朵凑过来。

    孟瑛好奇,还真凑了过去。于是白芷在他耳畔解释了一番。

    如果说刚才孟瑛的脸只是蜜桃一般红,那现在应该就像熟透的番茄,马上就炸了!

    他一个软枕就将白芷的头给包住,“王妃,今晚可没你的饭吃!”

    白芷在枕头里一边呜呜的求救,一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过任她怎么喊,孟瑛都不再理她。

    无聊到极点,就睡着了。

    孟瑛在冷静下来之后,却是心思焦虑,一路叹息。

    等白芷再次醒来,是遇到了城郊的排查。

    排查的士兵说,刚又有一名朝廷大员遭人行刺,现在已经封城,不让出城。

    赶车的家仆道:“此乃宁王殿下的车驾,你们也要查?”

    “还请宁王殿下见谅,卓遥职责所在!”是卓遥那没有温度,充满气势的声音。

    家仆向孟瑛请示。孟瑛盘腿而坐,手握菩提手持,面露不悦,声音暗哑,“让他查。”

    白芷一脸哀求,“王爷帮我解开啊!”

    “不解。”

    白芷没想到他竟耍起了脾气,有些急,“这幅样子让人见了可不好啊!”

    “王妃不是胆子很大吗?”孟瑛莫名有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白芷无语,欲哭无泪,苍天啊!她这是为了谁啊!

    卓遥掀帘而入,白芷觉得实在丢脸,将脸死死埋进角落。

    卓遥见孟瑛,微微颔首行礼,转头见一个身板瘦弱的男子被束住了手腕,一脸不解,“王爷这是擒了贼?”

    “夫人顽皮,教训一下罢了。”孟瑛恢复了淡淡笑容。

    “夫人?”卓遥冰冷如霜的面容,起了皱褶,“宁王妃如何会做这番打扮?王爷如何证明他不是贼人?”

    白芷真是想流泪都流不出来,这辈子真是没丢过那么大的脸,她没好气道:“是我是我!别查了!快出去!”

    还真是白莲花的声音,卓遥一时懵了,这两人在搞什么鬼?

    “卓将军可查完了?”孟瑛淡淡下逐客令。

    卓遥朝孟瑛投去一个利刃一般的眼神,怒火中烧。

    孟瑛只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卓将军,请。”

    卓遥没有立场再待,只灰溜溜的下了车。

    马蹄扬起,惊起一阵黄尘。

    卓遥望着这两条车辙,气得咬咬牙,他恨不得找来两把大刀,将车轮子给他砍折了!

    马车颠簸许久,终于来到了这荒山脚下,孟瑛这才把白芷取了绳结。

    白芷抬起手腕上两条大大红痕,“你看,你看看!这是家暴!简直就是家暴啊!”

    孟瑛看了两眼,心虚地回避眼神,理不直气不壮地道:“谁让你对本王动手动脚……”

    白芷一边说,一边锤在了他身上。

    孟瑛也不还手,任她对自己实行“家暴”。

    走到山里时,孟瑛阻止了白芷的张牙舞爪,轻轻牵起她的手,他道:“路有些滑,王妃小心。”

    白芷刚进入山里,就觉得凉悠悠,阴森森的。也不再闹了,认真地走起路来。

    跟在一旁的,还有六七个暗卫。

    “肖扬为什么喜欢躲在这种地方,怪恐怖的。”白芷问道。

    “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这种地方他会比较舒心。”

    白芷想起肖扬的经历,也觉得理解,感慨道:“他这一生,都不能像常人一样生活吧。”

    孟瑛闻言,手掌握得紧了些,“是啊。”

    “他会不会每日都活在时日无多的恐惧里?”白芷问。

    孟瑛苦笑,“会吧。”

    孟瑛觉得今日吃的醋,有些好笑,他着实不该拈这个酸。

    面对肖扬,连他都没法做到心如铁石,更何况是他那浑金白玉的王妃了。

    肖扬这个孩子的命,实在太苦,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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