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请旁观者入局[快穿] > 弟弟的未婚妻39
    闻灯回到房间后不知怎么又想起顾闻,吩咐保镖把他掀到水里,在楼上眼睁睁瞧了半天他扑腾的狼狈模样,尤解了气,带着点喜滋滋的心情继续攻克文件。

    连徳叔什么时候出去都没注意。

    后来听到脚步声,她埋头看文件,以为是徳叔,询问道:“上次的安神汤是哪位阿姨煲的?”

    没听到回应,她有所感般回头,撞进顾洲不着情绪的眼底。

    身后跟着徳叔,极不寻常地走神,像在思考什么了不得的问题。接到她的视线才如梦初醒,笑着回应,而后贴心道:“待会儿让阿姨来煲。”

    闻灯心思已经不在汤上了。

    她在书房看文件,在办公桌上待久了受累,趴到一旁小几,跪坐在地毯上,见着来人,忙站起来,下意识拽了拽衣角。

    ……顾洲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闻灯瞥了眼时间,比前两天足足提前了两个小时。

    顾洲过来,弯腰拎起她的电脑,上面是精心策划的方案,批注到了一种精益求精的地步。

    他坐到最近的沙发,朝她抬了抬下颌。

    闻灯跟着过去。这两天他回来先给她解决问题,闻灯虽然不想和他接触,但没这个接触就是另外的接触。

    她还不如好好学习。

    置气这个做什么。

    徳叔去倒了两杯茶,就守在书房盯了起来。

    闻灯从善如流地一一提问,她思路灵活,最大的问题其实在于没有收购的经验,直接上来就是主负责,但也正因如此,行事大胆,风格颇具凌厉。

    等问题临近尾声,闻灯刻意放慢速度。她绞尽脑汁想待会儿还能提什么,愚蠢也没关系,只要有问题就好。

    ——她不想结束。

    每次只有交流项目的时候顾洲才像个人,一结束就会想接触些微,虽然这两天只是扣押着人,但她惶惶,生怕他再做出点什么。

    且她觉得…徳叔回来时面色泛苦,难保不是顾洲心情不好影响的。

    可惜她再怎么刻意放慢语速,顾洲的回答还是落了下来。最后一个字敲下,掌心扣上她的肩。

    闻灯倏地站起,她结巴两下,头脑风暴,迅速道:“哥哥,我还有问题,另一个项目的,我去拿文件。”

    她急急就要走,顾洲伸腿拦住,目色一偏,“徳叔,去拿。”

    站着当隐形人试图起到微乎其微的提醒作用的徳叔:“……好。”

    他面上挂着笑,眼底担忧又不敢露出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书房。

    门阖上时,闻灯又惊了下,轻声道:“徳叔不知道我放在哪儿。”

    顾洲拽着她手把人拉坐下,声音冷厉,“让他找。”

    闻灯气恼还是功亏一篑,不讲话了。

    顾洲一手撩起她的耳边碎发,顺势押上她的后颈,把她脑袋转了过来。

    闻灯自暴自弃地坐着。

    头一次顾洲帮她解决完问题后环上她的腰,她倒是挣扎剧烈,也没挣过,反被威胁再不乖就做点其他的。

    她吓住,被抱了好久。

    第二天她直接说自己没问题,试图离他远点,顾洲瞧着还挺愉悦,径直把她拉到怀里。她又忙改口自己有了困惑,给自己争取了岌岌可危的缓冲期。

    顾洲果然又把她扣到肩头,闻灯眨着眼睛,不被他看着,甚至起了些无所谓的姿态,堂而皇之走神思考刚刚斟酌的方案,还扬了扬唇。

    后背摩挲的触感传来时,她又僵住。懊恼顾洲怎么那么喜欢接触!这个手是一定要动吗。

    顾洲轻垂眼睫,一室寂静中蓦地开口,“今天哭了?”

    闻灯困惑,“我有什么好哭的?”

    背后力道忽轻忽重,嗓音沉静,“德叔讲你心情不好,我当顾闻几句话又能把你气哭。”

    这什么语气?

    闻灯气急败坏,她心想是不是在顾洲面前掉泪太多,他以为她是爱哭鬼吗?

    她气得抬头,“我才不会哭。”

    顾闻那副惨样子,她幸灾乐祸还来不及。

    闻灯本要好好说道说道,只见顾洲撩起眼皮,一时接住他莫名视线,倏忽熄声,明白自己又被看破。

    她在见到顾闻后,当着德叔面,确实是装模作样了几分。

    也确实抱过德叔上谏的心思。

    毕竟德叔跟顾洲这么久,万一就正巧说中他心思,叫他悔不当初朝她忏悔?

    可现在她这点想法被堪破,整个人脸颊骤然变热,咬牙避开视线。

    顾洲见她这副难为情的模样,分明已经确认小姑娘在玩小聪明,还是扣住她的后颈,把漂亮的脑袋抬起来。

    面色平静,却是重复证实:“没心情不好?”

    闻灯只当他在拿她取乐,臭着脸不讲话。

    顾洲后靠沙发,没难为她,转了话题,“不好奇怎么能见到顾闻?”

    闻灯手指紧了下,脑海一瞬清晰。以顾洲的脾性,怪不得她刚退婚不久的前未婚夫还能出现在她面前。

    顾闻亲自与她讲下药始末,叫她知道这一切的开端是因为谁的一念之差。顾洲在今日之前一定就查到是顾闻,却不告诉她,只派自己弟弟来,承下她的第一手怒火。

    他想叫她厌烦顾闻,叫他们再无一点可能。

    闻灯闷闷不乐,觉得顾洲真是煞费苦心,难道他说她还能觉得他是挑拨离间?就顾闻那蠢样子,什么事办不糟。

    她心想他真是无聊,“有什么好奇的。”

    顾洲撩过她薄薄的面皮,唇角仿若跟着撩起一星半点,“也不好奇顾闻下药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闻灯心轻微跳了下,他这话实在叫人多想。

    什么时候知道的?当然是事后查出,总不能是事前……

    闻灯莫名怔住,定定撞进他的目色,其间毫无否认,任她猜测。倘若是中药前就知道——还要喝下那杯酒。

    她不可置信,“你明知酒有问题……”

    她刚起话头,又觉得实在没什么说下去的必要。

    若顾洲早动了心思,那杯酒于他而言像是现成的梯子,只待他走过来。

    闻灯茫然地盯着顾洲,“为什么要告诉我?”

    分明她即使猜到,也不会去验证。

    顾洲慢条斯理把她押到怀里,垂首轻慢,“你不知道?”

    闻灯心一点点沉下去。他像是要击破她所有的希望,告诉她,他的心思在清醒时就起了,与她之后种种,都不是意外,是他蓄意谋之。

    叫她认清现实,别再做他幡然醒悟的美梦。

    闻灯心想,他这人怎么这么坏。

    怎么这么坏啊?

    她气得想打人,“你怎么能这么捉弄我。”

    顾洲瞧着她阴沉沉的小脸,这才是真正的心情不好了。他恍若讶异,噙着笑,“一次性让你知道不好吗?”

    闻灯是真的生气了,“你和顾闻又不一样。”

    她闷声道:“我对顾闻又没有期待。”

    她孤身一人来到明城,受了顾闻欺负后自觉聪明地找了顾洲庇护,不论一开始如何装模作样装巧卖乖,到后面,她是真的对顾洲有了信任的,甚至她开盘首胜的欣喜都迫不及待和他分享。

    她生出的依赖像变成了立不住脚的笑话,把她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押着闻灯的手一息收紧,又缓缓松开。顾洲罕见放空了几息,小姑娘轻飘飘的话像忽然长出的钉子,生出微乎其微的绵密刺感,扎得他莫名生出几分燥意。

    他面色冷下来,他不需要期待,他要的,是这个人而已。

    顾洲闭了闭眼,眼底蕴着沉沉情绪,出口却平静,“明天不会再有保镖监督你。”

    闻灯还没从自己瞎了眼的事实中回过神,一时听到这一句,还没来得及高兴,一刹警惕道:“我爸妈回家了?”

    不然顾洲怎么不担心她父母把她带走了。

    可她父母又怎么可能突然决定回去?闻灯着急,“你做了什么?你和我说过,我家不会有事的。”

    他搜身后给她落下的承诺,当下的承诺,她这是要他管一辈子周家荣光了。

    顾洲盯着她担忧的面容,“想给我找麻烦,叫他们焦头烂额一阵子而已。”

    而已。

    闻灯气得不得了,却不可避免地松了口气,知道顾洲不会做什么赶尽杀绝的事。

    她仰着脸不想服输,顾洲漫不经心撩出一点笑,“即使你父母出现在你面前,你舍得丢下项目和他们走?”

    他轻而易举点戳她的心思,其间恶劣简直难书。

    闻灯咬着牙,“你这么了解我,怎么不试试?”

    顾洲把人拉到身上,扣过她陡然僵硬的肩背,她以为他又要丢下什么心狠手辣的锥心之言,偏他没了下一步动作,就这么默不作声地盯了她几刻。

    撩起眼皮,“我不想赌。”

    他把人扣怀里,竟瞧出几分像是错觉般的温柔情致,“闻灯,乖一点。”

    他神色平静,看不出情绪,就这么抱了几息,忽道:“股份分你一半。”

    “开心一点。”

    闻灯挣扎的动作顷刻软了下来,心头骤然狂跳。以为自己听错,忍了忍,还是从顾洲怀里钻了出来,盯着他的表情,像是确认真实性。

    她犹疑,“是顾氏的股份吗?”

    顾洲不轻不重地摩梭过她薄薄的腰线,感受她想躲又担心节外生枝的情绪,扬起一侧眉,“你还想要哪家的?”

    颇有要哪家收购哪家的傲慢。

    灯光缀在他眼角,分明该是不近人情的模样,闻灯却觉出了温度。她来不及斥自己没骨气,有心想问怎么给,正在斟酌语言,顾洲撩过她头顶发丝,“律师在路上。”

    闻灯惊愕,他回来之前就想好了吗?

    她真的可以拥有他一半的股份吗。

    其中带来的权力、财势,她想,她要一步登天了吗?

    闻灯心跳久久不能停歇,想等到尘埃落定再高兴,唇角还是控制不住弯起来。

    顾洲实在没必要讲这些来戏弄她。

    她有些难堪地抵到顾洲肩头,声音竟哽咽,“哥哥,只做我的贵人不好吗。”

    顾洲偏头,正蹭过她颊面,毫不犹豫转过她的脸,堵过她的唇息。

    稍触即逝。

    意思却明确。

    闻灯不知该恼还是该气,顾洲指腹擦过她的唇,眼瞧着还有再次靠近的趋势。

    她起了薄薄的颤意,视死如归般闭上眼,沉冷的雪松味道近身前息,敲门声传来。

    “先生,周小姐要喝的汤煲好了。”

    德叔尽心尽力找着理由,闻灯一息放松,不及应声,后脑勺一瞬被押过。

    纠缠间隙贴着她面颊,“心情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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