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都被他问懵了,礼物?什么礼物?以前送过礼物吗?他没准备呀!

    他想说“没有”,但是看着儿子一脸期盼的表情,这两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沐晟求助地看了看云汐,沐瑾言也看着她。

    大过节的,云汐看热闹也适可而止,无意让“矛盾”扩大。她笑着跟沐瑾言说道:“爹爹准备的礼物在我这儿放着呢,他喝醉酒给忘了。我去拿。”

    她进屋翻出一把打磨的非常精细的木剑,非常适合沐瑾言这个年龄的小朋友拿着玩耍。

    沐瑾言收到礼物非常高兴,并且没有起疑。他练武有一段时间了,正好新年以后要开始接触剑法,这个礼物可以说是非常及时又非常合适了。

    沐晟感激的冲云汐拱了拱手,多谢她解围之恩。

    接下来,三个人一起去了上房,除夕夜要祭祖,要守岁。晚饭过后,还可以去街上逛逛,今晚没有宵禁,大家可以随意外出走动,是京都最热闹的夜晚。

    老将军和老夫人给小辈都发了压岁钱,叮嘱他们一定要放在枕边,这样才能镇住邪祟,来年百病不生,一切顺遂。

    晚饭过后,沐晟三口和沐轩都带上了面具,一起出街了,去观看外面的“大傩之礼”,一种驱傩仪式,这是除夕的重要节目。

    沐瑾言今年第一次出来,整个人好奇的不行,在沐晟怀里扭来扭去,看什么都新鲜。

    云汐和他一样,但是云汐比他能端得住。

    京城的“大傩之礼”是一种官方行为,由掌管宗庙礼仪的太常寺主持,参加的人员共分为6队,每队包括侲(zhen四声)子24人,执事者12人,工人22人,鼓吹令1人,太卜令1人,再加上巫师2人,共360余人。大家各司其职,整个过程十分壮观。

    各个州县、民间也有很多这样的活动,通过击鼓吹笛来驱赶疫鬼,祈祷新的一年健康无灾祸。

    云汐看到全神贯注,同时,她也在心里诚心诚意的祈祷,祈祷她在现代的父母兄嫂侄子和众多的亲朋好友都能够平安顺利,也祈祷她在这儿的父亲、丈夫和孩子,都能够平安健康。

    祈祷这个世界可以风调雨顺,一直和平安乐。

    整个过程,云汐都没有说话,跟着驱傩的声音,进入了一种非常虔诚忘我的状态。

    沐晟一直紧紧地牵着她的手。

    看完驱傩仪式回府,三人又到上房跟老将军和老夫人打了招呼,把沐瑾言留在上房陪老人,云汐才和沐晟回到自己的院子去守岁。

    娱乐活动少,单纯守岁有点无聊,沐晟便拉着云汐做了一些有意义的事情,直把俩人都闹精神了才罢休。

    正月初一是串门的日子,本家、旁支的人要来给老将军和老夫人拜年,沐晟兄弟两带着沐瑾言,也要去给家族里的长辈拜年。

    云汐和老夫人一起招待客人,也跟着认识了沐家分支里的几位长辈妯娌。不过是见面寒暄几句,互相问候一下,没有什么深入交流。

    正月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

    之前谢清还在的时候,沐晟初二会去定远候府拜年。

    谢清去世以后,沐晟拜年的时间就改成了初三,这其实是定远侯府的主意。

    因为初二那天,谢朗和妻子孩子也要去岳父家,家里只剩下定远候老两口。沐晟就算去了,和谢朗也见不着面。而定远侯觉得,谢清去世之后,沐谢两家要尽力维系的,是谢朗和沐晟之间的好友+兄弟的关系,所以,还不如让沐晟改在谢朗在家的时候去。这样,既能加强俩人的交流,以后沐晟再娶,在去岳父家拜年的事情上,也不存在时间冲突。

    这也算是定远侯府卖给沐晟的一个好。

    然而,沐晟再娶的第一年,定远侯府就出幺蛾子了。

    初二,该去云府拜年。沐晟和云汐磨磨蹭蹭还没出门呢,定远候府就来人了,来的还是谢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递了定远侯府的拜帖,求见沐老夫人。

    见多识广的沐老夫人都懵了。

    大年初二,你有事?

    老嬷嬷认认真真的行礼,被沐老夫人叫起之后,才说道:“我家老夫人想念小公子,怕姑爷今天不得空,所以让奴婢来把小公子接过去。”

    说完,老嬷嬷就低下了头。她也知道今天这事干的不地道,但是没办法呀,她是奴仆,主人让她干啥她就得干啥呀!

    她其实劝了的,但是没劝住。这事老侯爷还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了,可能要发火。

    沐老夫人都快要气笑了。

    两家离得又不远,又不是不走动,谢家要来接孩子,他们一向不推辞,随时都让他们接过去小住两日,沐瑾言上次过去小住是冬至的时候,一共也没隔多久。按照前两年的规矩,明天沐晟就该带着他上门了,差这一天?

    这是知道沐晟今天要陪着云汐回娘家,故意来添堵的吧?

    沐老夫人:“你家老夫人病了?”

    老嬷嬷:“???”

    沐老夫人接着问道:“病的很严重吗?侯爷给请太医了没有?”

    老嬷嬷:“???”

    她想了想,还是回道:“我家老夫人一切安好,并未生病。”

    沐老夫人笑道:“没病呀,我还以为她撑不到明天了呢,非得今天把孩子接过去不可。”

    死老婆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大过年的整这死出,真是膈应人!

    这些难听的话还得她来说,沐晟和云汐都不好说出口,死老婆子再怎么不对,那也是长辈。

    老嬷嬷汗如雨下,嘴里嗫嚅道:“老夫人严重了,严重了。我家老夫人也是爱孙心切,还请老夫人多多体谅。”

    “我体谅不了。什么爱孙心切,我看她是见不得人好。想接外孙子?走,我亲自送孩子过去,再问问老侯爷,这事是定远侯的意思,还是你家老夫人自作主张?”

    老嬷嬷扑通就跪下了,“老夫人息怒。这事是我家老夫人考虑不周了,奴婢这就回去,还请老夫人不要计较。”

    沐老夫人无意为难一个下人,便说道:“起来吧,我知道这事你也做不得主,你只管回去,把我的话说给她听。阿言是我的亲孙子,我自然不会薄待了他。沐谢两家一直交好,这对阿言也是一件好事。可千万别做多余的事,坏了两家的情分。”

    “是,是,奴婢这就回去。”

    说完,老嬷嬷就退了下去。

    等她一走,老夫人就把威严一撤,跟钱嬷嬷吐槽道:“你说这老婆子怎么想的?啊?这是一个侯夫人能干出来的事?”

    钱嬷嬷笑道:“谢老夫人一向就是这个性子,您何必和她生气呢。”

    “我没生气,我就是不理解,不明白。人怎么能糊涂成这样!”

    顿了一会,她又说道:“你说,这事,定远侯那老家伙知道吗?”

    钱嬷嬷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知道吧!要是知道了,指定得阻止她。”

    老夫人哼笑:“我看他阻止不了一点。那老家伙,别的事情上还算有头脑,遇到这个老婆子的事,就跟没长脑袋一样,就没干过一件明白事。”

    钱嬷嬷:“……”

    沐老夫人:“从一开始就错了,当初娶她就大错特错!把谢清交给她抚养更是错上加错!这老婆子连自己都没活明白呢,怎么可能教得好孩子?”

    钱嬷嬷:“……”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驱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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