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愣了好一会儿才气得颤着胡子道：“什么话！你这叫什么话！”
这东西是你看我我看你能扯平的吗？
谁愿意看他的臭脚！
“真是荒谬！”
沈无疾一脸认真，见李渊动怒思忖着道：“如果李小姐还想看其他地方倒也不是不行……”
“你给我闭嘴！”李渊还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沈无疾面露委屈。
他可是极认真的。
李渊为官多年见过多少茬状元，但如眼前之人这般的还是头一次。
“你少与本官扯皮，此事便是直达圣听也是本官有道理。”
沈无疾蹙起眉心，试探问道：“那依李大人之意学生该如何？”
李渊冷哼一声，拂袖道：“你既毁了小女的清誉，自要为小女的终身负责！”
“李大人，本夫人有件事颇为疑惑。”顾锦冷冷开口打断李渊，“沈状元前去李府做客自该在前院接待，他又是如何遇上李小姐的？”
李渊闻言倒也不慌，淡然自若的道：“那时本宫恰有些政事要处理，便让人带他花园赏景。
恰逢小厮腹痛留他一人在园中，没想到便发生了这样的事。”
顾锦心里明镜似的，这本就是李家人专为沈无疾设的套子，不然好端端的李莹儿怎么就那么巧被沈无疾看到了脚。
“一来贵府对客人置之不理，此乃缺乏待客之道。
二来各家府邸所有外男做客皆会通知女眷避嫌，以免出现冲突，可李小姐却不在后院好好待着偏生跑出来湿了鞋袜。
李大人，此事怎么看都是贵府的过错吧？”顾锦似笑非笑，目光讥诮。
李渊眯了眯眼睛，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此乃我李家与沈无疾的私事，你一个妇道人家掺和什么！
到底是安定伯府没有规矩，还是永昌侯府不懂廉耻！”
顾锦非但不恼，反而抬帕掩笑与如意道：“教你个成语，这便叫恼羞成怒。”
如意认真点头，“奴婢受教。”
李渊：“……”
“道理辩不过就开始人身攻击了，亏得李大人还是进士出身，这论辩素质未免也太差了些。
沈无疾是我学堂的先生，我自要对他的人身安全负责，至于李大人所说的规矩廉耻，我虽差了些但到底也不曾在闺中被外男看了脚。”
李渊时不时听李夫人和李莹儿抱怨顾锦牙尖嘴利，以前他未曾放在心上，今日这刀子割在自己身上方才晓得何等厉害。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女，沈无疾灰黑色的瞳孔微微晃荡。
原来被人护着的感觉是这样的。
“李大人，诚如你所说此乃你我之间的事，你又何必责难于她。”沈无疾眉目变得冷清，他驻足立在顾锦身侧，顾锦这才恍然注意到原来他的个子竟然这般高。
沈无疾往日总给她一种半死不活病恹恹的感觉，除了吃东西你感觉不到他对人生有什么追求，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有担当的样子。
李渊气得想笑，哪只眼睛看到他责难顾锦了，分明是顾锦单方面虐他好不好！
“其实，如果李大人想让我对李小姐负责也不是不行……”
顾锦瞳孔缩起，咬牙低声道：“沈无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李渊以为沈无疾一再推辞是不想与李家结亲，如今看来却也并非如此。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李渊为官数十载，对这些出身贫寒的学子最是了解。
他们往日最做出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模样，实则最是自卑，尤其在见过京城的繁华后都希望能择大树以避风雨。
“我出身贫寒父母双亡，这些日子若非学堂收留便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
“这个你尽管放心。”李渊既然想拉拢这个新科状元自然不会吝啬金钱，“我会出资为你们择一处宅院完婚。”
“这怎么能行，我堂堂儿郎岂能让岳家为我出钱买房。”沈无疾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李渊不禁对眼前的年轻人另眼相看起来，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真乃君子之风也……
“不如我直接入赘吧，这样也可以为李家节省好大一笔开销，简直两全其美。”
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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