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长廊的另一头的脚步声传来,张启山眉宇微皱,心下有些无奈,这里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巡逻的守卫过来的那看来就是日山从事务所回来了

    张启山先是抬目往脚步声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垂眸瞧了瞧还瘫在他颈间喘息的少年,只好吻了吻他潮红的脸蛋儿,捏了捏他裸露在外的莹白后颈,声音温和又带了丝暗哑:“乖落儿,先起来吧,有人来了。”

    江落乌润的眼眸还带着些许迷离又朦胧的情潮,像只叫春的小猫儿一样,小声地哼唧出声,用鼻尖往佛爷脖子的领口里蹭着

    张启山揉了揉他的臀尖,柔声安抚道:“乖孩子,先起来等我处理完事情,好吗?”

    江落把鼻尖埋在佛爷的脖颈处,使劲嗅闻了两下,又在佛爷身上蹭了蹭(),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润白的小脸都皱在一起了,微撅着嘴,垂着头,乖乖地站在一旁,有些没精打采地用手理了理自己长袍上的褶皱。

    张启山见他这么乖巧可怜的样子,心蓦地一软,实在是没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江落这才像是又被重新注入神采般,眼眸亮晶晶的如天上的繁星,他还踮起脚尖用头顶了顶佛爷那宽大温热的手掌,趁着副官的身影还没走近,他悄声凑到佛爷耳边,小声说道:“佛爷,您与副官商议完事务后能不能继续摸摸我呀”

    张启山感受到少年喷洒在他耳边的热气,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反应,差点又躁动起来,他捏了捏少年小脸上的软肉,沉声道:“乖乖,等忙完再说。”

    江落努了下嘴,没有得到佛爷的准确保证,他乌润的眼眸垂下偷偷地瞧了眼那即使没有苏醒

    但依旧能瞧出其庞大

    这让他小巧的喉结不禁上下滚动,更是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将身子转了过去,用手指抠着长廊柱子上的银色花纹,用以转移注意力但他胸廓起伏却依旧剧烈脸蛋上也是还未全然褪去的红晕

    张启山见状眉棱微动,但随着那步伐声越来越近,他也只能转身看向走过来的张日山。

    张日山其实在走到长廊拐角处的时候就看见了佛爷与小落儿的身影当然也看见了小落儿坐在佛爷腿上的姿势这让他有种被老天针对的感觉,怎么每一次他有重要情报前来向佛爷禀报都会撞见这种尴尬的事情

    他甚至想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转身离开等佛爷结束再来禀报

    但就在他停在原地踌躇不前的时候,他对上了佛爷那凌厉的眼眸,他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唾沫他知道他又又又又坏了佛爷的好事

    “事情可有进展了?”张启山冷峻的面容上没有半点情绪显露,仿佛刚才本就无事发生一样。

    张日山愣了下,赶紧禀报道:“一切都在佛爷您的掌控之中,昨日那日寇国的凉子与美帝国的裘德栲去了二爷府上,还威胁了二爷一番,最终被二爷赶了出去,再之后他们在傍晚的时候去了水蝗地界与卢建勋会了面。他们现在已经把之前收购的药材降沉香、白花蛇草取走了,想必就等着二爷那边传出消息了”

    “霍当家的已经把卢建勋勾结日寇的证据拿到了为所有事情结束之后做好了准备”

    “通州外城那边也做好了准备,外城布使张阳君已经将审计科的账本做了漏洞,就等着卢建勋的人发现。”

    张启山听完后,一双如同鹰隼般深邃漆黑的眼眸泛着深冷的寒光,舌尖抵了下牙关,刀削般的薄唇扯出一个蕴含杀意的弧度:“事情进展很不错,为了这场戏前面铺垫那么多,这回可终于是要开始了这场戏万不能有丝毫差错,毕竟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我们的最终目的为的可是那日寇当年侵占关中施行部署的最高指挥官秋田次郎的项上人头啊!”

    “还有二爷的那场戏,高潮部分可要持续的久一些,要确保陈皮会在这场戏落幕之前回到长硰城,这样他才能起到应有的最大作用。”

    张日山正色道:“佛爷您放心,家里的暗子一直跟在他们身旁,陈皮一定不会错过这个出场时机的关键就是二爷那边咱们不太好交代啊,我有些担心二爷发现陈皮私自回来后会出手制止陈皮”

    听罢,张启山眸子黑沉,眼神变得犀利,嘴角扯出一抹毫无情感的笑意:“对于给二爷交代的这件事就不用我们费心了,毕竟该给二爷交代的不是我们,而是他那个堂弟红中,如若没有红中的默许,陈皮他也回不来,甚至连知道这件事皮毛的资格都没有”

    说到这,张启山嗤笑一声:“呵至于你的担忧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二爷吗?一旦陈皮回来,二爷就应该明白,陈皮已然入局局里的每一个棋子都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所以他不会再出手制止的”

    张启山对这些即将要发生之事早已洞若观火,偌大的长硰城为戏台,这场大戏即将达到高潮随着高潮过后却不是戏剧的落幕而是下一场大戏的开场

    只不过这次的戏剧舞台将转换阵地里面的角儿也变得多了起来

    张日山想到红中那个疯子,俊逸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凝重,那个家伙行事风格诡异莫测,且太过疯狂以往就连二爷启动他这个暗子时都要深思熟虑如今用一个陈皮来牵制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佛爷我明白了,是我想多了。”张日山颔首道。

    张启山见他眼下有些发青,又想到他昨个儿一宿没有回城主府,想来是忙了一晚上,不禁开口打趣道:“你这是想八爷想得一宿没睡吗?”

    张日山神情一愣,没想到佛爷会突然转变话题还一下子跨越这么大等他反应过来时,俊逸白皙的脸庞上顿时涨红起来,但还没等他说话,一旁就传来了江落十分真诚地安慰的声音:“日山哥哥你是想八哥了吗?你别担心,八哥他马上就会回来了,八哥临走前,还特意嘱咐我让我好生看着你的,你若是不好好休息,八哥回来瞧见了该心疼了。”

    张启山听了他的乖乖所说的话,忍不住侧过身,抬手抚额

    张日山本就涨红的脸,现在眼看着就要烧冒烟了,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没没有那个我佛爷您您和小落儿这边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事务所了。”

    江落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佛爷按住了肩膀,他只好乖乖地把话给咽了回去,低垂着头,努了下嘴,背着小手一副乖乖的样子。

    张日山见了这一幕,脸烧得滚烫的同时,嘴角忍不住抽搐,佛爷小落儿都被你给教坏了

    张启山知道张日山在他面前一向是脸皮薄,不能逗得太过,点了点头嘴角含笑:“嗯,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但是日山你还是要注意休息,手里的活可以分点给属下做,免得八爷回来了瞧见你一副憔悴的样子真该心疼你了。”

    张日山:“”

    待张日山的背影消失在长廊的拐角后,江落就按耐不住热烈与急切,直接贴到佛爷身旁左蹭蹭右蹭蹭,仰起的小脸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

    张启山揽住他的腰,微微一收力就将他搂进怀里,二人再次回到张日山没来时的姿势

    而江落顿时就像是没了骨头一般,将自己的身子全然挂在佛爷身上,先是用头蹭了蹭佛爷冷峻的脸庞,然后又用牙齿轻咬了下佛爷脖颈处那硕大的喉结

    在绵延的情欲中,他的眼睫轻颤,就像是这夏日里围绕着花丛中飞舞的蝴蝶翅膀,原本清澈无垢的眸子里盛着醉人的缱绻的依赖与爱恋

    张启山对上少年那双毫不掩饰灼热爱恋的乌润眼眸,内心就像是装满冷水的石壶,却突然被落在了火炉上,被炙热的温度烧开,咕噜噜的直冒泡原本坚硬的石壁甚至隐隐出现裂痕

    少年的爱恋就如同无声的箭矢,无形的射入正中他的眉心

    原来在这个世间真的有人不用说话,光凭一双眸子就能告诉你我喜欢您我爱您且毫无保留

    少年炽热的爱盛大且绚烂

    张启山抬起手,用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少年的眉梢处轻抚,从眉梢抚到潋滟的眼尾再到细挺的鼻梁嫣红柔软的唇瓣

    甚至触碰到那柔软湿润的舌尖

    两人之间好似随着正午的暖阳般,气温升高,浓稠的暧昧气息在两人之间流淌

    绯红攀上江落如白玉般润白的脸庞以及那细弱的脖颈

    鼻息交促间,张启山低头咬住他的脖颈,在那脆弱的脖颈处留下一个短暂的齿印。

    炙热的呼吸打在江落的肌肤上,伴随着佛爷触碰带来的酥麻,烫得他神魂都跟着颠倒,眼尾泛着潋滟的红

    浑身的酥麻让他彻底瘫软在佛爷炙热的怀里

    张启山强有力的臂弯抱紧怀里的少年

    阳光在这时打在江落被逼得艳红的眼尾,他好似被灼烧了般,明暗交叠间,恍惚地眨了下眼随即他又再次沉沦其中,茫然无神地看着那缕阳光,在空白到来之际

    他紧紧地握住那坚硬有力的手臂,忽然一个念头随之闪过

    佛爷就是临危不崩的高山,而他只愿自己是只飞鸟,经年盘旋在他的山脚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短暂的昏厥让他再次回到现实,他靠在佛爷热烫的怀里,感受着那炙热有力的心跳,觉得安心极了

    最终日头渐渐西斜,天穹的西边出现大片大片红彤彤橘艳艳的火烧云

    张启山用衣服把昏睡过去的江落裹住,抱在怀里,往屋内走去

    直到夕阳映照在地面上的斜影消失

    唯留那浓烈的石楠花香在长廊里被夏日的微风渐渐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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