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凡背靠大槐树,抬头看向远方,伴随着启明星的出现,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这一夜好漫长啊!”

    轻叹一声,他想强撑着自己站起但身体却不听话背靠着大槐树缓缓地坐下。

    这一夜的激战,凌凡无论是体力还是法力都压榨到了极限,尤其那一击水剑术袭来,不仅破了自己的“不周山极护体真罡”还在他左肩处洞穿了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

    鲜血从血洞之中潺潺流出,在地上留下一朵朵血红色的玫瑰……

    这肩膀上的伤虽然不致命,但如果不及时止血,随着时间的推移,凌凡还是会有性命之忧。

    此刻的凌凡,太累了,无尽的困意涌上心头,上下眼皮在不停打架,随时都会晕过去。

    “凌凡!你醒醒!千万别睡过去。”

    林雨黎的声音之中带着哭腔,似是在哀求。

    她从自己的裙底撕下一角布片,死死地压在凌凡左肩的创口上。

    很快这片青色的布片被染得通红,眼前的这个男人被伤了大动脉,鲜血根本止不住,照这样下去,如果不及时输血,必然会死。

    “我们预先算计到了此人的逃跑路线,在此布下一网,终于是大功告成将这条大鱼给逮住了,如此也好回去向殿主复命。”

    此时,那三道水剑术打来方向的密林深处显现出三个人影。为首的正是血色神庭这次行动的指挥官王太白。

    “是啊!活着的道种觉醒者更好,这样一来殿主移植他体内的道种更方便一些。”

    齐元恒这位黄种人望着大槐树下快要不省人事的凌凡,脸色略有些沉重:“集我三位明道境之力,才算是将此人制服也实在是不容易,不愧是觉醒了道种的异数,若是此人在巅峰期,我们三人根本不是对手。”

    “确实!如果没有叶无尘师兄将此人拖垮在前,我们这次行动可能会失败。说起来,还是殿主大人神机妙算,预先让我们在这里设下落网,坐等这条鱼自投罗网。”

    三位明道境修仙者之中,那位名为菲尔德的白人暗叹一声侥幸,来到大槐树下,看到凌凡的肩头血流不止,从腰间的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药,扔给林雨黎:“将这药膏给他敷上,确保他活着,死了的异数,体内的道种灵性会大打折扣。”

    林雨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却不搭话,拿起药膏立即敷药。

    不得不说,血色神庭的药膏果有奇效,这药膏刚一敷上,凌凡肩头的疮口处就不再流血了。

    “好了!你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也该去见上帝了。”

    看到凌凡的伤势止住了,菲尔德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雨黎:“这么漂亮的小妞死在这里,实在是可惜,但我也没有时间把玩了。殿主吩咐我不能放过你,你的死最终会算在这个异种头上,相信林家不敢说什么。”

    说完,这个白人掏出手机,就要动手。

    凌凡此时凭借着一股强绝的意志硬挺着没有昏迷过去,看到菲尔德要杀林雨黎,法力和体力榨干的他,动个手指都难,喉咙里面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却又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当那冰冷的枪口抵向女人太阳穴的位置,林雨黎脸色平静,她知道自己既然成了弃子,一切的哀求都是徒劳。

    一路上庇护着自己的男人倒下了,她一介弱女子又岂能苟活?

    死到临头,她不恨凌凡,反而是对这个男人充满着钦佩。

    冲冠一怒为红颜,试问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够做到?

    凌凡绑架自己的初衷,也不过是想要以自己为饵,让哥哥林枫投鼠忌器,以救红颜知己汪清慧。

    “金风玉露一相逢,却胜过人间无数!”

    虽是萍水相逢,那一夜的千里逃亡,那河里的倾力相救,那岸上的血雨腥风,一夜过往皆为美景,不知不觉凌凡让林雨黎这位商界精英一缕情丝暗寄……

    就在林雨黎闭目等死时,隐约听到了山脚下传来了一阵阵怪异的声音。

    咣!咣!咣……

    这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仔细聆听之下,这似乎是送葬的时候敲锣打鼓发出的声音。

    菲尔德这位血色神庭沧水殿的副指挥一时之间也被这声音吸引了,竟忘了开枪。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送葬队伍,前后数十人,拥簇着一具血色棺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披麻戴孝已经来到了大槐树旁的山间小路上。

    走在送葬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位乡村道士。

    其人身着土黄色的八卦道袍,脚下一双发黄草鞋,面阔而有些发黑。

    这位道士背负着一柄桃木剑,手中持一沓纸钱。

    根据葬俗,这挂纸钱是人死之后,去地府投胎的买路钱。

    往往送葬的时候,这挂纸钱往往由走在最前方的乡村道士分发,用来贿赂沿途的孤魂野鬼,好平平安安地将死者的棺材送到安眠之所。

    “诸位孤魂野鬼,收了这地府冥币,快快退散离去,莫来叨扰……”

    乡村道士口中念念有词的同时,将手中的那沓纸钱拽了一把抛洒了出去,结果路过大槐树下的时候,一阵怪风刮过,这些纸钱就好像是“乱花渐欲迷人眼”似得朝着王太白,菲尔德,齐元恒身上袭来,漫天的纸钱遮住了三人的眼。

    三人暗叫一声晦气,连忙伸手将眼前的纸钱扑散开来。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怪事发生了,原本躺在大槐树下的凌凡还有林雨黎居然消失了。

    消失得无声无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好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

    “这个道士有问题。”

    王太白这个黑人最先反应过来,拔出手枪,就要准备上前理论,结果一挂红艳艳的大炮竹就好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朝他袭来。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呢!这挂爆竹在他身旁噼里啪啦地爆炸开来,一时之间浓烟四起。

    这股浓烟一起就好像是有魔性似的,就将周围方圆数十里之内的区域全部笼罩住了。

    血色神庭这三人身处浓烟中就好像是遭遇到了“鬼打墙”,在里面兜兜转转绕了一个小时还没有绕出去。而此时,那送葬队伍早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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