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01
“绿谷出久。”
“赤谷海云。”
对视。
周围的聊天声小了, 并非错觉, 而是大家都饶有兴趣地看向这锋芒毕露的两人。其实暗世界现在已经隐隐约约有了其后是赤谷海云和绿谷出久天下的趋势，毕竟他俩看起来太势不可挡了。如果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却也罢了, 但两人却偏偏看起来都有后台。这就更加棘手了。
所以，今天两人对上，心怀各异的诸人都恨不得他们两败俱伤呢。
“久违了啊。绿谷出久。”赤谷海云很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轻视, 他轻嗤一声, 倚在了桌上, 用相当无礼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绿谷出久。这让众人看着很带劲。
绿谷出久的表情倒是很平静，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似乎他直接将赤谷海云的一切都给无视了, “初次见面，赤谷海云。”
“切, 没意思。”赤谷海云扯了下嘴角：“想不到他们居然将我和你这样的软蛋并列。”
这话说得……不少人看向绿谷出久, 发现他依旧是相当平静的表情。
不过没人觉得他软蛋, 能站到这个房间的人都不是傻子，绿谷所做之事瞒得过大众，但瞒不过他们, 但绿谷的巧妙之处偏偏是即使他们将绿谷做的事情公布出去也没人会信，所以大家才对绿谷恨得有点牙痒痒。
当初是觉得这是个崛起的少年，不少人——包括港口黑手党boss森鸥外都觉得挺欣赏他的，并且因为他没加入港黑而感到惋惜。但现在森鸥外想的是幸亏他没加港黑。是的，现在他的存在已经直接威胁到各大组织了，当他站到和他们相同的地位上时, 没人会有爱才之心了。
而后，赤谷海云脸上带着狂妄的笑容，缓缓说了下面的话：“我要是你，早就把那些曾经公开反对过你的人杀掉了。”
“赤谷海云！”那边jp英雄协会的一个英雄高喝出声。
赤谷这话是犯了他们的禁忌，赤谷对此只是侧过身，对那个英雄做了个挑衅的手势，那个英雄的脸色变了变，但最终忍了下来，没继续。
众人算是明白了，这赤谷海云就是个到处树敌的疯子。
“你也很没意思。”绿谷出久的表情依旧很平静，“我也想不到他们居然把我和你这样无脑的人并列相称，若人人都如你这样这世界想必早就完了。”
“人人都如我一样？”赤谷海云笑得更夸张了，“本大爷可是生来就会踏上顶峰的王者，而你绿谷出久，你、就是本大爷的第一块垫脚石。”他指着绿谷出久，这么说道。
绿谷出久一阵无语，库洛洛你这演的，赤谷海云在你眼中就这么个形象吗……“也许吧，”面对赤谷海云的挑衅，绿谷淡淡地说道：“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联合起来抗击异族，我和你的事之后再说。”
赤谷海云红色的瞳仁宛若凝固的鲜血，他的笑声似乎撕裂狂野的风：“沽名钓誉。”
绿谷出久平静的眸子下有着冰冷的暗潮涌动，但表面却依旧是带着轻视的冷淡：“无脑疯子。”
两人最后对视一眼，绿谷出久先转身走向王权者那边，不在理会赤谷海云。而赤谷海云则死死盯着绿谷出久背影，直到看到他和宗像礼司交谈起来。
“不用理会？”宗像礼司问道。
“疯狗而已。”绿谷出久回答。
[绿谷出久我丨日丨你！]
“倒也的确。”宗像礼司颔首，薄凉匿于眸中。
[老子日丨你俩！]
绿谷出久在心里说道：你胃口可真大，而且我和你一个人你日个蛋。
[库洛洛说的没错你个软蛋！]
我是软的你也是软的。
[……你特么真黄。]
绿谷顿时一阵心痛，夭寿啦，他居然被自己吐槽真黄了……这就是无可救药吗_(:3」∠)_
而话又说回来，绿谷现在是在守序阵营耶，所以和宗像礼司谈得还是很来的。
那边赤谷海云则吹了声口哨，过去找栉名安娜了。
02
茶水。茶水有些滚烫了。
但绿谷出久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
[我去！你有猫病啊！烫死老子了！]
疼痛能让思维更加清醒。
[好吧。]
这边和赤谷海云交谈了几句，而绿谷出久斟酌着语句说道：“所以此次会议我认为主要内容应该是分片去进行清扫，彼此之间肯定需要有合作，合作方面……”
“由雄英主导比较好。”宗像礼司说道。
雄英的确是相当特殊的存在，各个势力都对雄英挺尊重的，而且雄英历来也没有政治立场，只是在培养英雄而已……厄……其实也给暗世界输送了不少人才。比如荼毘当时就是从雄英辍学后去的暗世界，当然绿谷本身也是。
所以如果让雄英主导的话，的确是一个让多方势力都信服的选择。
“的确。”绿谷出久也赞同，“我们要尽量减少扯皮时间。……目前日本这边的灾情并不是特别严重，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有人死去。”
“这群人浪费了太多时间。”宗像礼司冷
哼了一声。
“我尽力了。”绿谷目光带了点黯淡，他的确尽力了，“其实我觉得，也可能是我弄巧成拙了……”他犹豫了片刻，压低声音对宗像礼司说：“如果不是我将那100多人的队伍凑齐去了流星街的话，那么蚂蚁也不会从流星街跑出来。”
宗像礼司顿了一下：“你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这对于我来说是顺理成章的。”绿谷苦笑，“虽然我也明确知道我这个想法太可笑了，但我还是忍不住去想……是我的错，可能都是我的错。”
宗像礼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不必如同殉道者一般。”
“我没那么伟大，我不过是个人类，我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受到了痛苦。”绿谷说道。
“你和我上次见你有所不同。”宗像礼司说道。
“因为找到了真正的绿谷出久该是何种模样吧。”绿谷说道。
“但你不应该是殉道者。”宗像礼司说道。
“为何？”绿谷问道。
“因为你死了，对这社会是莫大的损失。”宗像礼司说道。
这话让绿谷怔了怔，他真的有点发愣，过了几秒后他才露出笑容：“多谢你的认可。但大部分人认为我是动乱的根源吧。”
这样的答案——其实从前宗像礼司也这样认为过绿谷出久，因为当年绿谷没有出现的时候整个社会还是比较稳定的，虽然宗像礼司也知道这样的稳定下掩藏着很多弊病，但至少整体是平和的。但绿谷出久出现后一切却改变了，很多矛盾被激发出来，包括后来掀起的无个性者特权运动也是——那个运动并没有进入上位者的视线，因为它是从基层掀起的，但其实也造成了蛮大的影响。
不过最终终结于一场流血冲突中。至此无个性者再不敢发声。
所以，作为守序代表的宗像礼司，最初对绿谷出久是相当不满的。
但现在不同了。
“同你相比，赤谷海云才是真正的动乱。”宗像礼司开口说道，他认真起来时的目光带着锋锐的刀光，他看向那边正和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的太宰治说话的赤谷海云，而后沉声说道：“你是尝试着去探索这个社会的另一种可能性，你可能会引发一些副作用，但这并不是你的错。”
绿谷出久露出感激的微笑来，“万分感谢。”
他在心里说道，果然，将赤谷海云独立出来是正确的。
话说他自己这幅圣母的样子估计会把赤谷海云给恶心坏吧。
[你还知道啊渣滓。]
……不管怎么说，这样称呼你的另一半有点不太好？
[因为老子本来就是渣滓啊，所以称呼你为渣滓也没什么问题。]
好吧。
若不是在宗像礼司身边，绿谷真想毫无形象地耸个肩了。
[不过有我吸引火力果然你的行动会顺利很多啊。]
嗯，但库洛洛不能一直扮演赤谷海云……也是麻烦，之后的还得找好一点的处理办法才行。
[你还真是墨迹，然后麻烦别用我们的脑子想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了，现在的重点是蚂蚁啊混蛋！]
啊对不起——！
“绿谷？”宗像礼司有礼貌地询问道——绿谷刚刚发呆的时间有点过长了。
“不好意思。”绿谷抱歉地笑了笑，“可能是最近精神压力过大了，我感觉自己脑子里总有其他东西在说话。”
[你才是其他东西呢混蛋！]
宗像礼司表示理解：“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注意身体。”
“身体是最不需要注意的了，比起其他的一切来说。”绿谷笑了笑，“我去那边一趟，”而后冲着他颔首以作告别。宗像礼司也颔首，结束了这场颇为友好的对话。
接下来绿谷游走于各大势力中间，很快建立起良好的形象来，毕竟现在有赤谷海云在，赤谷海云明摆着摆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老子迟早要把你们都踩在脚底下”的样子，所以大家更倾向于接近和他结梁子的绿谷出久。
不过他由衷觉得库洛洛是不是在陷害他……
[不。]
恩？
[如果是老子的话可能做得更过分。]
好吧……你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是‘你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绿谷怔了下，然后有点想笑。
这样呀。不管怎么说，赤谷海云也是他的一部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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