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猛烈的香味飘入鼻尖,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响起。

    是路边一间小饭馆,门口招牌上写的羊肉手抓饭。

    门口揽客的小帮工看穗禾停下,机灵上前牵马。

    进去后香味越发浓郁,好些食客在座位上畅聊等待餐食。

    开放式的厨房,夫妻二人炒锅抡的飞起。

    身边摆放着十来个小锅焖着米饭。

    两个个年岁不大的孩子守着小锅,时不时开盖翻转米饭。

    按响小铃,就有帮工过来端上桌,一切都井然有序。

    穗禾要了两份手抓饭,一份打包一份堂食。

    上来的抓饭没有想象中那么油腻。

    米饭粒粒分明,红黄萝卜点缀其中,平添几分食欲。

    老板羊肉放的很扎实,带骨软肉香而不膻,据说用的滩羊。

    旁边盘子里还有一块完整的锅巴。

    挖一大勺送入,口感软糯,羊肉的油脂和萝卜淡淡甜味融入米饭里。

    羊肉也是一抿就烂,轻松脱骨。

    难怪这些人宁愿在这等上大半小时。

    她也愿意。

    旁边还有2铜币一壶的饮品,沙棘果汁。

    单纯的沙棘汁是纯酸无甜,老板应该是加白糖和水勾兑,酸甜适中,十分解渴。

    配上手抓饭那是正正好。

    锅巴焦脆,肉香味的也很好吃。

    25铜币一碗真的很划算。

    回去路上,想到家门口的岩石山,上面蹦跶许多岩羊,心里蠢蠢欲动。

    空车去空车回,苗冬家的马跑的很快。

    它心里也纳闷着呢,跟穗禾跑,总觉得自己很威武厉害。

    下一次主人的货物就会告诉它什么是现实。

    现在天黑的晚,到苗冬家的时候天还微微亮。

    院子里有羊咩咩叫,可门锁着的。

    在门口静坐一会,没等多大时候一家四口都回来了。

    夫妻二人背着打药桶,阿弩姐弟拎着小桶。

    “小禾!等好久了吧?

    走,进屋,我给你做饭。”

    苗冬快步上前把门锁打开,放下打药桶。

    昨天下午穗禾跟她说,看到她家里地有蚜虫,不及时处理了,又要减产了。

    这地本就临时开荒出来的,虫卵很多,要不注意很有可能绝收。

    之前买的的书上写,再过一月左右才杀虫,也就没在意。

    昨天穗禾一说她就去三叔家借生石灰,急急忙忙去杀虫了。

    “地里忙活的怎么样了?”

    穗禾在帮忙烧火。

    “多亏你跟我说了,那面上没有,苗心里有好些黑蚜虫。

    我三叔家地里也是,听说会传染,周边几户人家都跟着杀虫呢。”

    苗冬心有余悸。

    聚集地里几个会种地的老把式上年纪了,腿脚都不好也没去地。

    年轻一辈没有经验,还觉得麦苗长的真不错。

    真等大面积出现黄叶的时候,也无力回天了。

    “嗯,之后隔一段时间给麦叶喷湿了,撒上草木灰,多预防。

    石灰水多了容易烧苗。”

    穗禾再次叮嘱。

    “小禾你懂的真多。”

    苗冬发自内心的感慨。

    “书上也有,但不能照本宣科,多观察,早预防准没错。”

    “嗯嗯。”

    穗禾去堂屋拎了半只羊腿,让苗冬炖了,她要出去一趟。

    苗冬没有拒绝,家里孩子也很久没吃肉了。

    十头小羊长大了要拿去卖,现在半大吃也不划算,除非有羊折损。

    闻着锅里的肉香,苗冬决定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要穗禾的车钱。

    “咻———!”

    “咻——————!”

    大黄正在啃食着自己的猎物,耳朵抖动抬头仔细分辨。

    确定是哨声,丢下猎物去水边洗干净脸,忙不迭往那边赶。

    那里距离人类很近,它离得有些远。

    看到穗禾第一时间,十分自觉趴下等她放鞍坐上来。

    “今天不回去,这个给你吃”

    穗禾拿出自己在街上买的酱香龙骨,还有带点鲜肉渣的大骨棒。

    “吼~~”吃这个!

    大黄毫不犹豫选择了酱香龙骨,吃的虎瞳都眯成一条缝。

    “那你吃着,明天早上我们回家,别跑太远了。

    “吼—!”好!

    晚上没人出来溜达,离近点也没事。

    之前豹猫可是好好给它们科普了一番人类的险恶。

    加上知道他们有特别厉害的铁疙瘩,它都是避着走的。

    晚饭,穗禾看桌上好几碗荤腥,有些诧异。

    “这是三叔和秋生拿过来给咱添个菜,说是谢谢你提醒我们,快趁热吃吧。”

    苗冬把兔子肉和羊肉往穗禾那边推。

    阿弩去三叔家借料酒的时候,知道小禾来了,还给了肉。

    立马就让秋生炒了刚抓的兔子,送过来。

    哪怕家里条件不好,也不能用客人的吃食,等贵客走了可要好好说道说道。

    苗冬夫妇一看做好的兔肉心里哪能不知道是补贴他们,让他们面上好看。

    可是这两年太难了,普通人家生病大多数是靠土方子硬扛。

    马丘那会太严重了,倾家荡产才换回一条命,也算值了。

    只要熬过这两年,一切都会变好的。

    心里默默记下这些好,以后一定要加倍还回去。

    苗冬手艺很好,一桌子菜吃的干干净净。

    饭后穗禾询问马丘会不会木工活。

    她想要一辆马车,但高度要低上许多,适合大黄身高的那种。

    之后去草原能带上,可以走的更远也能震慑一些不怀好意之人。

    穗禾没有带大黄进城订做,是太过招摇。

    再者人心叵测,有灵性的老虎可不多。

    消息走漏出去,自有那猎奇心理的人过来打探。

    “做小椅子板凳还行,马车结构复杂,我还不到火候。

    但三叔会,他年轻的时候就在城里给人做马车,不赚钱才转的泥瓦匠。”

    马丘小时候跟在三叔后面跑,也只学了个皮毛。

    费时不怕,就怕给东西做坏了,耽误穗禾的事。

    看她犹豫,连忙解释。

    “你救孩子那次三叔就知道大黄,也嘱咐我们不要出去乱说,这个你放心。”

    “行,那明早去给大黄量尺寸。”

    穗禾知道那个老头子,都说人老成精,他算是其中佼佼者。

    知道马丘夫妇跟她有来往,也没借着这个关系走人情。

    为人处事方式让人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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