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修行的正是《小灵雨诀》，至于剑术是在外……”
没等裴道野说完，楼上的那位外院师叔便已经不耐打断，根本懒得去听：“《小灵雨诀》修炼到了第几层？”
“弟子已经修炼到了第四层。”裴道野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应道。
“哦？”
对方难得来了兴趣，但还是冷冷说道：“你旁侧的天香花看到了没有，催动《小灵雨诀》，你若是能够让它开花，便算你过了第二关。”
裴道野连忙抱拳称是，侧过身子看去。
暗中平复了下心情。
他开始催动《小灵雨诀》。
以他现在对于这本法术的掌控，已经接近第五层，再加上平日里经常施展，早就已经熟练于心。
灵雾聚集在指尖。
培育灵花和灵田还是有本质上的差别。
灌溉灵田只需要大范围洒下，但灵花培育需要控制精准度，只施展一小片，随时注意不能过量又不能过少。
而且这旁侧还有书籍堆放，肯定不能浸湿，否则惹来楼上那位不快，估计自己就算成功将天香花培育开花，也会被判定失败。
这完全就是个精细活。
裴道野开始催动法诀的时候，其实心里也是侥幸。
要不是自己的《小灵雨诀》已经突破了第四层，如果只是第三层……那么这场考核注定失败。
……
一炷香的时间。
“启禀师叔，弟子已经侥幸成功。”
“嗯？什么？”
一道身影忽然间降临，根本看不清楚他是如何做到的，就已经站在了裴道野身前，不修边幅的长袍微微敞开，轻垂在地面上，弯着腰看向那盆天香花。
啧啧称奇了一会，这才扭过头看向裴道野，揪了揪自己那张长方脸颏下白须：“你的《小灵雨诀》快要突破第五层了吧？”
裴道野连忙抱拳：“段师叔慧眼如炬，弟子也是侥幸……”
“哈哈不错不错，杂役弟子中能够将《小灵雨诀》修炼到这等地步，足以可见你的勤奋……你，叫什么？”白须老者难得脸上露出了笑意。
裴道野连忙抱拳躬身：“弟子裴道野见过段师叔。”
他根本感知不到对方的存在。
明明就在眼前。
但只要移开视线，就仿佛面前根本没有人一样。
这种感觉不知道比莫如晦强大了多少倍。
也难怪刚才那名外院师兄会如此小心。
白须老者点点头道，从手中丢出一块玉牌。
裴道野连忙双手接过，就在他不明所以的时候，听闻老者出声：“拿着玉牌上二楼，你若是能上去，便算过了考核，可以进入外院，若是不能去二楼，老夫念在你修行刻苦的份上，也可赐你一场机缘。”
不等裴道野错愕看去的时候，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他连忙抱拳朗声称是。
手中玉牌不知是何材料，握在手中，竟有一股暖意。
他不敢耽误时间。
迅速向楼梯走去。
前面两关的顺利之快其实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从一开始他真正在意的便是第三关。
莫如晦提过这三关考验的是心性。
就算莫如晦当年是直接凭借根骨拜入外院，并没有经历过杂役的晋升考核，但也有所耳闻。
外院长老会催动一种名为问心塔的法器，考核者踏上之后，便会陷入黑暗，必须保持清醒。
而维持清醒的唯一手段便是时刻明确自己修仙的目的。
心性判定可以看出一名弟子能够长久走下去。
倘若半路不过，宗门又何必浪费资源在这种弟子身上。
听莫如晦的意思，杂役院的心性测试并不难……至少不如外院升内院难。
难的只是杂役院的弟子见识太少，已知根骨不行，那么是否心头还有退意。
裴道野踏入第一层阶梯的时候，手中的玉牌忽然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将他整个人笼罩。
忽然间，他怔在原地，有一种噩梦来袭的心悸感。
无数熟悉人的呼唤声就在自己身后响起，他有种想要回头看的冲动。
“不能看，是幻象！这一切都是幻象！”
裴道野深吸一口气，强行催动自己的身体行动起来，但此刻他的身体僵硬就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
“必须动起来！”
“我散尽家财，费尽心思拜入仙门，为的是什么！是成仙！是长生啊！是回去啊！”
裴道野内心大吼。
终于拖动着身体向着上面的台阶缓缓走去。
……
“这小子迈开第一步的时间竟然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白须老者饶有兴致的看着裴道野缓缓上楼，随后便收回视线，开始打量手里的天香花。
轻薄如粉翼的花瓣共有五朵，是回春丹的一种炼制材料。
原本他还打算去青竹峰找那些个植修女弟子帮忙催生灵花，倒是这小子给自己省去了一件麻烦事。
青竹峰的那位女峰主向来雁过拔毛，讨厌的很。
“我记得丹方在哪来着……好像是在这来着。”
喃喃自语，揪了下自己的胡子，转身开始翻找了起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老者身后传来一个略带轻喘的声音：“弟子登上来了。”
白须老者回头看去。
裴道野一头大汗，脸颊微红，像是快要耗尽了体力，整个人显得有些虚脱。
“玉牌。”
白须老者压下心头的意外，伸出手。
裴道野恭敬的双手奉上玉牌。
白须老者收入玉牌后，像是随口说道：“虽不知你修行的剑术是什么，但你最好进了外院后，再修炼一门《太乙剑诀》。你应该听说过《庚金诀》，此法正是源自《太乙剑诀》，可以助你真正施展出体内剑意……你当下仗着《小灵雨诀》所以可以压制住这股剑意，防止身体受伤，但往后《小灵雨诀》就是圆满了也会显得力有不逮。”
裴道野一听这话，连忙抱拳，惴惴不安问道：“敢问师叔，是不是我这剑诀修炼的有问题？”
白须老者指着他丹田说道：“剑意过于锋利，当你的丹田无法承受时，跌境是小，怕是会要了你的命。”
裴道野大惊失色，连忙说道：“弟子还修行了一些武道法门，强壮体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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