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赶往车站,自家媳妇儿放假回来了,当然得去接一下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这一番善心发作,破坏了李厂长的一番艳遇,让原本命运相交的两人,陡然改变了命运轨迹。
没等多久,一辆自行车缓缓驶来,车上坐着一个靓丽的身影。
穿着大学的校服也不对,这个时期,“校服”这个概念已经消失了,各种鲜艳、新颖的衣服都受到压制。
丁秋楠穿的是军绿色的旧军装,在大学,不管男女,都是穿的这一套,头上还带着军绿色的帽子。
头发也剪成了齐肩短发,扎着两个辫子。
看得李清河一愣一愣的,这变化有些太快了,上次去学校看媳妇儿的时候还很正常啊,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就变得这么,这么怎么说呢蛮有时代特色的
不过丁秋楠长得漂亮,即使打扮成这样,也难掩美艳,边上,好几个男青年忍不住多看两眼。
不过没有一个人上前搭讪,现在这个时代不不行搭讪,看到好看的姑娘就去撩两下,指不定得吃一个嘴巴子,还得被骂一句‘臭流氓’。
“清河!我好想你啊!”
许久未见,看到李清河,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丁秋楠停下车,张开双手跑了过来。
这一举动,让那些对她分外关注的青年,心碎一地。
好似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是破碎的心,摔在地上的声音。
一把抱住丁秋楠,李清河洋溢着笑容,“哎呦,你这可把我撞坏了。”
抱着自家媳妇儿转了一圈,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样,在学校过得还好吧?”
“嗯嗯,很好,每天都能学到知识,还认识了好多朋友。”丁秋楠伏在李清河怀里,讲述自己的学习生活。
“好了,还在大街上呢,再不起来,人家都要笑话你了。”李清河拍了拍她的肩膀,逗弄道。
这时丁秋楠也反应过来,看到周围路人都是一脸揶揄的看着他们,不由脸一红,赶紧跳出来。
“走吧,先去我老丈人那,然后再回家,你是不知道,二老可想你了,每次去都得跟我念叨,学校怎么还不放假。”
“哪有这么夸张。”
丁秋楠噗嗤一笑,轻轻打了他一下。
不过还是乖巧的跟着李清河骑车离开。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欢声笑语。
不多时,就回到了丁家。
屋里,丁母疑惑的看了眼大门,“唉,老头子,你有没有听到外面自行车的声音?”
“嗯?有吗?我去看看。”
丁父正在扇扇子,听丁母这么说,起身走向大门。
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呢,丁秋楠就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门冲进来,高声喊道:“爸,妈!我回来了!”
“哎呦!秋楠?!”
丁父大喜,就连丁母也从屋里跑了出来。
“你这孩子,回来之前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街道说一声,他们就会来通知我们了,这家里也没点准备。”
语气看似责备,但是脸上的惊喜却怎么也藏不住。
“哎呀,这不是怕你们麻烦嘛,也好给你们一个惊喜。”丁秋楠笑嘻嘻的说着。
“爸,妈。”李清河拎着东西紧随其后。
“清河去接你了?”
“对啊。”
“哎呀,快来,都坐下,一路累了吧。”见闺女、女婿都来了,二老脸上乐开了花,感觉这天气也不难熬了。
“对,都坐,我给你们倒茶。”丁母也跟着招呼,匆匆往厨房走去。
很快,就端了两杯水回来,对丁秋楠道:“闺女,来跟我去做饭,咱们好好吃一顿。”
“妈~哪有你这样的,我才刚回来,就喊我干活。”丁秋楠嘟着嘴,装作不乐意的样子,不过那眯起的眼睛出卖了她。
雀跃道:“清河,你陪我爸,我去做饭去。”
招呼了一声,就推着丁母一蹦一跳的往厨房走去。
李清河散了烟,跟丁父一人一根叼着。
“才接到人?,大中午的,挺热吧。”
其实丁秋楠转个车就能到附近,但是李清河能顶着高温去接自家闺女,如此用心,丁父自然高兴,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婿。
“还行,这点热不算什么。”李清河笑了笑。
天气热,丁父也没有下棋的性质,往哪一坐,热得心情烦躁,谁能静下心思考棋路啊。
两人扯东扯西的聊了起来,没过多久,饭菜已经出锅了。
四人围在桌边说说笑笑的吃着饭,不时传出几声大笑。
一直到下午四点,在二老不舍的眼神中,李清河带着丁秋楠往宿舍而去。
“干妈回来啦!”
此时,三毛正蹲在楼下,玩着李清河给他的玩具,见到丁秋楠,一时没认出来,看了半天才想起来。
丁秋楠委屈道:“三毛,怎么,几个月不见,就认不出我啦,亏我那么疼你。”
三毛扔下手里玩具,飞奔着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干妈回来啦!干妈回来啦!”
那股劲儿,别提多兴奋了。
“算你小子有良心。”丁秋楠笑着,一把抱起三毛,揉了揉脑袋。
李清河推开院子大门,“走吧,先进去,外面太热了。”
这个年代有信仰,但是信仰不解暑啊。
李清河有些想念前世的空调,经过上次于海棠的提醒,李清河买了两个风扇,在四合院跟机修厂宿舍各放了一个。
但是在夏天,应该都知道,风扇的作用不是很大,只是说能好受一些。
一下午,李清河跟丁秋楠陪着几个孩子,直到梁拉娣下班回来。
见到丁秋楠,立马惊喜的扑了上来。
然后两人叽叽喳喳聊了起来,吃完了饭,连李清河都不要了,两人坐在床上,说着悄悄话。
第二天,李清河从温柔乡中醒来。
丁秋楠抬头问道:“你今天上班吗?”
“今天不去,就在家陪你。”
自己媳妇儿回来了,还上什么班的,当然是陪媳妇儿了。
“也就是你了。”梁拉娣坐起身子,露出大片雪白,“要是别人,早不知道被开除多少次了。”
“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有事嘛。”
李清河不以为意,反正没人管他。
厂长都只是合作关系,谁还能管得着他?
“清河,你对我真好。”丁秋楠满是高兴,虽然李清河时常去学校看她,但是短暂的见面哪能缓解相思之苦。
而且,两人想温存一下都是难题。
这年头,想住招待所,不仅要提供结婚证明,还得要介绍信,反正就是很麻烦。
不过,高兴过后,还是道:“你去上班吧,我这里没事的,再说了,我还在医务室挂着名字呢,回来了,也得去看看。”
现在社会动荡,但还没到最疯狂的时候,校园还是比较清静,但也不是一点波澜没有。
工人阶级这个头衔,给她提供了一些保护,一些小麻烦都不会找到她。
“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那行,你们去上班吧,我也回轧钢厂。”
吃了早饭,李清河骑车离开,在轧钢厂门口碰到了尤凤霞。
“清河。”她招了招手。
李清河单腿支着车子,奇怪道:“你怎么来了,叔叔的手术怎么样了?”
“已经在准备了,明天就能动手术。”尤凤霞一脸感激,“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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